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奇怪,但他可不会傻到回去告诉朱元璋:“拉不出来用开塞露,就是甘油!”这样的私密话题,就算出于好意,也免不了挨一顿痛打!
离开乾清宫没多久,李伟就遇到了马皇后。她头戴龙凤宝冠,身穿红色宽袖衣,披着霞帔,显得端庄华贵,身后簇拥着一群太监和宫女。
在后宫,马皇后衣着朴素,毫不讲究,但出宫后,她十分注重形象,毕竟作为皇后,不能让朱元璋颜面扫地。
尽管未曾谋面,但从马皇后的仪态判断,李伟明白眼前之人身份尊贵,极可能是传说中的马皇后马大脚。
李伟恭敬行礼,但又担心叫错名字,迟疑着没有出声。
马皇后察觉了他的犹豫,亲切地笑道:“我是大明皇后马氏。”
李伟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深深鞠躬:“皇后娘娘,臣李伟参见。”
“嗯,爱卿免礼。”
马皇后微笑着回应。
李伟收回动作,挺直身体,他并不像其他朝臣那样在君主面前卑躬屈膝,毕竟他是现代人,行个揖礼已算得上尊重。
马皇后含笑打量他片刻,满意地点点头:“举止得体,不亢不卑,很好。”
“……”
面对马皇后点头称赞,李伟内心紧张,暗自祈祷:千万别闹出什么事,让朱元璋知道了,我的脑袋保不住。
尽管岳父对女婿的印象越来越差,但马皇后作为岳母却越看越满意。
“李爱卿今年贵庚?”马皇后轻声询问。
“二十……二十四了。”
李伟按照朱元璋的指示撒了个谎。
“二十四岁了,年纪稍大,不过爱卿看起来年轻,对外可以自称刚满二十岁。”
马皇后闻言微皱眉头,直接减去李伟四岁。
李伟愣住,心想这也太过分了,虽然我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犹如潘安……
但我都已经二十九了,你说二十四五或许还有人信,但说二十,连我自己都难以说服!
对于马皇后的话,李伟只是微微一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诺,他可是有良知的嘛!
实际上,朱元璋让他报二十四五是根据他的外表推测的年龄。
“皇后娘娘,如果没有其他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李伟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尽量保持平静地说。
马皇后点头:“爱卿随意。”
李伟如释重负,向马皇后行礼后迅速避开太监宫女,快速离去。
马皇后目送李伟离开皇宫,面带笑意。
旁边的小宫女见皇后未动,问道:“娘娘,我们还要去见陛下吗?”
“不必了,那个糟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回宫吧。”
马皇后淡淡道,她的目的是来看望女婿,而非陛下。
小宫女闻言吓得低下头,假装没听见,恭顺地应承。
想象朱元璋得知妻子到访,见过女婿后就离开,连他这位“糟老头”都不顾,他会有什么感受,李伟心中暗自琢磨。
出了宫门,李伟满脑子疑惑,这对老夫妇今天的行为实在古怪,无缘无故地问他的年龄,还让他隐瞒,不知他们哪根筋不对劲。
还好他性格开朗,不懂的就暂时放下,不去想就不会困惑。
离开皇宫后,他径直前往兵仗局,那里都是熟悉的面孔,掌司方建宝和掌印太监小德子热情地迎接他进入。
上次火枪演练得以顺利,多亏了李伟的努力,如今方建宝已晋升为正七品官员,手下管事也皆得从七品官衔,他们皆已成为明朝高层的一分子。连小德子在宫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有了义子。
这些人得到好处后,对李伟充满感激之情。
大人,您此次来访有何吩咐?但请直言,下官定全力以赴!孙建宝拍着胸膛保证道。
李伟微笑道:并无大事,只是想请你找几位工匠,当初与我一同制造发电机的那些,我想带他们去军器局帮忙。
明白,大人稍候,我即刻派人去请。说完,孙建宝积极地亲自去寻找所需的人手。
待孙建宝离开后,小德子犹豫片刻,向李伟询问:大人,我听陛下之意似乎希望火枪技术保密,若公开制作,会不会有泄露之虞?
作为皇家奴仆,他必须理解主子的意图,既然朱元璋有这样的想法,他自然会尽力做好保密工作。
此事你无需担忧,重要部件如枪机结构,我仍安排在兵仗局制作,其余非核心部分则在外军器局完成,然后送回兵仗局,应无问题。李伟对此早有考量,尽管他认为这在现代不算高技术,但在古人眼中却是重大秘密,所以他采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
在他的规划中,这种火枪很快会被淘汰,凭借现有的技术水平,只要钢材合适,造出发射米尼弹的线膛枪他很有信心,特别是电机制成后,再以此制造出机床,机械技术将会迎来飞跃式发展!
实际上,手工拉膛线也可行,只是效率低,他暂时未考虑。反正不急,先用火枪过渡吧。他的主要目标是用科技提升生活质量,军事方面并不急于求成。
听到这话,小德子才安心。他对技术一窍不通,只知道这是李伟的发明,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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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品级来看,兵仗局的地位明显高于军器局,毕竟它位于皇宫内部,保密性和安全性都远超外部的军器局。李伟带着工匠们离开兵仗局,径直前往军器局,将他们交给鲁提,要求他们按照先前的方法再造一台发电机,并额外制作一台调压器。
调压器构造简易,其工作原理与变压器类似,唯一的差别在于调压器在输出端增设了一个可滑动调整的铜片,而变压器的结构是固定的。
制作调压器的目的是为了后续制作磁钢,磁钢具有极强的磁性,可用于制造功率更大的发电机和电动机。
当前的任务分配完毕,只待炼焦炉和炼钢炉完工,便可开始生产钢材。
李伟安排妥当军器局事务后,匆匆赶往明黄商会总部。他已多日未至,此番前来一是尽快将朱元璋所需的白酒和香水交付,以免再次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召集所有人开会,详细了解商会的实际情况,尽管晚上的时间他会从福和阿布那里得到简要报告,但沈经商会的事务也不能忽视。
李伟传唤沈经、吴奇,以及来福、阿布及沈经管辖的各作坊负责人,共同召开大会。作为会长,李伟居上座,吴奇和沈经分列两侧,其余管理人员和阿布等人只能站立汇报。
看着下方站立的人群,李伟心中暗想,以后应该预备一间会议室,配备大型会议桌,以方便此类会议进行。
众人就位后,先向李伟三人行礼,随后进入正式的工作汇报环节。
来福首先发言:“会长,近期商会的产品铺货进展顺利,已覆盖城区超过一半的店铺,商品种类包括日常必需品如柴米油盐,衣物布匹,以及化妆品如胭脂水粉等。我们自家生产的香皂、香水、白酒和蜂窝煤尤其受到欢迎,许多店铺主动寻求合作,这些产品也构成我们主要的盈利来源。
至于其他如家具、瓜果蔬菜等暂未涉及,家具由于体积较大且配送不便,多数由商家自产自销,我们可以考虑提供木材供应。至于蔬果,皆是城外百姓自行挑进城售卖,目前无需我们介入……”
作为商会的外柜大总管,来福实际承担着市场总监的角色,对商会销售状况最为了解,此刻汇报时口若悬河,显得形势一片大好。
“暂停一下,”李伟皱眉打断,“有没有不好的消息或者需要解决的问题?别只说好的一面。”他的语气中略带责备,因为来福虽然能力强,但有时过于圆滑,只会报喜不报忧。
汇报被打断,来福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有两点需要注意,一是我们的自有产品销量似乎遇到了瓶颈,增长速度放缓。
“其次,商铺的欠款问题依然困扰着我们,他们积压了不少银两。但我遵循会长您的明智指导,严格控制了收款周期和每家店铺的供货量,再加上自有产品的利润支撑,目前尚未出现严重问题。”
“此外,我也发现城里出现了几家效仿我们的商号,但目前都还没有形成气候。”
李伟听完后点头道:“嗯,回款方面你要密切关注,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规则严格执行,这至关重要!另外,你跟供应商协商一下,今后除了压低货价,也要压缩他们的账期,我们尽量不承担成本。”
李伟特别强调了回款问题,作为分销商,常常会因为欠款而陷入困境,这一点必须高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