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以为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对方,对方像是思索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应了张望的要求发出了面试邀请。
为此他激动不已,他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正在打游戏的王琳,他直言道:“明天下午我有个面试,你猜猜是什么工作?”他心情好到甚至卖起了关子。
“我就说俺家儿子不比别人差,我就说的。”王琳像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有回应张望的问题。
张望并没有一再追问,他直接给出了答案,“是一份写文章的工作,给政府写文章哦!”
王琳哪里懂得工作的含义,“政府”两个字所带来的影响直接将王琳的忧虑压垮了,她不停地说着“好好好”,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正因如此,张望生怕最后的结果会不尽人意(也只是一丝的担心),便补充说道:“不过这只是一场面试,人家录不录用我还要另说呢!”
王琳闻听此言后也是冷静下来,她立马催促道:“那你把电话挂了吧,快点去准备准备,争取把工作拿到手里。”
不过临了王琳像是不放心什么似的,竟莫名问道:“你屋里的那张床,床头向着哪个方向?”
张望不知道王琳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是回答道:“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反正就是面朝窗户!”
王琳思索了一番后,竟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是嘴上念叨,“也可以,也没有问题!”
挂断电话后,张望将他预约面试的事情告诉郭一风,也顺便告知了蒋拂晓。因为明天就是周五,他希望蒋拂晓下班之后到这边来玩,虽然很多东西都没有置备齐全。
郭一风并不太关心张望的工作岗位,只是问了一些很常规的东西,比如做什么工作,薪资待遇怎么样,等等。
对于郭一风的问题,张望几乎没有什么好回答的,毕竟他也只知道工作内容是给政府写文章的,具体是什么文章他不甚了解,具体是什么政府他更是一头雾水。
几句寒暄之后,郭一风声称有事要忙,便不再回复张望的消息。
蒋拂晓因为有着新员工的身份,竟然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同张望聊天。
他建议道:“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如考虑考虑走回计算机的路,至少工资是一定不会低的。”
为此张望根本不予理睬。
蒋拂晓又将张望将要去面试的这家公司信息截图发给了他,坦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家公司怪怪的。按理来说给政府写文章的公司,参保人数不应该这么低!你知道参保吗?就是缴纳五险一金。”
张望并非傻子,他能听出蒋拂晓的言外之意。
事实上,当蒋拂晓将问题提出来的瞬间,他就已经对这份工作失去了信心。
特别是当他又了解清楚具体路程之后,几乎被十二公里吓昏了头。
“怎么会这么远?怎么会在虎丘区?”
起初他根本不知道公司离他的住处这么远,否则他根本不会发起沟通,也不会求着要对方给他一次面试的机会。
张望有种真心被辜负的感觉,虽然他并不知道是哪来的真心,也不知道为何会被辜负。可他终归愤懑至极,索性没有按照王琳说的那样,开始为面试做准备,竟随手将书拿起开始读起来。
对于《文学或者音乐》这本书,张望几乎有种感激涕零的冲动,虽说目前他的阅读进度依然在浅尝辄止,从来没有严苛要求自己必须在某个时间段读完,可是整本书的大概构造他几乎一目了然:从文学到音乐。
之前在综艺节目中,张望就曾听过苏童提起余华正在研究音乐的事情,他自认为给林曼写歌也是一种音乐研究,因而不自觉得将自己代入同等的位置,即使音乐的属性大相径庭。
目前这个阶段,也就是在读过几页书之后,或许是因为余华的文笔在起作用,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突然对两本书异常感兴趣起来——《一千零一夜》和《约翰·克里斯多夫》。
前者更像是一篇序章,它不是多么宏伟的文学小说,也并非研究深刻的理论载体,它就像是一篇文章的引子,张望认为,“所有的作家在写作之前都无法避开这本书!”
而后者更像是小说的开篇,不过张望此刻还没有弄清楚它的意义,只是觉得他需要读它,书籍的具体内容他几乎没有任何的了解,也没有刻意去搜索过什么概要。
他只是觉得,现在他需要立马同外国作品和解,同所有的着作致歉。而他最好的道歉方式就是将它们全都品读一遍。
为此他立马在网上购买了这两本书,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现在并不会为金钱的问题担忧。
目前他的房间里面只有两本书,一本他在读的《文学或者音乐》,一本《生死疲劳》,其中生死疲劳的书封他都没有打开。
对于明天将要面试的事情,他纵然心中已经不断涌现出莫名的抵触,却始终保留应有的期待,对于可能会发生的结果他始终存有几分侥幸,也可以说是无知。
晚上郭一风下班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门口有一大包东西,他暂时没有顾及床垫,而是先走到张望的房间,因为看到舒软的床垫,反而直接坐下来休息了。
空调的冷风使得郭一风倍感舒适,不过张望却始终对空调保持他应有的反感,几乎全部转化成生理上的恶心。
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又或者是早在看房子的时候,两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在意空调的事情,也根本没有看到具体的能耗。
然而这并非张望十分在意的,毕竟他现在并不缺钱。让他真正难受的是空调的肮脏。
起初他想着将里面的过滤网拿出来到水池那里清洗,更方便点就是直接用淋浴冲刷,可是当他打开之后看到的反而是密密麻麻的尘土,是那种完全黏在空调身上的,除非找来专业的清洗人员,否则他根本无能为力。
对于未知的费用消耗使他感到极度的忧虑,他目前是有钱不错,可是这种并非他个人的财产,又致使他无端吝啬起来,甚至变本加厉。
“我不要用我的钱为房东服务,这本来是他应该做的事,凭什么要我来做......另外我不知道我和郭一风究竟什么时候离开,总归不能等到房租到期的时候吧......岂不是便宜了后来人。”
与这样的念头死磕,让张望不得不尽力去打消他的疑虑,也逼迫他尽力去做些什么事让原本的注意力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