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一个夜里,碎玉轩突然请了太医,徐清野得到消息之后赶紧起床穿衣赶往了碎玉轩。
碎玉轩在紫禁城西半边,地方又偏僻,等徐清野赶到的时候,芳贵人已经小产了。
同时赶来的还有华妃和胤禛,胤禛今晚歇在华妃宫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禛很生气,他对芳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很是期待,胤禛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膝下只有四个阿哥,子嗣不丰,胤禛心里也着急。
从太医院赶来的太医低着头,拱手:“回皇上的话,芳贵人体弱,胎也比旁人要弱一些,本次小产,许是……”
“朕养你们有何用。”
胤禛闭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吓的那太医一下子跪在地上,高呼:“微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徐清野挂着慈悲相,劝道:“皇上快消消气,伤了龙体就不好了。”
这时,刚小产完身体虚弱的芳贵人由贴身宫女搀着,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向胤禛告状:“皇上,嫔妾的孩子是被华妃害的啊!”
华妃脸色一变,怒喝道:“芳贵人可别血口喷人!本宫何时害的你?”
胤禛也道:“华妃今晚一直和朕在一起,怎么会来害你。”
芳贵人走近跪在了胤禛面前,一手指着华妃,哭着说道:“那也一定是华妃买通了人手,害的嫔妾的孩子!华妃从王府起就看嫔妾不顺眼,除了她,嫔妾想不到别人!”
“皇上!”华妃也跪在了地上,看向胤禛。
胤禛知道华妃跋扈,但那也只是对嫔妃,本性并不坏,从来不会对孩子下手。芳贵人自己身子弱没有福气,还要冤枉世兰。
看着芳贵人哭得泪流满面神志不清的样子,想到了从前小产后疯魔的苗氏,当场下旨:“贵人陈氏以下犯上,污蔑华妃,着打入冷宫。”
陈疏桐人都傻了,没想到皇上不处置华妃也就算了,还要将自己打入冷宫,又兼身子虚弱,登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些宫女、太监可不会心疼陈疏桐,有美人在身旁的胤禛更不会心疼了。昏迷中的陈疏桐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夜已深了,皇上和世兰早点回翊坤宫,臣妾便回去了。”看着这场闹剧结束,徐清野早就困得不行,连忙提出告辞。
胤禛点点头,说了句皇后辛苦了。
华妃站在胤禛身边,伏下身来行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第二日一早,整个后宫就都知道芳贵人小产,污蔑华妃被打入冷宫的事了。
欣常在记吃不记打,明明绿头牌还没挂上去了,就敢暗戳戳阴阳华妃:“华妃娘娘可真得皇上喜欢,芳贵人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皇上便连查都没查,就将芳贵人打入冷宫了。”
“陈氏如今已经成了废人被打入冷宫,欣常在还叫她芳贵人,是否是抗旨不尊啊?”华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欣常在。
欣常在终究是不敢硬刚:“嫔妾不敢。”
“不敢,哼!本宫看欣常在敢得很。欣常在若再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本宫就派教养嬷嬷好好教教欣常在规矩!”
徐清野这次没有出言替欣常在和稀泥,欣常在嘴碎,也该吃点教训。
不过,到底是谁害的陈疏桐的胎呢?剧里芳贵人的胎是皇后干的,这次徐清野可没有出手,华妃也不是会对孩子下手的人。
徐清野扫视屋内,这群人里,可藏着匹狼啊。
·
很快就到了殿选的日子,秀女们过关斩将,留下来的都是相貌端正、家世清白的好女子。
徐清野作为皇后,自然有参与殿选的资格。
徐清野身着明黄色皇后朝服,朝服上用金丝细细的绣上了龙凤图案,头戴发冠,发冠最上面镶嵌了颗硕大的东珠,耳朵上戴着东珠耳坠,整个人荣黄焕发,雍容华贵。
殿选在御花园北部的延辉阁举行。
胤禛坐在延绘阁正中间,宽大的龙椅能坐下两个胤禛。太后和徐清野分坐两边。
等到了辰时三刻,殿选正式开始。
按照先满蒙后汉的规矩,最开始入场的是满军旗的秀女。
胤禛对本次选秀兴致平平,满蒙军旗那么多名秀女,最后也就选了三名。
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是必须要选的,满蒙联姻是旧俗,就算博尔济吉特氏长的不堪入目胤禛也得硬着头皮把她纳入后宫,更别说博尔济吉特氏是个五官端正的。
方佳氏今年才十四岁,就算进宫也没办法马上侍寝,不过方佳氏的父亲最近得用,胤禛才选了方佳氏,,以示恩宠。
三个人里面,只有富察氏是胤禛看着好看才收入宫中的,不过富察氏是大姓,家里人也都出息,她本人又生得貌美,胤禛心动也是难免的。
中间休息了一会儿,胤禛、太后、徐清野各自去更衣喝水,才开始下一场汉军旗的选秀。
几场下来,胤禛都是粗粗扫过一眼,微微摇头。
唱喝的太监得令,便扯着嗓子喊道:
“嘉兴知府之女夏如花,撂牌子,赐花!”
“通政司副史付安之女付华,撂牌子,赐花!”
“礼部侍郎曹必应之妹曹香玉,撂牌子,赐花!”
“布军营副统领林庭政之女林青云,撂牌子,赐花!”
太后转头看了胤禛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想到两人岌岌可危的母子情,终究是没说什么。
看了半天的秀女了,别说胤禛心烦,徐清野也累,她正悄悄的走神放空,不过面上还是端着得体的浅笑。
”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徐清野一下子回了神,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相貌不算漂亮,只能说是清秀,穿着不再时兴的织花缎子做的衣裳,头上两三根银簪并一朵海棠花,和两边打扮时兴富贵的秀女比,真真是寒酸极了。
“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皇后,愿皇上、太后、皇后万福金安!”
胤禛看了一眼,没甚出彩的地方,摇了摇头。
唱和太监转头看向殿内,看到胤禛摇头,随后对殿外喊道:“撂牌子,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