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沉裕僵硬的说：“没事。”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于沉裕来说，刚才的拥抱很暖和，记忆里，很少有人这样抱过自己。
但没有心动。
对费涂来说，这个拥抱就像世界上最甜的糖果，刚好自己是那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沉裕抿了抿唇。
“费涂”
“嗯。”
“你对我... 是那种感情吗？”
“是。害怕吗？”
沉裕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
“那你呢？”
“我不定性别。我只要人。”
费涂：“那你会考虑我吗？”
问完就后悔了，不停的抠手指。
心里也很紧张，她害怕，那个答案很残忍。
虽然大概率是了。
“不知道。”
“费涂，你很好。”
“只是我不懂我的感情。”
费涂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为什么？”
沉裕倚靠在栏杆上，“我的记忆不完整。”
“她们说我和郁烟在初中和高中都有见过面。”
费涂：“你的记忆里没有是吗？”
“嗯。我见过吗？”
沉裕问的认真。
费涂在心里想如果我撒谎呢？
可对上她的眼睛，她不忍心。
那双眼睛好像永远都有化不开的忧郁。
明明眼睛很漂亮，可看不到生机。
“见过。初中，她给你送过饭。”
“一个下雨天。”
“高中，你经常和谢桐一起，她也是。”
“你们一起出去玩，一起吃饭。”
.....
费涂说的认真，没发现沉裕越握越紧的手。
这一切和梦里都对上了。
可梦里的自己和她，关系只能算平和。
这样的关系，也能心动吗？
费涂扭头看着她，“你和她在高中3楼的楼梯那里，拍了双... 拍了合照。”
费涂是挨着她倚靠的，一偏头，她又凑近，两人的距离有点近。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沉裕没发现这点。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沉裕的沉思和费涂的靠近。
“沉裕。”
费涂站直身体，看过去，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淡了。
沉裕以为是费涂在喊她，下意识看她，发现她表情不对。
转身往后看。
这边的路，栽了很多的大树，灯也是昏黄的。
看不清。
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沉裕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笔。
“小鱼！”
手放开了笔。
谢桐扬起头，一张大大的笑脸。
“好巧！！”
沉裕也笑，“嗯。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明天没课啊！过来找你玩。”
沉裕：“周六有团建。”
“周天啊！”
“反正有时间，明天也有。”
沉裕轻轻拍了拍她，“你先起来。”
谢桐站起来，抱着她手臂。
面对费涂，“嗨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郁烟和伍两个人也到了。
郁烟的脸色不太好。
沉裕的手下意识揪住了衣角。
费涂往沉裕身边跨了一步。
沉裕感觉郁烟的表情更冷了。
下意识想往旁边走。
但谢桐在旁边，没成功。
几个人都不说话。
沉裕茫然的看着她们。
她也不懂为什么。
而且郁烟感觉要揍人了。
“那个... ”
郁烟眼神扫过来，沉裕选择闭嘴了。
费涂：“沉裕，走吧。”
沉裕下意识接了一句，“去哪？”
谢桐默默扶额。
“散步。”
沉裕把手机摸出来看时间。
发现有人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
“我回个电话。”
电话回拨。
“喂？沉裕，今晚回来吗？要查寝。”
她开的外放。
“要。会迟一点。”
“谢谢。”
“没事。我挂了。”
“拜拜。”
沉裕挂了电话。
一脸为难。
现在这个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群人，不能在一起。
费涂暗暗叹了口气，重新扬起笑容，“沉裕，送我回去吧。”
“离这不远。”
沉裕点头。
“我先送她回去，然后我直接回学校。”
“今晚要查寝。”
“明天我上完课了，来找你们。”
沉裕说完就要走。
“走吧。”
刚走出一步手就被人拉住了。
回头看见郁烟。
费涂看人没跟上来，回头，直接走到了沉裕身边。
“怎么了？”
沉裕不懂。
说好了，要回去了。
郁烟只是看着她，看了会儿，她就放手了。
“没事。”
沉裕点点头。
“我们先走了。”
“你们也早点回去，拜拜。”
“路上慢点，拜拜。”
两个人离开。
身影越来越小。
谢桐轻轻抱了一下郁烟。
“抱歉，不该来。”
是她想到处走走，没想到会遇见小鱼。
“和你没关系。”
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郁烟紧紧抱着她，“她忘了我！”
“她还和她那么亲近！”
“她说她和她不可能！”
“还是陪着她！”
“那我呢？”
郁烟的控诉没停，谢桐也不能回答。
她该说什么？
劝谁都不对。
伍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谢桐扭头瞪他。
郁烟抬头看她。
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了。
“你们要么在一起要么就找个人在一起。”
“很简单啊！”
“看你们怎么选。”
伍摊开手。
谢桐在那死命的瞪他。
伍表示虽然有点怂，但我不听。
谢桐：“我们也回去吧。”
“好。”
沉裕把人送到了。
费涂站在她身边不动。
“你不回去吗？”
“我想再等会。”
沉裕不说话了，陪她等着。
费涂好笑的看着她。
“无聊吗？”
“还好。”
沉裕转头，看见了谢桐她们。
谢桐看见她俩，心里暗道一声倒霉。
沉裕：“谢桐。你们从这去哪？”
谢桐扯了扯嘴角，“酒店。”
郁烟躲在谢桐身后。
虽然有点遮不住
费涂偏头笑着说：“沉裕，那个答案，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
“我先回去啦。”
她想过去抱她，沉裕好像预判了一样，躲开了。
她是无意识的。
她看见郁烟一直低着头，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而且她眼睛红红的。
哭了？
手慢慢攥紧。
费涂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沉裕，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沉裕点头。
“我听见了。”
费涂心里苦涩可你的目光不在我这。
沉裕面对她站直，一脸认真。
“那个答案已经告诉你了。”
“在很久之前。”
费涂感觉自己眼前慢慢起雾了。
“沉裕，你真的很残忍。”
费涂在笑，可却很苦涩。
费涂已经要哭。
沉裕：“对不起。”
朝着费涂鞠了一躬。
沉裕走上去，主动抱住她。
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祝你心想事成，前途似锦。”
“你有你自己的理想，我只是过客。”
“别为谁停留。”
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样的代价，太大。”
然后放开了。
笑着对着她说：“回去吧。到了发个消息。”
费涂直接转身跑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流了下来。
一场青春的懵懂，在这一刻清晰。
沉裕一直看着，看不到背影了才转身。
“我先回去了。”
“你们早点回去，到了发个消息。”
干巴巴的。
说完就走了。
谢桐：“你路上慢点。”
沉裕点点头。
背对着她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