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电梯。
胡波心里暂时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必须加快速度把何云耕安插在宋今也与孟德升之间才行。
以暴制暴。
“叮铃……”
电梯门开了，胡波谦逊着躬身让孟德升前行出了电梯，自己随即也跟了出去。
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恒律师事务所急匆匆出来。
何云耕。
他与胡波愕然对视，两人皆是一愣。
胡波心里突然一阵黯然，他心中暗忖，“何云耕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他认识李凡凡的嫂子，并且还有来往？”
显而易见，李凡凡有事隐瞒。
何云耕心态也好不哪里去，同时看到两个仇人，分外眼红，他隐隐约约感觉宋今也之所以坚决和自己分手，一定是孟德升从中推波助澜。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第一天是孟德升送的宋今也，第二天是孟德升的车送的宋今也，然后她就和自己提出了分手。
但是在没认识孟德升之前自己还与宋今也情深似海。
里面必定有事！
至于胡波。
怎么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简直就像个随处乱窜的灰皮老鼠一样，令人讨厌。
何云耕原本阴沉的脸更加阴暗无比。
“哎呦，何秘书，这么巧！”
孟德升首先开口，打破这种阴郁气氛。
何云耕狐疑的瞥了一眼孟德升敷衍道，“孟董事长……”
他然后盯着胡波问道，“胡波，你来这里做什么？”
胡波乐了，“何哥，您这话问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你能来律所，我和孟董就不能来了啊？”
何云耕被怼的无言以对。
“贤侄，我先进去了找曾律师。”
随即，孟德升匆匆进了律所。
何云耕听到他们是来找曾律师，心中更是一惊。
他刚才可是被曾律师骂的体无完肤，不仅乖乖偿还了三十五万，而且又是写承诺书又是录像留证据的。
简直折腾死人。
看何云耕失魂落魄的样子，胡波有意问道：
“对了，何哥，你要的电话号码我没搞到，但是我让同事传话，让李凡凡今天联系你，电话给你打了吗？
何云耕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他现在十分怀疑胡波认识李凡凡，并且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不然事情巧合的有点说不过去。
胡波急忙心安理得笑道，“打了就好，这个事也算是我办成的，所以钱我就不退给您了……”
“你随便！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胡波调侃，“到律所来当然是找律师打官司喽！难道还能找律师打麻将？”
“什么官司？”
关你屁事？
胡波暗骂，强忍着心中怒火，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附耳小声说，“何哥有所不知，孟董的独子因为涉嫌销售毒品被抓了，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来律所了吧……”
“哦，我听孟董刚才说找曾律师？你认识曾律师？”
胡波摇头，“不认识，孟董说她这里刑事辩护很厉害。”
“那你跟着来干嘛？”
“孟董请我来作证啊，因为他儿子被抓的时候和我在一起喝酒呢，不过，何哥你不觉得你问的有点多？”
何云耕尬笑，“呵呵，我就是好奇而已。”
胡波打心底讨厌他这个笑容。
那就拱拱火，给他来套组合拳，前后夹击，气他个七窍生烟。
总之绝对不能让他舒服！
胡波故作八卦碎嘴子，“何哥，我突然想起一个奇闻轶事，你说孟董搞笑不？他儿子马上就要审判进监狱了，他刚才竟然告诉我他要认个干儿子，这个人还是你朋友！”
“我朋友？”
“对啊，宋厅长的公子万鑫不是您朋友吗？”
何云耕懵圈了。
他急火攻心，抓住胡波的胳膊嘶吼，“你说什么？！”
“我说孟董要认万鑫做干儿子，还要办个盛大的仪式，还让我帮忙邀请安副市长当见证人呢！”
何云耕顿时如坠冰窟，嘴唇瞬间苍白，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胡波挑事事成，内心幸灾乐祸，嘴上赶忙关怀备至，“何哥，你没事吧？看您像是低血糖，我去给您找几块糖果……”
“不用，不用了，我没事，就是忙了一天太累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何云耕像掉魂一样的行尸走肉，按了电梯。
蹒跚离去。
虽然胡波之前给曾雅盈打过两次电话，但是见面还是头一次。
完全出乎意料。
女律师不应该是尖酸刻薄的吗？
至少也得是伶牙俐齿的样子。
曾雅盈完全颠覆了胡波的固有认知。
她知性温婉，更像打扮精致的高校老师。
可是，胡波要装的和曾雅盈非常熟悉，幸好提前打了招呼。
此刻，孟德升的认知和胡波应该是相差无几。
他面露疑色，“曾律师，您像个学者，看起来这么温柔，开庭能吵的赢对方吗？”
曾雅盈柔美一笑，“温柔怎么了，不影响我胜诉！”
霸气侧漏。
孟德升刚要开口，曾雅盈接着说道：
“不过，刑事案件只要低于公诉人的量刑建议则算胜诉，并且开庭并不是吵架，诉讼抗辩比的是证据优势，是逻辑，是对案件细节的把控，而不是比的嗓门和脾气。”
孟德升略显尴尬。
随后的谈话很顺利，曾雅盈凭借对法律条文的熟稔，精准的剖析了大致情况。
“贤侄，当时你在现场，你也说说情况吧。”
曾雅盈摆手说道，“不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要去看守所和孟想签署委托书，然后沟通一下涉案细节。”
“嗡嗡嗡……”
这时，胡波的手机响了。
李凡凡。
“姐，稍等……”
胡波急忙出了曾雅盈的办公室，来到了写字楼走廊。
他接着说道，“凡姐，我在曾律师这里，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李凡凡一愣。
“我知道你是为了孟想的案子去的天恒所，你不会遇到姓何的了吧？”
“不巧，他离开我到了，我们在电梯间碰到了。”
李凡凡像是松了口气，“噢，我让他把钱还到我嫂子那，总不能把你牵扯出来吧！主要是让他写个说明和承诺函，毕竟他这还款来源来路不正。”
说的有道理，胡波顿时释然，“嗯，谅他也不敢在律师面前耍花招！”
“你正好去了，我给嫂子打电话说声，你把钱带走吧，莱家酒店这才装修不满一年，暂时没有什么要提升的，还是你用来装修房子吧，或者买家具。”
家具？
胡波想到了张辉下午说的话。
“姐，您老家是哪里的？”
“泺城的。”
胡波追问道，“泺城哪里的？”
“我是市区啊，但是我爸爸是郊区西李峪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果真，西李峪。
撞破苍穹是危险的。
胡波敷衍，“没事，随便一问。”
“你肯定不是随便一问，你就实话实说吧，除非你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