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北凉与离阳皇朝边境。
徐枭忽然停下速度,停留原地,眼眸眯起。
身后一众骑兵,也旋即停下,将目光放在徐晓身上。
“北凉王大人,可有什么不妥?”
身后骑兵,带着疑惑问道。
徐枭停顿片刻,不知心中思索什么,而后沉声道:
“传下军令,剩余五十万残军,无论伤势,全都给老子倾巢而出!”
“无论如何,今日最后一战,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今日日出之时,本王希望已经坐在那九五至尊之位。”
身后骑兵,立即侧过马,掉头回至北凉。
……
北凉,街上许多家中,火烛依旧燃烧,街上空无一人。
骑兵纵马,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发出闷声马蹄。
“北凉王下令!所有北凉军立即出门汇合,无论伤势,人一个都不可少。”
“半个时辰内,北凉王宫外不见人影,一律按逃兵处置,格杀勿论!”
骑兵每过一地,激昂声音大喊而出。
原本寂静的北凉街,瞬间万家灯火崭亮,无数百姓从中走出,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情况?”
“我家孩子,断了一手,也要去吗?”
“没听到吗?无论伤势,全都得去。”
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浑浊眼中带着泪水。
“他上了战场,会死的啊。”
四周的人群,看着老婆婆这个模样,也是纷纷长叹一气。
毕竟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军令一下,哪怕你只是吊着一口气,也得赶过去。
不然就是违抗军令,严重点都是要诛三族的罪过!
“看来,这是与离阳皇朝准备最终决战了啊。”
大部分人,则是担忧这个问题。
此战若败,可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意味着万家百姓家中的孩儿,都会死在战场之上。
很快,无数家中走出无数少年郎,大多脸蛋还都稚嫩青涩,换上军服走出家中,含泪与家中告别。
有些少年,甚至已经缺胳膊少腿,血淋淋一身,但还是强忍疼痛,被家中亲戚抬向北凉王宫。
整个北凉,气氛都显得沉重起来,没有以往的欢声笑语,而是充满离别的悲凉。
“母亲,孩儿此次一别,或九死一生,这一世孩儿未尽孝,对不起。”
“来世,孩儿再孝敬您二老。”
无数家门口,身穿军衣的少年郎,双膝跪地,对着门口掩眼擦泪的父母告别。
“他们位置不高,自然看不透局势。”
“身为军官,我只能与诸位这么说吧,此次之行,只要不跑,必死无疑。”
“离阳有卫青、霍去病二人坐镇,可战百万雄兵。”
“我北凉,从一开始的第一战,就已经败了。”
“何况是如今的强弩之末。”
在百姓的围拥下,一个军官眼神复杂说道。
他们也不想打仗,但是军令之下,无人不能不从。
明知道眼前是死局,也必须得趟过去。
北凉王宫前。
迟暮之年的一位军官,笔直站在北凉王宫前。
看着下方一众残兵败将,不由连连叹息。
“诸位,瞒也瞒不了你们。”
“此战,九死一生,毋庸置疑。”
“鼎盛时期都无法打过离阳皇朝,何况是现在残兵败将?”
军官看着下方,都是一些青涩少年,有些身上的伤势都很重。
这些人的家里,父母都得有多担心。
夜晚的寒风凛冽,吹在伤口上,更加刺痛。
一个个士兵将士的眼中,没了一开始的火热,而是充满悲泣。
老者军官眼中不由一热,叹息一声,
“但夜袭,我等还是有一定胜算。”
“一旦赢了,将会给我北凉带来无尽财富和好生活。”
“现如今,离阳最后一战,只能靠你们了。”
军官扫视一圈,下方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万人。
抛去那些伤势较重的,能打的依旧四十来万人。
就这些人,恐怕都还不够霍去病和卫青杀的。
军官眼神中都不禁带着绝望之色。
这还怎么打?
……
长夜漫漫。
离阳皇朝各城外,暗藏无数北凉军,暗中虎视眈眈。
城内一片祥和,城外无数北凉军暗中涌动,不断靠近。
“以角为号,一响冲锋,二响撤离!”
“杀!”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
几个北凉军为首,手拿梯架迅速冲锋,跑到城墙下迅速叠起。
后方冲锋兵,更是速度极快,爬上梯子涌上城墙。
号角响起不到十秒。
就已经有北凉军爬上城墙,与哨兵作战。
随着城墙上的哨兵临死前敲响警钟。
刹那间,城内灯火通明,霓虹璀璨。
无数守卫军仓皇倾巢而出,与北凉军交战一起。
鲜血味瞬间弥漫空中,杀戮声与兵器碰撞声产生的刺耳,一场大战彻底席卷整座城。
同样的状况。
也在离阳皇朝各大城中发生。
整个离阳皇朝,于夜色之中彻底席卷进战争烟火之中。
硝烟于离阳各地蔓延,一场纷争骤然若揭。
……
离阳皇朝。
京都外一座荒山野岭。
徐枭骑马屹立山头,居高临下望着繁华京都。
纵然已经半夜,但京都依旧繁华如旧,耀眼夺目,霓虹璀璨,纸醉金迷。
看着下方的京都,徐枭眼中带着极致眷恋与贪婪。
“今日过后,这繁华京都,荣华富贵,天下至尊,全都是本王的了!”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雷霆闪烁。
狂风呼啸,仿佛天地在鬼泣。
雨点忽然下落,雾蒙蒙天气下,仿佛就连老天爷,也在预告着此战惨重。
徐枭拔出腰间军刀,猛的朝天一指,语气冰冷。
“入京!”
脚下骏马猛的奔驰,身后无数骑兵,纷纷拔出武器,战意奔腾,跟随在徐枭身后,朝着山下的京都涌去。
与此同时。
京都,皇宫,皇帝寝宫。
叶北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听着窗外雷声滚滚,脸色无比冰冷。
“总算来了。”
叶北抓起一旁的龙袍,打开房门。
大风吹箫,将叶北的龙袍吹的随风摆起。
望着天空雷光,细雨密布,叶北稚嫩脸庞浮现冷笑。
“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说着,叶北扭过头,瞥了一眼徐裳梦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