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的停车场,两人拉开一辆奥迪A9的车门坐了进去。
叶清漓在车里等着的,孔家的人对她很熟悉,所以她没有露面。
她发动了奥迪,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叶清漓问:“老徐,孔良的面孔你记住了吗?”
“放心吧,不会忘记的。”徐平洲点点头。
他跟在一起,除了保护方子怡,同时也是顺便过来认识一下人。
叶清漓又问副驾驶位的方子怡。
“孔良拿到钱,大概立即就会悄悄离开,方少将那边怎么安排的?”
“让我们等消息,一切都在掌控中。”
后排的徐平洲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
昨天晚上,叶清漓和方子怡就把他叫过去,把斩草除根的计划告诉他了。
徐平洲觉得,既然是仇家,就要做得干干净净的,即便是将来李东成责怪,也必须先斩后奏。
可以说,在这件事上。
方家、叶家和徐平洲他们是保持了高度一致。
话说孔良在茶坊喝了一会茶,才开车回家。
还在路上,孔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孔良以为是找到了孔策,连忙用耳机进行接听。
“二哥,大哥找到了?!”
那边传来孔渊的声音,“还没有,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们都着急死了。”
“这可怎么办啊?”
“我刚才已经和妈商量过,实在不行我们先离开,让他后边来找我们。”孔渊又问:“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成交了,就是价格太低,方家那丫头贼精得很,最后只出了1800万。”孔良答道。
那边的孔渊怔了一下,“这么低吗?”
“是啊,没办法,这丫头开始还只出1000万的,费了好大劲才添了一点。”
“算了,有一点算一点,你股票账户上的钱都转出来了吗?”
“都转出来了,随时可以走,你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孔渊说:“刚才已经跟我回了电话,今天晚上11点,有人来接我们,先到大港区,从那里坐货船前往新国。”
孔良皱了皱眉,“坐船太慢了吧?”
“你以为我们不想坐飞机吗。”孔渊无奈地叹气,“我刚才回来,还感觉前门有人在监视咱们家,只有坐货船才没有我们离开的记录。”
“好吧。”孔良也没有办法。
双方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几十分钟后,他的车便抵达了孔家府邸。
不少的佣人正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离开,一个个的垂头丧气,满脸的不高兴,有些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孔家发生变故,佣人们都不愿意留下来,今天一大早就吵着要离开。
只是孔良没有看见,当他的车开过去,有些佣人在车后骂骂咧咧的吐唾沫。
他把车停在车位上,也没有人过来迎接。
整个孔家死气沉沉的,绿茵小道也没有人打扫,地上都是一些残花败叶。
大有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孔良心中苦笑,很是伤感。
走进前院的大厅,就见到母亲秦可和孔渊神色黯然地坐在椅子上。
“这些佣人都走了?”孔良坐下来问。
孔渊点点头,“都走了,我让齐京墨和另外一个佣人留下来了。”
秦可说:“我们这么大的家,还是要人看着一点,假如有一天能回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孔良和孔渊对视了一眼,彼此见到对方眼中的苦涩。
要想东山再起,再次翻盘,只怕比登天还难。
“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准备晚上离开。”孔渊岔开了话题。
孔良点点头,“你给齐京墨都交代清楚了吗?”
“已经交代了,如果大哥回来,让他转告。”
“好吧。”
这边发生的事,李东成还蒙在鼓里,但还有一个人也不知道。
那就是孔家的老大孔策。
孔策从小就励精图治,发誓长大以后,要从父亲手中接过孔家的大权。
可以说,对家族的贡献,孔策远远大于两个弟弟。
现在却因孔易刚的愚蠢,让整个孔家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
他气得吐血,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来到临近的城市。
独自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不吃不喝。
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胡茬长了出来,疲惫布满脸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与往日意气风发的孔家大公子一点也联系不上来。
孔策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发呆。
他恨自己怎么会生在孔家,还不如做个平凡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做那些事?”
“你太自私了,想的只是你自己和那个私生子,从来都是把我们排在最后。”
他心中恨死了父亲孔易刚。
回想从小到大,种种迹象都表明,孔仪才是孔易刚最心疼的儿子。
自己这个老大,只不过顶着孔家大公子的光环而已。
他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大海走去,在沙滩上留下一长串的足迹。
海浪打湿了他的皮鞋、裤管,渐渐淹没到膝盖、腰部、腹部。
越往前走,海水的波涛越大,脚下的抓力越弱。
当海水淹没到胸部时,孔策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眼前忽然闪过孔仪躺在床上,无助而愤怒的眼神。
似乎孔仪正伸手想把他拉进大海,当即打了个激灵,转身就往岸边跑。
气喘吁吁地跑回沙滩,一下子扑倒在沙滩上,使劲地捶打着沙滩。
他竟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无助地靠在礁石上,傻愣愣地看着大海,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这时,头顶上方的礁石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来到这里。
有个女孩说:“我们坐坐吧。”
“好吧,这里看风景也很不错。”男孩答道。
两人坐在孔仪的右上方礁石上,也刚好看不到礁石下方的孔策。
“哎呀,你看那些脚印直通大海,是不是有人跳海了?”女孩惊讶地问。
“你好好看一下,还有一些脚印是往这边来的,说不定别人只是去玩水。”男孩笑了笑,“再大的困局能有京都的孔家大吗?”
女孩又问:“大家都在传,说孔家出卖国家,当了叛国贼,是不是真的?”
礁石下的孔策听到上边两人在谈论孔家,心中是又气又怒,还有些无地自容。
“我怎么知道,官方还没有完全通报出来。”
“不管怎么说,出卖国家就是大汉奸,呸!活该!”女孩啐了一口。
孔策再也不想听下去了,站起来就往前跑。
他几乎是抱头鼠窜,唯恐别人认出他就是孔家的大公子。
见礁石下边忽然跑出一个人,吓得那个女孩发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