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也不是没伤痕.....”林曼轻声唱着《达尔文》,竟那么温柔,那么直白。
张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达尔文》,“虽然还是从林曼口中唱出来,感觉却那么不同,或许是不同情境的缘故,有她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
林曼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将歌声慢慢哼着,她将镜头照着窗外,无数形形色色的人群在眨眼间一闪而过,甚至来不及分得清他们是男是女,就全都遗忘了。
不过静谧并非永恒,忽然的骚动总会打破期许的平衡。
宁姐突然开口说道:“福宝会晕车,天呐,福宝,你可不要吐到车里面......”
后座的人们都乱了起来——此时后座三个人,有宁姐和另外两位同事,都是女生,她们谁都不愿意因为小狗的变故使得旅程增添一份灰暗的色彩,哪怕带上小狗本就是为营造欢乐的。
“福宝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它......”宁姐突然解释她选择带福宝去露营的原因,哪怕没有谁会责怪她。
“宁姐,你快开窗户,让福宝趴在窗户上透透气,吹吹风......”林曼没有再继续唱下去,而是参与其中,几人一起出谋划策。
宁姐听取林曼的建议(无条件信任),将福宝的两只后腿站在自己的腿上,使得它的前蹄趴在窗户的玻璃上,让它的嘴巴露在外面。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不时有风吹来,福宝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反而眯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小狗,”开车的大哥突然开起玩笑来,“吐车上都是二百。”
因为车里面的动静,很多来听歌的人此时也暴露出极大的好奇心,连歌也不再点了,不断提着问题。
“小狗也会晕车吗?”
“小狗晕车会吐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刚进直播间的不知情者忽然问道。
林曼为此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没有养过小狗,而且她也不晕车,于是她只能被迫回答道:
“不知道,刚刚是福宝在晕车,宁姐说可能会吐......”
“是马上就要吐了。”宁姐突然补充道。
林曼没有转过头去听宁姐说话,继续解释道:“刚刚福宝是因为晕车,马上就要吐了,宁姐发现这个情况......现在我们让小狗趴在窗户边,让它吹吹风。”
“我觉得小狗和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都是生物,都是自然界的一份子,一些我们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小狗肯定也会遭遇的,它们只是不会说出来而已......反正是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狗晕车......宁姐,你以前没有带福宝坐过车吗?”
“没有啊,”宁姐回应道,“如果知道它会晕车,我肯定不会带它出来的,现在还是希望它不要吐的好,不然......”
宁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林曼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她开口安慰道:“没事的宁姐,福宝多可爱啊,我们都很喜欢它。”
“木多说他也喜欢。”林曼看了一眼弹幕补充说道。
“木多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宁姐笑着说道,“你太知道如何提供情绪价值了......”
张望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话,事实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这时开车的大哥开口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们放首歌,开车哪有不听歌的道理......林曼你先不要唱了,等会到地方你再唱,反正时间多的是。”
接着他打开车载音乐,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歌?”
“我都可以,我们都可以。”林曼回应道,“要不我问问直播间的人吧。”
“那你问问。”大哥回应道。
“大家有什么想听的歌曲吗,我们的司机大哥要给你们放歌听,粤语歌,大哥说他的车里面粤语歌很多,你们有什么想听的吗?木多你要不要听粤语歌,我记得你平时听得比较多。”
张望很意外林曼会提起他,“或许是直播间人少的缘故。”他默默想到。
“你问问大哥可以放一首《葡萄成熟时》吗?”张望发送弹幕提议道。
林曼此刻正看着车前方,因而大哥再次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人点歌,没有人点歌我就自己放了。”
她连忙看了一眼弹幕,开口回应道:“有,有,我们的木多点了一首《葡萄成熟时》,问你可不可以?”
大哥在听到歌曲的名字后突然赞叹道:“可以,可以,你直播间的这个兄弟是你的铁粉吧,我听你好几次提到他了,他真有品味, 我刚刚还想着要听陈奕迅的歌呢!我是陈奕迅的铁粉......你的粉丝是真有品味。”
张望被大哥夸得心满意足,连同虚荣心一起迸发出来,止也止不住。事实上,这首歌是郭一风推荐给他的,还是在大一的时候,如今已经四年过去了。张望喜欢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郭一风会唱。
“一个人如果会唱粤语歌,在我看来就是极其优秀的,能满足我对唱歌好听的人的所有想象。”
“一千种恋爱,一些需要清泪灌溉......”车里的音乐放到第二段主歌的时候,张望的思绪忽然发散开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很多东西,他乐忠于深陷其中。
“粤语歌的优势在于一些词语的运用不会像国语那般别扭,‘情泪’这样的词语兴许不会有哪个国语作词人愿意用它,还有‘但见旁人谈情何引诱’......可偏偏在粤语中又毫无违和感,又或者说是因为他们的造诣极深,所以才让我觉得词是完美的?”
“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听,虽然我没有记下来那些歌词,甚至完全读不顺溜。可这不重要,对于词的直觉使我相信至少在十年内,大陆不会出现比它,比那些我听到的很多粤语歌更优秀的词......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市场需求,因为人的审美......我想不明白。”
张望发送弹幕说道:“我觉得这首歌的词写得特别好,大哥你会唱吗,为什么不唱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