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明天去看看风景,我们计划好了。”
“哈哈哈哈,你们安排你们安排。”
沉裕眼皮一动,唇角微微上扬。
来人是熟人啊。
“你好,让一下,我们想路过一下。”
沉裕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么客气?好久不见了各位。”
沉千听出来了,“你... 你怎么在这?”
沉爸:“你还抽烟!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抽什么!”
沉裕的眼神沉下来了,“您好像忘了什么。”
沉千:“不是,沉裕,你来是想干什么?总要说清。”
沉裕看向沉爸,“他在你户口上。”
“我总得要有个人养我,我还要交社保。”
沉裕弹了弹烟灰,“听说您病重,我听您声音挺洪亮的,在哪买的神仙药?给我也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痊愈。”
沉爸指着她鼻子骂,“我们户口是分了,我也确实对不起你,但你有必要这样咒我吗!”
沉裕笑了一声,叼着烟,划开手机,给他看,“别拿,您好好看看。”
沉爸凑近,“这是假的!”
沉裕的眼神逐渐冰冷,“是吗?”
“沉姝,你还要隐身到什么时候呢?”
“你说爸病重,要1万。我给了,我有记录。”
沉姝:“你连一句姐都不喊吗!你眼里有没有长辈!”
沉裕语气冷了下来,“长辈?你配吗?”
一个箭步揪住沉姝直接拉了出来,“你放开我!”
揪着衣领,沉姝只能扬着头,“是我给你太多面子了,让你觉得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吗?嗯?”
“你放开她。”
沉裕一脸戏谑,“洪北,你真的找了个好媳妇儿。”
“你!”
沉裕直接把人推回去了。
“以后病重别找我了,我已经给过了。”
沉姝像疯了一样,“沉裕,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吗!你爱上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爱!”
“就算爱你,她的家庭也不会接受你!”
“你只能一辈子孤苦无依!”
下一秒,沉裕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了。
眼睛通红,基本上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要是我听到有关于她和他们任何一点谣言,我不管是谁,全算你们身上!”
沉姝一直在拍她的手,洪北:“你快放开她,她要窒息了!”
沉裕一把把人丢出去,拿了纸擦了一下。
沉千把人挡在身后,不停的吞咽,“沉裕,你冷静一下。”
洪北:“你以为你是谁!”
下一秒,脖子被抵住了,“你说呢?”
“你说我要是按下去,你会不会马上死。”
抵在脖子上的是一支笔。
“你!”
“洪北,你炒股赔了不少吧。”
“你媳妇儿骗的我的钱,好用吗?”
直接踢了一脚。
“沉姝,最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惹急了,我把你们全都杀了,我再自杀。”
直接把烟捏灭了,“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说完就离开了。
沉裕满身的戾气,路过的人,走的飞快。
沉裕也只是笑笑。
压不住心里的怒气,也控制不了情绪。
用水龙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还是不清醒。
“喵~”
沉裕转头,把水龙头关小了。
小猫喝完水,蹭了蹭她,离开了。
谢桐她们结束,看见沉裕,“睡着了?”
“没。”现在的沉裕一切如常。
沉裕的手一直揣口袋里。
视线总是落在郁烟身上。
成绩好,性格好,家世好,身高不错,身材也好,长的也好。
是啊,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配的上。
谢桐:“走,回家了。”
沉裕:“我要回学校了。明天有早课。”
“明天送你。”
“不了,有点事。”
“那我们先回去了。”
沉裕目送他们离开,在原地站了很久,转身走远。
两个目的地,一条直线,一个南一个北。
直到放假,沉裕都没说元旦离开的那段时间去干什么了。
黄和谢桐隐晦的问过,沉裕装傻充愣。
这段时间,沉裕一直在试图平复自己的心,她发现没用。
只要一想那个画面,她就控制不住的想动手,心里的怒气就没降过。
整个人都不对劲。
直到放假前接到电话,沉奶病危。
沉裕挂了电话,笑了出来。
考试完当天,就坐车回去了。
到病房,看见她们的那一刻,心突然平静了。
沉姝下意识后退一步。
沉裕在医院待了两天,沉奶就被接回去了。
沉裕买了把躺椅,在门口,坐着,烧着火盆。
三个晚上没睡,第四个晚上,想睡了,睡了会,就被人喊醒,说去世了。
晚上乌漆嘛黑的,沉裕拿着铁锹和盆去挖沙子。
他们哭的稀里哗啦的,沉裕没有任何感觉。
停7天。
披麻戴孝,下跪磕头。
周遭的人都在议论沉裕怎么回来了。
停灵第二天,就爆发了矛盾。
因为墓地的问题,大吵一架。
沉裕跪在灵堂前。
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更不会有。
一人一边指着:“沉裕,你来说!”
沉裕:“和我无关。”
“那是你奶奶!”
“你就是个养不熟的!”
沉裕站起来,看着他们,“那你们应该清楚,我这头养不熟的狼会咬人。”
“你们是她的孩子,我不是。”
“选在哪,出殡那天我会知道。”
“如果没事,我就去买东西了。”
“你们还是看看缺什么吧,毕竟,来帮忙的人,中午都是我请的客。”
说完沉裕就离开了。
每天都要吵架,吵的还各不相同。
第四天,沉爸让沉裕去管吃饭的时候发东西。
第五天,让沉裕商量给乐队多少,沉裕拒绝。
第六天,让沉裕统计人数。
第七天,让沉裕去商量,碑上刻谁的名字。
沉爸要把舅舅家的刻上,沉姑说只刻自家三家的。
吵的不可开交。
沉姑:“你那面子值多少钱!你想事事周全,你以为你是神仙吗!”
“你考虑那些不相干的人,别人知道吗!”
沉爸:“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妈的干女儿,来过几次?”
沉裕听烦了,头又开始痛了。
“你们慢慢吵。”
说完就走。
出殡,沉裕跪在第二排。
她视线落在碑上,轻轻笑了一下。
嗑完头,回去把躺椅直接扔垃圾场。
“事已经完了,我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听到有人说:
那碑上没有沉裕的名字。
沉裕没去黄家里,坐车去了一个小乡村。
过年的时候,正在路上。
初二,接到沉樱电话,赶回去。
在黄家里。
沉家的坐在一边,黄和黄姐坐在一边。
“三十万。”
黄:“不好意思,没有。”
“我是沉裕的姐夫,你可以相信。”
黄手指点着桌面,“你们没有资格拿我的钱。”
“白嫖我见过,你们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
视线转向沉姝,语气不明:“好久不见。”
“钱没有,请离开。”
沉姝:“沉裕喜欢那个女孩吧。”
下一秒,门开了。
沉裕的外套上还有水,头发也湿漉漉的,拎着行李箱进来,放在一边,脱了外套,把袖子挽上去。
黄站起来,“姐,回来了。”
沉裕点头,看着沉家人一脸笑意。
下一秒,拳头就出现在沉千的脸上。
“你有病啊!”
沉裕直接动手,招招都用了全力。
沉千一个背摔把沉裕摔在茶几上。
沉裕直接爬起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沉裕的手很冰,因为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
手慢慢用力,“怎么来的?”
嫂子想去拉沉裕,被看了一眼,退回去了。
“是你吗?”
沉千脸涨的通红,使劲摇头。
眼睛扫过一个个,停留在洪北身上。
放了沉千,沉千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阵后怕,刚才,沉裕真的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