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爷说完,踩灭烟头,仿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耿大爷,袁野清这个女孩你对她什么印象?上次的询问记录,我看您也就简单说了一下,这次能不能好好谈一下您的看法?”
耿大爷听完杜大用的话,又看着杜大用一动不动了,接着朝着杜大用问道。
“小野清是不是出事了?你给我一句实话。”
“耿大爷,实话告诉你,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在调查另外一起案件,最后发现这个袁野清和被害人可能认识,所以这才一次两次来这里查访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
“耿大爷,我其实最关心的是,袁野清在她母亲过世之后到她离开这里这段日子,还有之前高三毕业,没考大学,袁野清她在干什么?”
杜大用赶紧一边发烟一边问了起来。
“小杜警官,其实这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老袁和他老婆本身话就少,生的那个丫头也是这样,我们平常吃个饭,还东跑一家西跑一家转转的,只有老袁一家,从来不串门子,就算串到他家,那家里的气氛,就像看哑剧一样,人家哑剧那是喜剧,他家那个哑剧,让人去了就觉得憋闷。”
“小野清那个丫头,一直以来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家老太婆不知道有没有说,他家那个土房子是砖房糊了泥巴,那就是小野清的主意,那会儿那孩子才多大?十岁来着。”
“所以她卖房子那会儿,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家老婆子还说容易吃亏,四千块那是吃亏吗?现在看看,哪怕隔了十几年,就那间房子现在也就卖八千,但是这会儿八千能抵得过那会儿的四千?这不是扯淡吗!”
耿大爷这会儿说的是一件事,但是却让杜大用明白了,袁野清那个女孩儿,其实是个很精明的女孩。
“那孩子孝顺,这是真的,她妈生病那会儿,真的是什么医生都找了,还把她妈送去了金陵那边,知道没治了以后,又去找中医,那钱花的,老袁和他老婆攒的几个钱,几乎都让小野清她妈看病看没了。”
“至于小野清为啥不考大学,就她妈那病嗨嗨的身体,想考和不能考就在眼前放着,那还怎么考?而且这丫头还没朋友,所以在她走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万一在外闯的不好,就回来,我虽然没啥大房子,在这里搭个小屋,还是能搭的,最起码还能给那丫头有个能挡风遮雨的地方。”
“可是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要不是你们来,我也就发呆的时候能够想到,平常也没功夫去想。”
杜大用这会儿再次明白了,袁野清是个独立能力极其强悍的女孩,这和她在福利院的表现是有共通之处的。
“耿大爷,我看那袁野清长得还是挺清秀清纯的,那会儿就没人追求她吗?按道理说,这大学不考了,应该会有人张罗这个事啊。”
“张罗什么啊?小杜警官,那是你的道理,可不是那袁家的道理,就他们家母女俩那生人勿近的样子,你觉得谁会闲的没事张罗那些事?”
“我一年到头都看不到那丫头笑几次,她妈更是如此,还能指望别人张罗这个?”
“耿大爷,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有没有来过你们这里?还有一个就是,你听过笛子这个绰号吗?”
杜大用把吴桓征的照片递给了耿大爷。
耿大爷立马拿着远远眯着眼睛看了看,接着摇了摇头说道。
“没注意过,我们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山,但是这些土山上面,到了春天就会有很多人过来挖笋子,那会儿人多的很,那哪儿能认出来的。”
“笛子?程乐那小子吹笛子吹的不错,不过小名也不叫笛子啊,而是叫乐乐。”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杜大用听着耿大爷这句话,一下就惊了。
“小杜警官,这没啥奇怪的,程家峪祖上是东北人,二十年代时候跑到这边来的,程家峪那笛子吹的也是没得说,以前他没死的时候,早晨起来吹笛子,都能把竹林里面的鸟给吹安静了,那就是本事,程乐那小子也是从小和他老子学的,还参加过什么少年宫比赛的,只不过吹笛子的人现在少了,没拿到什么大奖,不过在他们学校里面还是很出名的。”
杜大用听完,立马觉得这趟没有白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线索,毕竟这个绰号叫笛子的,目前出现的太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