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冷……
冰凉的江水渗透着谢广的身体，呼吸道里都是水流淌的声音，窒息的感觉，难受……
比起身体上的难受，他的心早已经冷了，他的身体不过是追随心而死去，抵达死亡的彼岸。
感情上的压力早已经令他身心俱疲，身体菠萝菠萝哒。
死亡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解脱。
——为什么我为她做了这么多，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在临近死亡之时，他想起了不久前玩手机时网站弹出来的广告。
【向古仙之王，无边禁忌中的因果之主献上颂词，他或许会回应你的祈祷，降临此世间。】
【骚年，快试试吧，或许你就是那个幸运儿。】
当时他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便叉掉了这则广告一样的东西，并对浏览的网站贴上来“垃圾网站”的标签。
这则广告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垃圾游戏的广告宣传语，这么中二的广告词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他从不信那漫天神佛，若是神佛有用，他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弥留之际，这则本应该淡忘的消息却愈发鲜明，仿佛在提醒他试上一试。
——那就试试吧。
他突发奇想地想要试试那可笑的广告，只是他稍微一张嘴江水便涌入了他的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他只能尝试在脑海中念出那段中二到爆的羞耻广告词，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时间突然变得好慢，等待死亡的到来是那么的痛苦和漫长，他只能尝试做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以忘记刻入身心的伤痕。
——古仙之王，无边禁忌中的因果之主，我歌颂你个头我歌颂，真当我会相信这种广告吗？
太羞耻了，他实在是念不出来，即便是在脑海中想一想都要羞耻度爆表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明明自己都快要噶了，却出现了这种感觉，令他不由有些心慌。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刚才这次不算。
——古仙之王，无边禁忌中的因果之主，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真的爱我吗？
蓦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痛了，身体上的痛楚全部消失，只是心灵上的伤痕依旧还在。
——不是吧，这居然是真的？
谢广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产生了颠覆，这么羞耻度爆表的台词真有用的？
“小子，该走了。”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像是在捂着鼻子说话。
谢广大感意外，什么情况？怎么在江水里有人说话，而且这声音他还听得特别清楚。
他转过头，看到了身上缠绕着黑色锁链的牛首人身的怪物站在江水里，就像和江水不在一个图层一般。
“啊，啊，啊！”他连着发出了三声不同的“啊”，最重要的是他能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他恍惚间回过神来，这怪物好像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那他岂不是……
他看向身下，果不其然，他的肉身已经沉了下去，而现在他的“身体”十分虚幻，就像是电视剧、电影、小说中所描述的灵魂状态。
——果然死了吗……
——虽然这世界可能真的有神佛，但是那中二广告词果然是假的。
——白瞎了我的感情。
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侥幸终究化作尘埃，他苦笑着跟上了牛头。
“玛德，怎么好像有人在骂我？”
林轩（本体）摸不着头脑，因为现在的他身体都没有，更别说头脑了。
“奇怪，又好像是在向我诉说什么？不过那名字，好像和我沾不上边啊？”
林轩大为疑惑，他这状态就剩下意识了先不说，知道他存在的也就那么几个，有分身在那边，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他就剩个意识，除了系统大哥这边的那些家伙，谁能找到他？
既然能找到他，又何必呼唤他呢？
——系统大哥，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这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难道，仅剩个意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我该不会病了吧？
湛蓝色的系统面板凭空出现，面板晃了两下，系统大哥才出口。
【宿主，你没有幻听，也没有生病。】
【至于为什么能听到这个声音，其实也和宿主现在的状态有关。】
——我现在的状态？
林轩愈发困惑，他就剩个意识，这状态和死了没区别，这还能有东西扯上关系的？
他总觉得其中有大秘密，于是连忙催促。
——系统大哥，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系统面板闪烁着光辉，似乎是系统大哥在思考要不要说。
不过是，系统面板平静下来。
【行吧，本系统就告诉宿主原因。】
——多谢系统大哥，系统大哥威武。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位修炼到某个境界的存在，都会形成独属于自己的伟名。】
林轩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奇怪，他不是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吗？怎么不见他的伟名呢？
该不会还要往上修炼吧，林轩被自己这个猜测给吓到了，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诸多强者啊，他不能掉以轻心。
——系统大哥，我悟了，你是想告诉我先苟住发育，等修炼到了你说的那个拥有伟名的境界，我才能浪尽诸天。
【……】
——系统大哥，我知道你想要夸我，这就不必了，我就是这么的有自知之明。
林轩义正辞严的说道，这语气，即使说出的人只留有意识，也能听得出其中的坚定决心。
系统想一个面板拍过去，它突然觉得自己告诉这家伙可能不是个好的决定。
【不，我想宿主你是误会了，其实宿主有伟名。。】
——啊？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么一想林轩觉得他有伟名这件事还挺合理的，毕竟他修炼了那么长的岁月，有个伟名不过分吧。
【新手空间和宿主修为不能动用的原因，所以宿主不知道。】
【当其他生灵，以各种形式将某一伟大存在的伟名表达出来时，那位伟大存在便会心有所感。】
【现在宿主的状态很特别，所以会对此有所感应。】
林轩对此非常受用，差点飘了起来，毕竟系统大哥说他是伟大存在。
他好奇起自己的伟名是什么，不假思索的询问。
——系统大哥，那我的伟名是什么？
【检测到宿主现在有两个伟名：【古仙之王】和【无边禁忌中的因果之主】。】
——啊？这听起来有些中二啊……
【当听到有人颂读伟名时，可以选择回应此人，也可以选择无视。】
——不对，我的伟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流传出去的？
——系统大哥，不会是你说的吧，你瞒得我好苦，我就知道系统大哥对我好。
林轩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恍然大悟。
【宿主想多了，本系统不会干这种事。】
——那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与本系统无关，相信冰雪聪明的宿主会调查清楚的。】
——系统大哥，如果我选择回应那人，我连身体都没有，那会出现什么情况？
林轩不禁想到了各种可能，比如自己的意识直接跑了过去，或者是那人被拉了过来，又或者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原因而无事发生，等等等等。
【鉴于宿主是第一次回应伟名，本系统可以免费给予一次帮助。】
——我就知道系统大哥对我好。
林轩很想给出个笑容，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做不到。
他意念一动，意识触碰到了那遥远之地的祈求，他对这第一个祈求还是很好奇的，所以他想要回应。
“古仙之王，无边禁忌中的因果之主，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真的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