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六年十月,当然悄然离开京城,然后隐迹多年的先帝德化帝南宫霄忽然出现,并且还大张旗鼓的进了京城,探望儿子南宫云烈的病情。
朝中很多官员都是出来夹道欢迎的,毕竟,当年南宫云烈的皇位得来的并不光彩,如今他回来,其实也是从另外一面承认了南宫云烈的天子地位的。
永安宫里。
南宫云烈在看见南宫霄的瞬间,鼻子竟然一酸,要不是他努力的克制着,眼泪就该掉下来了,良久才呐呐的开口:“父皇。”想要起身行礼,但是无奈身子太弱。
“免了吧。”南宫霄看着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儿子,也是不好受,以前的这个儿子也是意气风发的很呢,要不然也不会有能力最后夺了皇位的,但是这才几年啊?不过六年的光景,却已经……不由得叹口气,“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南宫云烈抬眼看着南宫霄:“你不恨我吗?”
“你是我儿子,我干嘛要恨你?”南宫霄摇摇头,“或许以前会恨,但是现在却是不恨的,毕竟,你跟你大哥还是不一样的……你良心未泯……”顿了一下,“更何况,你的确是有帝王之才的,这几年,大魏在你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就够了……”
南宫云烈点点头:“谢谢……”心里某个紧绷着的地方终于松开了,以前他是皇帝,但是却是抢来的皇帝,史书就算记载也会说他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如今父皇归来,那么就是承认了他正统的地位了,他就算死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鬼手爷爷,你快帮父皇看看,看看他是怎么了……”就在此时,门外面传来了南宫烨的声音。
“你别拉我啊……”向老头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那我扶着你……”南宫烨嘻嘻一笑,“你慢点……”
“真是好孩子……”向老头也跟着笑了。
南宫云烈看向南宫霄。
“是烨儿求了小月,小月求了向神医的……”南宫霄笑了一下,“那是个孝顺的孩子……”
“她竟然没怪我……”南宫云烈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
南宫霄张了一下嘴,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
很快,向老头就被南宫烨扶着进了门。
“向老头,有劳了……”南宫霄客气的冲着向老头点点头。
“南宫老弟,这话就客气了……”向老头摆摆手,然后走过去直接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在小南国,就算是见了南宫云逸也不需要磕头的,在这里就更不会磕头的,从他对南宫霄的称呼上就能看出来,大家的相处是十分的随意的。
南宫云烈其实是诧异的,但是看自己的父亲好像都习以为常了,还乐呵呵的,他也就不奇怪了,而且,看着那样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向老头也不理睬南宫云烈的诧异不光,反而示意了一下他:“张嘴我看看……”
南宫云烈就张开了嘴。
向老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示意对方伸手,这才开始诊脉,但是,那眉头却是越皱高,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
“向爷爷,我父皇怎么样啊?”南宫烨很是敏感,急忙问了一句。
良久,向老头这才将手拿开,很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南宫云烈,这才转身看向南宫霄:“南宫老弟,你带着孩子出去一下行吗?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皇上说说……”
“这……”南宫霄皱眉,但是终究还是点点头,然后牵起了南宫烨的手,“走吧,陪着皇爷爷出去转转,好多年没回来了,看看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南宫烨虽然很想知道父皇的病情,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合他听,随即就乖巧的点点头,跟着南宫霄走了。
“向神医,我是不是不行了?”南宫云烈看着向老头笑了一下,“你实话跟我说就好……”
“离着阎王爷的确是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了……”向老头笑了一下,“不过,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你的身子会忽然垮的这么厉害吗?”
“难道是……”南宫云烈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你是皇上,三宫六院很正常,但是,就算是夜夜笙歌,也不可能会亏成这样……”向老头讽刺的撇撇嘴,“更何况,你本事功夫不低,更不至于这样,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中毒了……”
“中毒?”南宫云烈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你以为只有吃喝闻才能中毒?”向老头嗤笑了一声,“其实你的死活老头子真的不关心,但是我那徒弟说不恨你让我来我就来了,说起码你将太子教育的很好,没有刻意的让他去仇恨小南国……”
南宫云烈微微的垂眸,其实他也曾经想过要让烨儿去跟小南国敌对,但是,看着孩子那清澈的眼神,他真的做不出那么肮脏的事儿来……
“既然这样,那老头子也就尽尽心了……”向老头叹口气,“毕竟你中毒太深了,时间也太长了……能不能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还请老前辈明示,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南宫云烈的眼神有些凌厉,“我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这个……”向老头显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却也不想隐瞒,“是女人传给你的……至于是哪个女人,那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女人?”南宫云烈惊呼了一声,“可是……宫里的女人都没有生病的……是跟朕的女人都没有生病的……”那些没睡过的生病肯定是不算的。
“其实这种毒我以前是见过的,据说是从西域那边传来的,一直都没有名字,听师兄说过,这种毒一旦沾染了,那么就会慢慢的掏空男人的身体,多则七八年,少则两三年,整个个人就会枯竭而死……”向老头捋了一下胡子,“而这种毒是要女人吃下去,然后在**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的传给男人……”不由得叹口气,“十分的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