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李存希闭目不语。
只是旁边的武三思却受不了了,想要对这个官员破口大骂。
即便是武三思,也能看得出来这官员是什么意思。
明面上认罪,实际上不仅没认罪,而且还把事情定性为因为他们动了,从而被士兵杀害。
换句话说,就是在说李存希和武三思脑子有病,妥妥的滥杀无辜。
只要李存希下令停手,滥杀无辜的罪名就坐实了。
李存希依旧是闭着眼睛,可他嘴巴却张开了。
“这个蠢货。”
“他莫非以为他随随便便认个罪,再把责任推到我李存希身上,我就会高高兴兴的让人停手?”
“本来就是带着把他们都杀光的心思来的,要是把他们放了我才是真的有病。”
武三思喜笑连连,掀开帷子,朝着外面的老黑道:
“老黑,去跟虎将军说一下,把他们全部都杀了,不过你可得给他交代清楚,我们待会儿进城的时候,可不能看见血啊。”
“我这个人啊,晕血啊。”
老黑虽然不情愿,却也不能不听,当即离了马车,去给虎敬晖传信。
武三思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李存希,还不住的点头。
“你倒是还明白些事么,李存希。”
闻言,李存希睁开眼睛,不咸不淡的说:
“这可全拜你梁王殿下所赐,不然的话,我这会儿应该过得挺滋润。”
武三思干咳两声,不再多说。
城门洞中的杀戮还在继续,之前跟李存希耍滑头的官员被虎敬晖盯上,掷出五爪神飞钩镰枪,直接把人钉死在地上。
这名官员到死也没想明白,他明明已经认罪了,李存希那飞舞东西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按理说,他说的那么隐晦,李存希不可能明白他的意思才是。
数十名官员很快就全部死的只剩下司马李成,李成缩在角落里,只是不停的朝士兵们磕头。
“诸位军爷,本官并没有参与其中啊,本官并没有参与其中啊!”
“本官上有老下有小,还望诸位军爷饶恕本官这一次吧。”
沈韬、肖豹二人对视一眼,铁棒举起,而后一同落下来。
司马李明瞪着眼睛,脑浆子迸射出来。
“哼,潞州上下官员全部都参与了谋害狄刺史和陆大夫之事,岂能因你三言两语就饶你狗命?”
两人下手虽然毫不留情,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毕竟潞州上下官员参与谋杀刺史和钦差大臣的说法,是李存希提出来的。
至今还没有得到应验。
而且他们这一波出手,直接把潞州刺史府上层官员杀了个一干二净,要是找不回来狄光远的话,潞州刺史府这边将会迎来一段时间的混乱。
好在天塌下来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就算是皇帝怪罪下来,李存希和武三思也肯定是顶在前面挨骂的那两个。
想到这里,两人也就不是很担心了,提着铁棒就和手底下的士兵们站在一处。
虎敬晖此刻已经策马赶回到李存希的马车外面,朗声道:
“都杀光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咱们这也算是给大有和我那二哥报仇了,希望他们两个回来以后能感受到我们的心意。”
对于亲爹狄仁杰的三个好儿子,也就是虎敬晖还没来得及相认的异父异母的三个亲兄弟,虎敬晖本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自家兄弟在潞州出了事,虎敬晖断然是忍受不了的。
因此,今天的屠戮也就顺理成章了。
“把尸体都收起来带走,另外,转告凤凰阁领,让她带内卫和部分千牛卫即刻前往刺史府,第一时间控制住那里,不要让任何人随意出入。”
李存希托着腮,说出了早就已经定下来的计划。
旁边的武三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
“那我就临时接替一下刺史、长史和司马的位置,先处理潞州的政务吧。”
李存希往后靠了靠,说:
“放心,你忙不了几天。”
“朝廷很快就会派人来了。”
武三思不明所以的看了李存希一眼,又把头偏出去四处看。
“朝廷怎么会派人来呢?”
“奇奇怪怪的。”
城门洞的尸体和血液没过多久就被清理干净了,李存希的马车在千牛卫的护送下进入上党县。
而另一边的刺史府,也被凤凰带人控制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红袖阁中喝花酒的蔡文涛刚刚和一名妓女大战了一盏茶的功夫,连续释放了几次,最后心满意足的抱紧对方。
“你真是一个尤物啊。”
“哈哈哈哈哈。”
“有你这等美人陪着,本公子真是太高兴了。”
“你放心啊,本公子谁都不会喜欢的,就喜欢你一个人。”
“虽然家的老顽固不允许本公子把你娶回家里去,但是本公子也不会放弃的,本公子若是不能娶你,此生宁愿变成一个太监!”
蔡文涛手上不断摸索,嘴上说着好听的话,眼中闪烁着蔑视的光,心里想着怎么继续白嫖这种不要钱的女人。
他虽然是蔡家未来的继承人,但是多年的高压状态让他有些走火入魔。
如今年纪大了,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还没学会的仍旧需要实验。
于是他进入了一种暂时没有高压的高压前疯癫状态。
像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现在最好的放松方式。
可他并没有观察到,这个房舍之中多出了一道轻微的呼吸声,只是这道轻微的呼吸声,被另外两道沉闷的呼吸声彻底压下去,以至于根本没人发现屋子里面多了个人。
来人斜睨了一眼床上精赤条条的两人,抬手就是一颗石子打出去。
躺在蔡文涛身上的妓女被石子打中,顿时昏迷过去。
蔡文涛只是一味索取,哪里知道女人已经昏迷过去,正舒服着呢,忽然发觉上面的女人被人掀开,随后就是一块布堵住他的嘴。
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对他下的黑手,脑袋就被什么东西套住,紧接着后颈就被人来了一下。
昏迷之前,蔡文涛瞪着眼睛,惊诧不已。
“妈的,在这潞州城,谁她妈敢动我蔡文涛!”
……
两盏茶的时间过后。
老鸨子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没有动静,惊讶道:
“倒是奇哉怪哉。”
“蔡少平日里不用半盏茶的功夫就该出来了。”
“今儿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