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另一个让李月月挂心的问题上——兄长的婚事。
“爸、妈,您们是不是该给大哥二哥说媳妇了?您看他们,每天自由散漫的,村里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李父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后,点头道:“月月说得对,这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孩子他娘,咱们得开始张罗起来,给天翔和天翼寻摸些好姑娘。”
母亲也点头应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是啊,咱们家虽不富裕,但孩子们都懂事能干,定能找到好姻缘的。”
李月月心道:“看来还是得尽快,让两个哥哥有工作,以后才好找对象啊!我一定要让家人过得幸福
冬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广袤的打谷场上,给这片沉睡了一季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雪花在晨光中渐渐融化,化作细流,沿着田埂缓缓流淌,似乎在诉说着季节更迭的秘密。
钢铁厂人事部主任江成,身着厚重的棉大衣,双手揣在袖筒里,眉头微蹙,心里盘算着厂里即将进行的人事调整。
他漫步在打谷场边缘,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远处一群闲聊的村民身上。
心中暗想:“直接问,人家肯定不会说的。还是老办法,躲在角落里听听八卦,说不定能顺藤摸瓜,了解到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呵呵~我们向阳生产大队的名声,都被刘之启和李苗苗破坏了。”
王大婶的声音尖锐而带着几分不屑,她手里的针线在布料上飞快地穿梭,仿佛是在为这不平之事编织着无声的抗议。
“是啊!王大婶,这事儿我也是今早在大部队看到的。你们还不知道吧!
今天早上,刘之启带着李苗苗去大队部开介绍信,说是要扯结婚证了。”
蒋大叔接过话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几分对村里风气的忧虑。
“扯结婚证?哼,可不得赶紧嘛!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再拖下去,肚子都要遮不住了。”
王大婶的语调里满是讽刺,她抬头望向远方,似乎在想象着那即将成为现实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蒋大叔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同情,“唉,说到底,还是害苦了李月月那丫头。月月多好的姑娘,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负心汉。”
“这种男人,提前知道是好事,要是等结婚后才发现,那才是真的害苦了月月丫头。”
朱大嫂不知何时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她的语气坚定,显然对刘之启的行为极为不满。
蒋大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不是咋的,刘之启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等行径。
听说他在钢铁厂上班,还快要转正了。也不知道那些领导的眼光怎么那么差,这种品行的人都能进厂,还要给个正式编制。”
王大婶的话里带着几分酸楚,也有几分无奈,“也许是刘家有门路呗!毕竟他们刘家是十多年前搬过来的,谁知道他们祖上是做什么的?有些人脉也说不定啊!”
朱大嫂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屁的人脉!就他那两个哥哥,都是用钱买的工作,我看啊!
刘之启八成是用钱买的临时工。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刘之启估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江成躲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刘之启,看来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过,我作为人事部主任,自然深知公正与原则的重要性。
我必须深入调查此事,绝不能让这样品行不端的人,继续留在钢铁厂,不能让他污染了,这片原本纯净的工作环境。
我还是得去问问,不然到时候,上级领导查下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江成身着整洁的蓝布工装,脚踏一双略显旧却擦得锃亮的皮鞋,显得格外精神。
他站在打谷场中央,环视四周,只见村民们或坐或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他的到来,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江成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微微欠身,以示尊重,“各位乡亲,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的闲暇时光。
我是来自钢铁厂的人事部主任江成,今天特地来咱们村,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刘之启同志的一些情况。”
一听是关于刘之启的,围观的村民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议论声四起。
王大婶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满脸好奇地凑过来:“哎呀!原来是钢铁厂的领导啊,快请坐,快请坐!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但我们村里人可都是亲眼所见的。”
“哦?愿闻其详。”江成边说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示意王大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