诸葛瞻看着已经严整防守的小槐里,立刻看向旗手:“传令众军,发石炮,攻城!”
“蜀军要开始攻城了,大家注意做好防备!”,王颀看到汉军阵型开始移动,立刻吩咐守军士卒开始组织防御,做好准备。
随着诸葛瞻的命令,汉军阵中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鼓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旗手高高举起令旗,用力挥下,刹那间,数十架石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呼啸着飞向小槐里的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士卒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用盾牌以及城墙遮挡身体,尽量减少被飞石击中的可能。然而,石炮的威力实在不小,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石块击中,惨叫着被打飞下了城墙,但更多的士兵没有丝毫退缩,咬紧牙关,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王颀站在城墙上,一边防备炮石的攻击,时刻关注着敌军的动向。见汉军到达了射程之内,他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守军进行防御:“弓箭手,准备!”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迅速拉开弓弦,得到汉军士兵靠近,手中箭矢如同雨点般射了过去。无数汉军士兵,被射翻在地,但他们也没有退缩,在擂动的鼓声中,继续靠近城墙。
诸葛瞻站在指挥台上,目光紧紧盯着城墙。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在敌军的箭雨下不断倒下,不由得闭了闭眼睛。但他知道,槐里这边不是之前那些人心散乱的地方,邓艾和他几个部下也不是孬种他再次看向旗手,沉声说道:“将装配好的几个大连弩拉上来,对准城头发射!压制住城墙上的敌军!”
令旗挥动之下,八架大连弩被推了出来,对准了城头。
前线指挥的蒋舒,瞄了一下,举起佩刀,一挥而下:“放!”
汉军的大连弩发出轰鸣,数十支箭矢飞向城墙,立刻就将十几个没有防备的弓箭手钉在了墙上。同时,靠近城墙的弓弩手也开始向城墙上的守军射箭,试图压制住他们。一时间,战场上箭矢横飞,石块乱砸,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王颀看到城墙上的守军有些吃力,他立刻下令:“盾牌手,组成盾阵,保护弓箭手!滚木礌石,往下面砸!”
在石炮和弓箭的掩护下,汉军士兵们冒着守军的箭雨,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上。一些勇敢的士兵迅速爬上云梯,向城墙上的守军发起了攻击。
“放蜀军上来一批,然后近战搏杀!”,王颀见识到了汉军攻城器械十分锐利,于是也决定放一批人上来,这样对方投鼠忌器,自己才能有缩小其中的差距。
于是很多的士兵前赴后继地爬上了城墙,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双方士兵的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十分惨烈。守城的魏军士兵也由王颀亲自带领与不断上来的汉军士兵搏杀拼斗。
“军师将军,眼下,将士们已经爬上了城头,石炮和连弩不好再用,不然会伤到自己人的。”,一旁黄崇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末将怀疑,对方有意将我们的人放上去,这样让我们投鼠忌器。”
“这个王颀还真不简单。”,诸葛瞻也看出来了王颀的意图,立刻道:“发令,冲车撞门!”
汉军士兵推动冲车向前,开始猛烈撞击城门,发出来一下下的巨响,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听到后,立刻集中火力,箭矢如同雨点般向推冲车的汉军士兵射去。很多人中箭发出痛苦的呻吟。但很快就有新的人顶了上来,他们用身体和盾牌护住冲车,继续撞击城门。
“将军!蜀军出动冲车,正在撞门!”
王颀一刀将一个蜀军砍了下去,回头道:“立刻下令堵塞城门!还有准备好的火油运到城墙之上!准备御敌!”
“是!”
魏军将一个个大陶罐搬了上来,王颀大喊道:“将城上的蜀军全部砍下去!杀!!!所有火油也沿一条线往下扔!”
城墙上的魏军奋力将汉军一个个给顶了下去,很快后面的士兵捧着一个个陶罐从城墙上被扔了下来。
“鸣金!”,诸葛瞻看到这个情况,赶紧鸣金,自己当年用过的手段,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于是立刻下令撤退,尽量避免损失。
只见没多久,小槐里城下瞬间燃起了一道长长的火龙,很多汉军士兵来不及撤退,着了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但好在王颀准备的量不多,火势蔓延的不够快,很多的汉军还是及时地脱离了接触。
看着汉军退了下去,撤回了营帐,王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蒋舒,传令下去,伤兵好好治疗,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诸葛瞻看着回撤的进攻士兵有些狼狈,还是叹了口气:“做足了准备,还是有些轻视王颀了。”
黄崇点点头:“将军,这个王颀当年攻打高句丽,拓地千里,也不算是庸才,小槐里虽然城池不大,但只要用了心思,拢城固守并非难事。”
诸葛瞻继续道:“嗯……黄参军,你派人跟王颀商议一番,将我们将士的尸身收敛回来。”
“好,我这就去办。”
诸葛瞻回到了主营,思索了一番,不多时王含走了进来:“思远,刚刚武功那边传来消息,马隆将军已经到了。”
“哦?”,诸葛瞻眼前一亮:“到了就好,你立刻传信给大将军,小槐里攻城不利,不可强取,按照定好的计划行动吧。”
王含犹豫了一下:“思远,我们要是对大小槐里围而不攻,本就要消耗不少的人马,要是这个时候司马昭增援大军来攻,我们岂不是要重蹈当年关将军的覆辙?”
诸葛瞻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司马昭不是曹操,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更何况,新平郡的事情,魏军还不知道,这对我们有利,放心吧。”
“说到新平郡,那个杨骏可信吗?”,王含听到这个人,更加有些忧心:“听张遵来信说,他觉得这个人野心勃勃,完全就像个赌徒一般。”
“赌徒又如何?他现在将筹码下到了我们这边,就是我们的优势。眼下大汉以小博大,自然要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力量。”,诸葛瞻倒是没有太在意:“毕竟弘农杨家,若真是立功了,还有赏赐还是不能吝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