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不是……褚溟心觉没有羞辱够，死了也定不愿他安生，偏要出了书让他蒙羞？
褚溟就这般恨他至极吗？
——凌秋水咬唇，闷闷地胡思乱想。
祥子在他耳边嗡嗡嗡地张牙舞爪，他只追随自己的思绪而去，完全没听祥子在说什么。
祥子似乎说得越发起劲了，偶尔说着说着竟悄然抹了泪，他摇了摇头扼腕道：“唉……真是太可惜了，看到最后给我这大老爷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妈的，呜呜呜攻受双方因各种误会，爱而不得，呜呜也太好哭了吧。”
抹泪的瞬间，抬眸竟发现凌秋水眸色沉沉的，戳着烤面筋的串也停滞在了嘴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拿手肘碰了碰他，道：“哎？不是，你咋不吃了？”
看他还没反应，祥子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歪头道：“我小傲哥，你在想啥呢？”
“啊？”失焦的眼前蓦地闯进一个面容，凌秋水猛然回神，抬眸愣愣地对上他的眼睛。
或许察觉自己眼尾有些烧红，甚至蕴了泪掩在眼眶，他眨了眨，又垂下眸：“……啊没事，你继续吐槽就行。”
他垂眸想了想，决定继续单耳进，单耳出。
毕竟这白嫖来的串他还没吃够呢。
他啃着串，干脆把脑子往旁边一撂，但是出于尊重，又附和着问道：“呃……对了，那啥，话说你刚刚说的什么结局啊？什么配角把主角团杀了？我咋听不懂啊。”
一谈起这话题，祥子就又来劲了，他蹙了蹙眉，正襟危坐——
“哎呀，就是最后攻受都被配角杀了，卧槽啊老子看到最后，是真没想到那谟卿居然是个黑心大boss，我还在等攻反击呢，结果他妈的攻直接被配角戳死了，谁懂啊谁懂我的心情！攻被配角戳死了！！妈的就这样没下文了，神他喵的烂尾！老子原以为作者只是单纯的断更了，结果呢？！——老子等了半个月，等来一个完结！操，所以好好的一本小说，作者为什么烂尾！我他妈的恨作者！”
凌秋水迷迷糊糊地似乎只听到了一句话——攻被配角杀了，攻直接被戳死了。
褚溟死了啊？
褚溟死了好，真活该他，说不定现在，褚溟他妈的都臭了。哈哈哈。
“褚溟死了啊，哦，死就死吧，跟我没关系，挺不错的。”
他赌气般勾了勾唇，完全没发现自己在无意识模模糊糊地唇语。
啊……？
似乎猛然间发觉自己好像说露嘴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凌秋水唇角的笑意一瞬间滞住了，他匆匆抬了眸，两人愣愣地四眸相对，几乎都是同时间怔了怔。
——尔后，竟无言地面面相觑了五秒。
良久，祥子有些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口，问道：“……啊？褚、褚溟，你……你咋知道主角名啊？”
他蹙着眉撇了撇顶灯，手扣着下巴，作思考状，“嘶——不对呀，我寻思我也没说呀，难不成你看过这本书？”
“……”凌秋水一时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眨了两下眼睛道，“呃，嗯……对，之前、之前确实有看过这本书，但也只是看了一点，最近的结局没怎么去关注。”
祥子眼里冒着星光，实在震惊他这个钢铁大直男居然接触了耽美文，又指着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确认道：“等会，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实话——你真看了？你真看耽美文了？”
“啊？嗯……对，看了。”凌秋水看着他的眼睛眨巴了两下。
祥子一整个开怀，张着双臂就要与他相拥：“——我嘞个大傲子啊，你终于不是清汤大老爷了，你接受男同了对吧？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兄弟！”
“……咳，哈哈，可能吧，咳，哈哈。那啥，这、这没必要吧……”凌秋水摆手，尴尬地挠头蹙了蹙眉，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靠了靠。
——似乎……除了褚溟之外，旁人与他的身体接触，都会让他略有些反感。
“行行行，你还是直男核是吧……唉，算了算了，我继续跟你吐槽。”
“其实烂尾没啥，最重要的是，肉！肉没了呀！你都不知道——老子前面吃肉吃的贼香！后来我他妈以为受跑了，还能等着攻把受抓回来继续qq普雷呢，结果他妈等着等着——主角团莫名其妙全死了，然后直接他妈的一个明晃晃的全文完摆人眼前边了……”
“所以——他妈的作者把人当猴耍呢！”祥子仰天长啸，似乎甚为愤恨。
“……”
凌秋水沉默地彻彻底底听完这一席话，早就满脸黑线了。他拳头握在身后就差直接抡出来砸祥子了。然而考虑到又不好明示，要不然这般屈辱的经历定然明了。
恐失了面子，他只好咽了口气，咬牙道：“……祥子你该戒色了，年轻人还是少吃点荤的，至少对身体好……要不然容易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