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由西柚和于文，林锦俞和白悦佳上场，西柚想看看这个游戏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便选择了当攻方。
对面是陈臻和另一个男生作为攻方，西柚阵前不输气势，放狠话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们已经输了，赶紧下去吧。”
陈臻扬声回嘴：“我们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懂个屁！”
这时候，有老师给他们分别递来了两支笔和几张纸，西柚的心当场就沉下来了，这狗日的实验，总不能出来了还让做题吧？
只见下一秒，级长亮出了题板，规定用时两分钟，优先给出正确答案的判胜利。
人群里爆发出好大的吐槽声。
因为那题板上，赫然是一道数学选择题。
西柚一边骂一边看，于文简单计算了一下，准备给出答案，看西柚骂得精彩，忍不住分心去看西柚纸上的文字，那一头的陈臻已经率先算完亮出选项，级长宣布他们胜利。
西柚摔笔，咬牙切齿：“为什么是数学题？我数学还是陈臻教的，我能快得过他吗？”
于文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快，但仍旧温和道：“没事的，我能。”
西柚扁着嘴扯住于文的衣角，看起来委屈极了，“大学霸，能让我躺平吗？”
“嗯。”
林锦俞那边，本来挺大一张卡纸，她们两个女生站上去也不算拥挤，但一对折之后，留给她们的空间瞬间少了很多。
林锦俞真是又急又气不起来，你说说，这做题这事能急吗？换成是她，估计没两三下就让他们只有脚尖能着地了。
白悦佳在级长准备第二题时喊了声：“于文，柚子，你们加油。”
引来林锦俞的侧目。
她的眼神在白悦佳和于文身上游走，顺便瞟了眼已经开躺的西柚，她想起上次在车上的事情，她明明就给白悦佳留了座，来的时候她就记得坐了，怎么回去的时候就不坐了呢？
她照顾到她是班长，要走动，所以给她留了走道上的座，而且不是很靠前，是在中间的位置上，这样她一站起来就能看清车上的大部分情况。
这些她都不提了，刚刚那一声称呼是怎么回事？据她所知，就连西柚最开始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何于文的，还是在何于文的要求下，她才换了称呼。难道？难道？
扪心问，林锦俞不愿意看到她心里想的那种局面。
接下来是物理题，西柚直接盯着题板开始快速报数据，于文则低着头在纸上写着，西柚之前还夸于文草稿打得好，既工整又逻辑清晰，现在她看到他纸上一通乱码，骤然想起，噢！原来他还是个画家，她看不懂也是应该的。
于文低头报了一个数字，她立刻在纸上写下对应答案的选项，这一局他们终于赢了。
隔壁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西柚眼见着他被请了过来，瞬间明白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文，一会绝对是道数学大题，我发誓。”
于文笑着换了张纸，说：“没事。”
他看了眼对面的陈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说他数学很好，到底是有多好？
比他还要好吗？
于文扯了扯嘴角，表情再次变得笑意盈盈，他不信。
“西柚，你懂踩点给分吗？”
西柚有些愣，怎么好端端问这个？
“我懂啊。”
两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
于文思绪跳得很快，这一块算完算那一块，算完会抽空告诉她数字，她就立刻着手誊写答案，不需要于文特别指点，她的因为所以写得特别快。
毕竟，前面那些年，她不是盖的。
她因为实在对数学没头脑，所以在踩点给分这一块玩得特别熟练。没办法，她也只能在这一方面拿分了。
两人连续攻略了好几道题，三班那边已经抱了起来，但实在站不下，出了局，西柚兴奋地看向于文，伸出手要和他击掌。
于文笑着伸出手。
“啪”的一声清响。
攻守方互换。
林锦俞上场前很认真地握住了西柚的手，言辞诚恳：“柚子你应该知道的，我从初中起就走街串巷，不是好人。”
西柚更是紧紧回握住了林锦俞的手，情绪饱满，“我懂的金鱼！今晚我会在门口为你收拾好一床被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冻着的。”
林锦俞感动了，深吸了口气，“但我学到的本事不少，而且我们悦佳是班长，她不会忍心看你受苦的，你放心交给我吧。”
于文觉得好笑，她们这有来有往的，看似是在互相鼓励，其实已经把双方的下场都安排好了。
送走了林锦俞，西柚抱臂，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摇头，说：“不用看了，我们赢了。”
于文挑眉。
他记得林锦俞的成绩在中游，白悦佳虽则好些，是班级前十，但老实说，他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除了西柚，因为她是真不学啊。
西柚笑嘻嘻地看着他，低声和他说：“金鱼鬼点子比我还多，不然她也不会是宣传委员了，她真是当之无愧的，你一会等着看吧。”
第一题开局就是暴击，涉及到文化常识，林锦俞遥遥冲着西柚摊手，“你知道我没文化的！”
西柚认栽，只能眼看着脚下的卡纸对折，空间瞬间被砍了一半，她和于文只能面对面站着，没有一点活动的空间。
两人如此四目相对，饶是西柚再怎么大大咧咧，此刻她都没好意思抬头。
于文低头看着不说话的西柚，忆起她在车上和李泽言他们的活泼劲，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堵。
他想听她说话，想让她只看着他。
他很少感到矫情。
如今倒是多愁善感了些。
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动作，耳边是山野间呼啸的风声，还有同学们的呼声，或喜或恼，他都觉得与他无关。
他只想和她说话。
“西柚。”
他出了声。
西柚抬起头，眼睛明亮有神，“嗯？”
他本就只是想叫叫她，所以他在她抬起头之后浅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
西柚知道她被耍了，张牙舞爪地给他看她的拳头，“你！你见过沙包大的拳头吗？”
他仍然笑着摇头，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纵容。
他们站着也是无聊，西柚干脆说：“你快出布。”
于文听话地照做了。
西柚的拳头立刻变成了剪刀，她咧着嘴看他，说：“你输了。”
于文纵容着她耍赖，“我输了，惩罚是什么？”
西柚自然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你要给我拍照，我看到你拿了相机的。”
“我给你拍。”
西柚嘿嘿笑，忍不住夸起他的相机，她军训那阵摸了一下，确实好，一看就知道是她没办法拥有的相机。
于文记起她开学时曾说自己喜欢摄影，不由问道：“你好像对相机很有研究，你家里有相机吗？”
提到这个，西柚就有些蔫巴了，“我的相机报废了，我已经好久没摸大炮了。”
于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也许你很快就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