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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告诉的惊喜,在等待的时候,心跳都是西瓜的味道。'

期待了很久,一天一天,一周一周,一个月一个月,终于还是等到了,而且在提前知道具体时间的情况下,等待更有味道,我称它为西瓜味。

我不是特别爱西瓜,但那种感觉我还是想用西瓜来形容,它和很多联系在一起,有海风,有小巷,有沙滩,有汽水,有夏天的所有,夏天有恋爱的味道,西瓜就是夏天的味道。

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见面是两个人乃至很多人的事,紧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于是紧张合理化。我们会在见了面以后,在几句话以后,在笑过以后,把很多情绪都丢掉了,剩下点快乐,剩下点喜悦,剩下滔滔不绝的思念,和互诉衷肠的诚恳,我们就这样见面。

那些没见的日子像是没有转动的风扇,于是日子就变成冬天,变成雨天,变成寒冷的天气和没有云彩的天空,我时常望着它,我在等它转动,我在等风吹到脸颊的味道,那种味道会让等待值得,那种味道苦尽甘来。

开心,止不住的开心,如果说见面是一颗糖果,那见面以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就是品尝糖果的滋味,是甜的,这种甜只有梦里有过,是没见面的日子做的梦里。

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吗,像是西瓜剩下的皮,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未吃尽的瓤,像是棒棒糖的棍,顶上部分还剩下一些在棍子的孔里。想要再尝一口,又怕吃到苦涩的地方,于是留在那,只要看着就能回味,这样就只有甜蜜。

那就再笑一笑吧,像爬山登顶那样的喜悦,像坐在海边听音乐吹海风的喜悦,像回到家的喜悦。是啊,几乎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往外跑,都在远离港湾,远离几乎所有的温暖,于是在外面的年轻人血是热的,心却慢慢变冷,心冷的人碰见心冷的人,以为心冷才是主旋律,可是心已经冷了,怎么还能触摸到心跳呢?

所以出去又回来,就像是心脏的一次复苏,也是血液的一次循环,等平静了,等风暴都停了,再去找归属,再去找蓝色的天空。

我是有很多话的,但我要少说了,因为别人的糖果虽然同样甜,可是不同的味道有不同的甜。

西瓜脆的和沙的都好吃,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瓤。”

张望很满意自己写的东西,在他看来,对很久没有看到林曼的想念他写到了,对相见后的喜悦他写到了,紧张的情绪他写到了,下播后意犹未尽的感觉也有,更重要的是,张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激动,“我没有忘记写她的回程,没有忘记告诉她即使身处在另一个地方也要保持上进,保持对生活的热爱,保持心的温度,以及温度所能带来心的跳动。”

张望甚至有些感动。

“喜欢林曼不仅仅是一件自我感动的事,我的感动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感动,我很明白,如果此刻没有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么这样一个晚上我所能拥有的感受仅仅是关于游戏的或是冲动,或是懊悔,还有对学校所作所为的憎恨,包括憎恨中无论如何也会携带着的无奈。可是林曼就是出现了,所以我的文字更趋向于美好,连带着我也不得不变得更好,从而可以拥有更多的文字(不会不美好)去描述她。”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没有做到吗?难道我不能做得更好吗?”

深夜的寝室,在深蓝色的门帘的遮挡下,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一些蟑螂攀爬在角落里,又因为谁的翻身的动静快速躲藏起来,明亮的月挂在门户外面,照着无数的梦境,——没有见过月光的人是没法做梦的。屋子中央,几人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散乱着,哪一只属于谁已经很难再分清,只能让夜色尽情踩着,张望想起身去卫生间,却被深沉的黑压住了,被梦席卷了,他最终被他自己抱住了,——一个其实并不孤独的人。

......

之后的很多天,——其实张望并不愿意,也不想去感受日子的流逝,他只会在某个时间点感慨即将到来的人生的转折,这样的即将不会带有他多少的期待,可以明确的是,他甚至有些抵触它的到来,几乎到了需要逃避的程度。但他不知道他畏惧的是什么,他很多个夜里都在琢磨他害怕的究竟是新生活的到来,还是旧生活的逝去,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转变,他唯一担心的仅仅是在完全不同的生活中,他需要付出的东西,以及他在付出的时候需要舍弃的东西。按照他自己的话说,“我宁愿一辈子都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张望大多是和蒋拂晓打游戏,而等到蒋拂晓深夜做毕设的时候,他又会变得无所事事,他不见得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处理即将到来的毕业,因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跟着时间往前走。

张望确实是简单的人,只是有时候简单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病,当然,如果没有具体的证明,那么简单就可以称之为令人深恶痛绝的恶习,足以统治所谓的上进心。

他寄希望于蒋拂晓可以看在某种情面上帮他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而且他只能把蒋拂晓当做最后一根稻草,“不然的话,”张望不得不这么考虑,“不然的话,我就效仿云朵花钱买我的毕设了!”

不过即使他再怎么不求上进,他买的那些书照着正常的计划,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终于被送到他的手上。

张望很开心能够拿到这些书,并且书籍完全没有折损的痕迹,这更能够增加张望的喜悦,他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开书本的包装袋,并轻轻吮吸翻动书页时散发出来的,只有新书才拥有的香气。他迫不及待,却依然在洗过手之后开始按照之前的计划看起来。

“我有信心,”张望在看书的时候不时往后翻动几页,“我有信心在今天看完至少四十页,并且在这个星期就能将这整本书看完!”他觉得自己需要这样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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