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一出图书馆,迎面一股寒风,冷的一个激灵。
看向天空,下起了小雨。
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路上的人,行色匆匆。
沉裕嘴角上扬,好像没有一个和我一样爱淋雨的人。
把手伸进雨里,好像小了。
沉裕回了寝室,吃了药就睡了。
休息一会儿,等会再看看。
辅导员已经发了准考证,考试的地点还好不远。
下午。
寝室的人都回来了。
有的在和对象打电话,有的在和朋友连麦玩游戏,有的和她一样,还在看资料。
沉裕看了会儿就累了。
拿出手机,熟稔的输入了一串数字。
只能看见基本信息。
嘴角下意识上扬。
点开了谢桐的聊天框。
沉:明天考试加油。
谢:宝,收到。你也是。
沉裕摸了摸耳朵,有点痒。
沉裕洗漱出来,桌上多了几颗不同的糖果。
寝室虽然不和睦,哦,不,是硝烟弥漫。
但她们对沉裕都没有恶意。
有事找她帮忙,她不会拒绝。
有时候帮忙带饭,拿快递,交资料也都是笑着的,看不到一丝不愿意。
沉裕已经习惯了。
上床躺着,其他人都会拿耳机,然后不说话。
之前沉裕没发现,后来发现了,上床的时间一般都在10点半。
第二天一大早,沉裕就起了。
挨个喊醒,提醒她们东西别掉了,记得吃点东西。
“今天还要出去锻炼吗?”
“不了。我去食堂。”
“外面下雨,记得拿伞。”
“好,谢谢。”
这样平常的话,不常出现。
寝室里,一般都不互相说话,所以沉裕一天基本上没怎么开口。
只能说她语言系统还健在,归功于黄和谢桐两个人。
每天都能发几百条消息,沉裕基本是条条都会。
四级考试。
两个老师一前一后,拎着手持金属探测仪挨个扫,扫完进去签字找位置。
两个半小时,沉裕手都要断了。
生词太多了,有些只能懵。
所以她出去的时候就发了朋友圈:
我可以接受低分飘过,但最好不要,谢谢菩萨。
谢桐直接把沉裕的截图,配字:同上,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黄:好哇!你没备注!我要告状!!
谢桐:
郁烟看见了评论,翻上去,放大图片。
Y?拾?
看不懂。
沉裕考完回来,就盖着被子,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开学到现在,她的神经一直崩着。
她都怕自己撑不过去。
第二天一早被代昕薅起来去打包快递了。
代昕:“这也有你一份,你别想当甩手掌柜。”
沉裕:“突然爆单啊。这段时间你在备考,根本没时间去管吧。”
“嗯。”
两个人跑了好几趟才把快递发完。
沉裕负责计算,算着算着,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抬头看见代昕在吃饭,瞪着双眼,“你吃独食!”
“你太投入了,我叫你了。”
“这次有万多。”
“好,辛苦,快吃吧。”
“最近一段时间会比较忙一点,我不回家了,希望我的事业,起来一点,要不然,我要哭了。”
沉裕只是笑,不搭话。
于是,接下来就是,寝室,教室,操场,快递站四点一线。
吃饭要么啃面包要么小摊,偶尔食堂。
有时候吃一半就要去工作,只能说两个人累并快乐着。
沉裕:“代老板,元旦有假放吗?”
“有!我也要歇歇了,我感觉我又瘦了不少。”
这半个月,赚了不少。
代昕:“还继续投资我吗?”
沉裕:“当然。”
代昕:“毕业那天,我会结账。”
“好。”
“那,元旦快乐!”
“代总,元旦快乐。”
沉裕打车去了黄家里。
买了菜,水果和礼品。
进门的那一刻,她转身就走。
郁烟语调上扬,“看见什么?”
黄姐从厨房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哎呀,还带东西,刚刚好,进来帮我,我们吃火锅。”
沉裕换了鞋,跟着进去了。
厨房里。
黄姐:“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我差点笑出来。”
沉裕的耳朵红了。
“我.. 我没想到她在,没... 没反应过来。”
“好了,没事的,慢慢来。先把菜洗一下,切一下。今晚火锅。”
沉裕挽起袖子,开始洗菜。
落座的时候,沉裕不知道该坐哪,一直在放菜,拿东西。
谢桐看了郁烟一眼,郁烟点头。
谢桐竖起大拇指,郁烟:“虽然生气,但不想她为难。”
谢桐和郁烟坐的一边。
伍买了饮料回来直接坐在谢桐对面。
谢桐都无语了。
沉裕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想任何人为难,直接坐了最后一个位置。
黄姐眼睛微弯,“你们刚好坐那边,喝酒。”
黄偏头,“姐在吃药,不能喝。”
沉裕喝了一口白水,“嗯,我只是在吃止痛的。”
沉裕不经意间就会对上郁烟的眼睛。
沉裕是先移开的那一个人。
吃着吃着,沉裕把外套脱了。
谢桐:“咋啦?你热啊?你吃的不是清汤吗?”
沉裕:“空调对着我!”
“那不是怕你冷嘛。”
几个人什么都聊,气氛轻松。
沉裕依旧是那个话不多的人。
谢桐拿着手机咔咔拍。
伍拍了拍手,“我们合照几张吧。”
架好了相机,立马跑回座位。
沉裕在捏自己的耳朵,耳朵有点烫。
黄:“喝白的还是红的?”
伍:“都来点。”
红的六个人都倒了。
伍喝了一口,“啧,有点打舌头。”
谢桐:“有点涩。”
黄姐:“可以兑雪碧。”
只有沉裕没兑。
不知道为什么,她尝出来了,很涩甚至有点苦。
“你们三个吃菜!”
“把你们瓶子都收了!”
“快点,锅里还有点菜你们捞了,我们要新菜。”
沉裕站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
“干嘛去?”
“打饭。”
沉裕就那样一脸正常的走进去然后端了一碗饭出来,顺便把锅带出来了。
郁烟发现她的眼睛好像有点迷离。
醉了?
应该不会吧。
沉裕:“哥,车怎么处理的?”
伍瞪着双大眼,“这都过了多久了!”
“送去维修了,昨天刚去开回来。”
“我好好的新车成了事故车了。”
“心疼。”
沉裕额头的青筋直跳,算了,习惯了,这些人的跳脱。
谢桐给沉裕夹菜,“小鱼,过年一起回去吗?”
黄姐和黄都下意识放慢了动作,但没人发现。
沉裕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闷了。
“不了,我今年在这。”
沉裕的眼里总是带着笑,“那些地方待腻了,换个新鲜的。”
黄姐赶忙转移了话题,“今晚,你们可是要打地铺了哦。”
伍立马不干了,“不行,我不同意!”
“至少也是个沙发,好嘛!”
黄:“你只配睡地铺。”
两个人又在拌嘴。
沉裕在一旁看着,脸上和眼里的笑意都是发自内心的。
郁烟发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沉裕。
黄姐:“本来有三间,但除了直播和睡觉,就剩一间,沉裕的。”
“你们只能挤沉裕的房间了。”
谢桐无所谓,“那还是像以前那样睡。”
沉裕:“你们睡,我睡沙发。”
谢桐瞪她,“怎么?我有毒啊!”
沉裕摇头,“我睡沙发,沙发适合我。”
“沙发伍睡。”
沉裕一直在喝,时不时抬起头看看他们。
谢桐指了指她手边的位置,“你手机响了。”
沉裕划开接通。
“嗨喽,沉裕。”
沉裕没听出来,“你是?”
电话那头的人直接暴躁,“我是费涂!怎么!沉总脑子落哪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找找!”
沉裕按了一下太阳穴,“哦,想起来了。有事吗?”
“没事,就是好久没见,想请你吃顿饭。”
“昨天还见过。我去快递站的时候。”
谢桐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其他人都一脸玩味的看着沉裕。
“所以,你在哪里?”
“没在学校。”
“吃饭也不用了,我们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费涂:“你受气了拿我出气?”
“没受气,而且我说的是事实。”
“你脸疼吗?以前你说了是朋友。”
“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沉裕结束了通话。
谢桐满脸欣慰:“你现在挺干脆。”
沉裕把杯子里剩的酒喝了,站起来,走向沙发,声音哑哑的:“我不想害了所有人。”
还没等谢桐问为什么,沉裕一头栽在沙发上,还自己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