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急忙解释,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满是懊悔。“妈,我们是真的藏了些私房钱,想着以后应急用,没想到……”
老四也补充道:“是啊,妈,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但现在真的全没了,您快看看您的钱。”
李老太见状,虽心中有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与不解,“你们三个真是厉害了,还敢藏私房钱了?欠抽是不是?你们赶紧出去,我看看再说。”
闻言,三兄弟连忙应道:“是……我们先出去,妈,您别着急……您先找找看……”
李老太挣扎着站起身,蹒跚着走向自己藏钱财的地方,那是她存放家中所有积蓄的地方。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打开箱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愕:“天杀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偷到老娘头上来?让我知道是谁,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三兄弟一听,心头更是焦急如焚,老二连忙问道:“妈,您的钱没事吧?”
李老太的声音虽带着几分责备,却也难掩疲惫与焦急,心里却是想要打人了。
“你们三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私房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们还有心思藏钱?现在好了,招贼了吧!
家里的钱……全都没有了……我看你们现在要怎么办?”
李老二闻声,脸色一白,连忙上前解释道:“妈,我们也是想着万一有个急用,才偷偷攒了点。谁知道……唉,都怪我们没看好家。”
老三则是一脸懊悔,搓着手在原地打转:“是啊!妈,我们真没想到会这样。现在可怎么办?眼看就要过年了,年货还没置办呢。”
老四最是心急,眼眶都红了:“妈,我那点私房钱是打算给孩子交下学期的学费的。
他成绩好,老师说有机会考上县里的中学,我不能让他因为没钱读书而耽误了。”
三兄弟异口同声道:“妈,我们去镇上报公安吧!这样一来,公安一定能帮我们,把所有的钱财都找回来的。”
“不,绝对不可以报公安……家里的钱……来路不正,一旦被公安查出来,只怕我们都得被打上资本家的帽子。
那么以后家里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此时的李老太,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钱财,好像也没有命。
闻言,李老四着急起来,连忙问道:“妈,现在怎么办啊?家里现在一贫如洗了,你的小孙子还要读书呢!”
“别急……实在不行,还有刘家给的苗苗彩礼200元钱呢!”此时的李老太,早已经忘了,那钱自己已经答应给苗苗了。
此时,李老太坐在炕头,手中紧握着那根已经磨得发亮的拐杖,眼神中既有决断也有无奈。
她的四个儿子,及其各自的媳妇围坐四周,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李老二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坚持,“不可以……妈,您忘了吗?
那两百元是您亲口答应给苗苗的,让她嫁到刘家时能有个依靠。这是咱们老李家的承诺,不能食言啊!”
冯氏,李老二的妻子,紧挨着丈夫坐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妈,您得一碗水端平。老四家的小儿子上学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牺牲苗苗的幸福啊!
那彩礼钱,是苗苗的未来,咱们不能这么轻易就动了它。”
老三闻言,也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妈,老二、二嫂说得对。
这已经是咱们家最后的积蓄了,一旦动用了,万一以后家里有个急用,可怎么办啊?咱们不能只顾眼前,不顾将来。”
陈氏,老三的妻子,轻轻点头附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我男人说的对,妈。咱们得为整个家考虑,不能偏心任何一方。”
老四,平时话不多的他,此刻却显得格外焦急:“妈,您不能眼睁睁看着,飞儿因为没钱交学费而辍学啊!
他学习那么好,将来一定有出息的,您就忍心断了他的前程吗?”
楚氏,老四的妻子,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妈,飞儿真的很懂事,他知道家里困难,从不乱花钱。
他常说,等将来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孝顺您。您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李老太听着儿女们的争执,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都住嘴!这事,老婆子我说了算。老二、老二媳妇,我知道你们心疼苗苗,但咱们也得顾全大局。
明天,我就去跟刘家说,不要那三转一响了,全部折合成钱。
手表市价220元,自行车市价180元,缝纫机市价280元,收音机360元,总共1040元钱,还要票呢!
如果刘家不给票的话,就让他们给1500元吧!还有说好的200元钱,总共1700元钱。
苗苗那里,还是给她那两百元,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剩下的钱,留作家用,老四家飞儿的学费,就从里面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