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尝试将东西拿起无果后,张望果断放弃努力。
他知道对方已经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也就不用明说,甚至不用暗示,两人便共同抬着快递往楼上走。
因为快递很大,在转弯的地方很难扭过来,就需要他们两人先将东西立过来再转弯,之后再恢复原样,往上一级级踩着楼梯上去。如此往复。
张望并没有将快递放进他的房间,只是堆在门口,往里面一点。他将两块桌板靠在一起后,又跟在师傅后面下楼拿椅子——桌子和椅子是一起到的,另外还有桌子腿也要往上搬。
几乎每样部件都是独立开来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很多,光是椅子就有三把(郭一风两把)。
张望一共往返了三次,才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了楼上。
此刻他觉得胳膊很胀,这种痛楚往往只会在他拎着行李箱在地铁站爬楼梯时才会有。而今天他爬了很多次楼梯,还是五楼,东西也比行李箱重得多。
他站在厚重的硬纸壳面前,想要将其撕开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喜让他如此不辞辛劳,甚至没有怨言来搬运它们。
可是因为硬纸壳的外面有封条固定,他没能将其完全撕开,不过依然能透过已经扯开的缝隙看到里面的桌板,黑色的,有着浓浓的厚重感。
纵然里面的东西如此吸引他,他也不得不就此放弃一探究竟的想法。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劳苦功高,于是同郭一风提起条件:
“你知不知道我把你桌子拿上来究竟流了多少汗,我也不图你请我吃饭,我就想让你回家之后先帮我安装,你说行不行!”
他几乎是在命令郭一风同意他的请求,只是文字看起来完全显露不出霸气而已。
郭一风果断同意,“好的。”
其实张望很想现在就将桌子的外貌拍下来,然后发到群里面炫耀,并告诉他们,“我的新桌子马上要诞生了。”
只是桌子已经寄到的事情郭一风完全知情,而蒋拂晓也马上就会过来。他觉得当面的炫耀更能收获那种想要的虚荣心,因为他能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以及下意识的感叹。
张望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零三分,此刻郭一风已经下班了,如果快递的时间能够再晚一点,也许这些东西就不用他自己下去搬,而是两人一同搬运了。然而事实总是不尽人意,也总是出乎意料。
在郭一风进门之后,他果然先是感叹场面的宏伟:本来空空荡荡的房间如今已经被各种快递盒子塞满,有桌板、桌腿、椅子。
他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书包放下,然后又走到张望的房间门口,并让张望将自己的块桌板搬进来(刚刚张望拆开的那块),他人已经走进来了。
因为没有剪刀,张望只好拿出他还没有剪过一次指甲的指甲剪将封条剪断,然后将保护桌子免受碰撞的泡沫拿开,抽出里面的桌板。那些泡沫在抽动的瞬间四散在房间里面。
之后郭一风将废纸盒子扔出去,并将桌腿拿进来——因为快递单号,他肯快就分清楚哪盒是自己的,哪盒是张望的。
张望看着他将快递盒拆开,从里面将几只还没有拼接好的腿拿了出来。
不过在郭一风准备开始安装的时候,蒋拂晓突然打来电话,并出声问道(开了免提):“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我现在就买,快点说,不然我什么都不买了!”
蒋拂晓的话语完全具备命令的口吻,让郭一风不得不开口回应道:“随便买,你看着来,最好是肉!”
之后郭一风挂断电话,继续研究张望的桌腿。
因为桌子的外形不规则,导致桌腿的拼接需要按照一定的顺序,因为每条腿上都已经打好了孔,如果一条腿的位置不对,虽然最终能组成桌子的地基,可是有些钉子装不上去,桌子必然也就不是稳定的。
只是究竟要怎么拼,郭一风始终没有头绪,他来来回回让张望将桌板拿起来多次,又在下面比划了很多便,始终未果。
他只好放弃,最终选择将椅子先组装好。
张望选择的椅子没有头靠,是很常规的椅子,却异常搭配他的桌子,他声称自己喜欢的就是这种简约的风格。
椅子要比桌子好组装得多,不消一会的功夫,郭一风就将一把标标准准的办公椅组装完成,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虽然有几颗钉子他竟然没有用到,可椅子却是稳固的。
在他装椅子期间,蒋拂晓打来电话告知他已经到了小区楼下,询问他们房间的具体位置。
张望只好再次走下楼,找到蒋拂晓并带着带将车停到车棚,又带着他上楼。
蒋拂晓买了一盒已经凉拌好的猪头肉,还有几只梅干菜烧饼。
将蒋拂晓领进门后,他就看到郭一风已经坐在了他的新椅子上。他完全不知道郭一风是什么时候将它组装好的,也就是接个人的功夫,虽然他走的时候已经完工大半了。
或许是因为从未成品到成品,他根本没有见证那个时刻,时间的意义也就因此大打折扣。
蒋拂晓看着地上的桌板,出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先装桌子?”
张望和郭一风相视一笑,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愿意承认,于是哄骗蒋拂晓说:“只有世界上最帅的人才配安装它,而它等的人就是你!”
他们的诡计被蒋拂晓一眼识破,他让张望和郭一风两人先将桌板拿到墙角去(桌子契合墙角),然后他也拿着桌腿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蒋拂晓注意到桌腿上是写着数字的,有几只的数字相同,必然要对应着。不过他并非是一次就成功的。
经历几次失败后,他迎来了郭一风的嘲笑,为此他心有不甘。
他问张望要来白纸和笔,开始用图形结合的方式计算出搭配的方法,比如有的桌腿上面有三个洞,有的有两个,有的洞在最下面,有的在靠上面一点的位置。根据不同的排布最终只能得出一种结果:他坚信自己没有计算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