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个脸一白一黑,但却是异常愤怒的,仿佛对自己有万般的憎恨一般。
他也看到了一把刀,这把刀是灰蒙蒙的,刀在他的胸口插着。他的疼正好是这把刀给予的。
财护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终于是没有防备住沈笑,沈笑已经借助那些石块的掩护顺利的突破了自己的剑幕,那把要命的魔刀不但已经插入了自己的心脏,而且还在以最快的速度吞噬着自己体内的精血。
他不甘心,他纵横江湖无数年,死在他剑下的人可以堆成一座山,他吞噬的血肉可以填满一条沟,江湖上只要提起财护法没有不心惊胆战的,可是今日,他却要在这个可恶的年轻人手里死去。
虽然手中的黄金剑已经重若万钧,但财护法依然狠命的提了起来狠命的向沈笑的脖项抹去。
那张一黑一白的脸露出了冷笑之色,随即他感觉自己的右手突然轻了起来,随即传来了金铁撞击在石块之上的声音。
陪伴他无数年的黄金剑成了一堆废铁,这把剑被鸣鸿刀斩中,剑灵无一例外的被吞噬一空,变成了鸣鸿刀成长的养料。
虚脱感越来越重,财护法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的膝盖也软了袭来,他想睡觉,好累好累。
但财护法知道自己不能睡,他若是睡下就一辈子别想醒来了。
财护法嘴皮动了动,想要说话,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
眼皮微垂之下,他模糊的看见那把灰蒙蒙的刀还在他的胸口插着,还在吞噬着他这些年修炼而来的精气。
不想睡也得睡,他已经没有能力让自己清醒了,即便是他狠命的想要站着。
突然,他觉得浑身一轻,插在胸口的刀突然脱身而出,随即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穿了过来,而后他什么都就都不知道了。
财护法死了,一直没有杀死的财护法死了。
沈笑知道想要和财护法硬碰硬的将对方杀死非常吃力,于是才有了那些被他注入自己气息的石头袭击财护法。
沈笑本来就对圣灵宗就没有一点点好感,现在圣灵宗的人不但杀了那么多他的弟兄,而且将冰儿重伤。
所以沈笑才会要财护法死,想尽一切办法让财护法死。
但沈笑在将屠魔刀刺入财护法的心脏中后,让屠魔刀继续吞噬财护法的精气和灵魂之即,突然一股劲风自他的后背心射来,沈笑不得不抽刀而退。
杀来的人是色护法。
色护法比之财护法,其残忍程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才财护法和冰儿厮杀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对来自四方城的那帮年轻人展开了屠杀。因其修为太过高强,来自四方城的那帮年轻人和他相比就如同小鸡与老鹰,近乎于每一掌之下都会死去一人。
但那些年轻人似乎不知死亡的恐惧,他们前赴后继的扑向色护法,只为了给冰儿和玉小楼创造一点点时间。
在短短的不到一刻钟时间,死在色护法手里的已经有三五十人。
死在色护法手中的人都非常凄惨。他们不是被生生扭断了脖项就是被折断四肢,或者头颅被拍成得模糊。男的也就罢了,尤其是女修士,色护法在抓住谢些女修士之后便伸出魔爪在其身上一顿羞辱,而后才将其杀死,这也使得周围的人更加愤怒,更加明知道前去是死也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死就死了,这些人本来是为了胸中一口怒气而战,但这些人却一个个的被色护法将气血全部吞噬了去,虽然地上的死尸堆积如山,可是却没有留下一滴血液,满地都是黑色的骷髅。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而不是战斗。
整个战场之上,只有从四方城闻声而来的人在战斗,霸刀门和先前准备浑水摸鱼的人都退得远远的,仿佛圣灵宗的屠杀与他们无关一般,即便是赶来的天剑宗的修士也悄悄的隐藏在人群之中,一双双冷漠的眼睛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倒在色护法的手中。
从四方城赶来的人虽然已经死去了六七百人,可是后面赶来的人却越聚越多,他们嘶吼着、咆哮着,挥舞着继续兵刃向色护法冲去。
死,或许并不是一个人的最终归途,气才是一个人长存的根本。
这些如寻死一般前赴后继向色护法杀去的年轻人,他们没有一个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但是他们却要为自己胸中的那口气而战,即便是死也毫无遗憾。
剑无双自沈笑和言旭大战开始就一直冷眼旁观,他没有动,如一把利剑一般插在山石之上,冷眼观看整个战斗的继续。
剑无双已经不是当年的剑无双了,当年的剑无双虽然和沈笑可能不和,但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的义士这么死。但现在他不同了,当他知道当年有些事情之后,他的心已经变了,不再是鲜衣怒马的热血青年,而是一个有自己打算的剑道高手。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次苦修三年多可以在江湖上证明他剑无双是一个绝世剑客,但是现在,他知道他的正名还遥遥无期。
剑无双虽然不一定会赢了色护法,但不会在色护法手中受伤落败,以他的能力要想阻止色护法行凶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漠然的看着那些人死去,仿佛死去的人只是一个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生命,甚至于是一根根枯木。
先前他剑无双和沈笑没有交手之时,他还将自己定位在和沈笑一个档次之上,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和沈笑一较高下,当看到沈笑不但能在言旭这样的高手手中毫发无损,而且还刺伤言旭的时候,他的心凉了,他知道和沈笑相比已经有很大的距离了。
所以,他那颗心已经沉下去了,一个决定从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以至于那些曾经也和他在四方城并肩作战的修士惨死他视若无睹。
剑无双如此,言旭却有另外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