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觉得委屈极了,自己做的一切,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芳子日子艰难,我就是想着补贴补贴她,也没有说不给那泼妇吃饭呢,她非要闹,我又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不觉得自己有错,拿了钱又不是自己享受了,家里的老伴儿儿子女儿外孙一大堆人享用了,怎么到头来就赖自己呢?
齐老头也有些怒了,“她非要闹,你要不是太区别对待太离谱,她能闹起来?就算她闹起来,别人会信吗?”
“现在好了,她一闹,别人就这么信了,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她和孙子什么样子,你什么样子,我们大家又是什么样子,别人没有脑子,还能没有眼睛吗?”
没错,在老头看来,这事儿就是老太太区别对待太离谱了。
要是今天小魏和孙子面色红润,穿得精神些,她就是闹到添安门,那别人也不会相信婆家苛待她了,只会骂她胡搅蛮缠不知足,可怜婆家。
可是事实就是正相反,她明明就是个不讲道理不贤不孝的泼妇,在家打爱人打婆婆,完了只需要坐在地上哭闹一顿,别人就可怜她,指着齐家人鼻子骂,背后戳齐家人脊梁骨。
细节,表面功夫!
齐母哭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
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以前不把人当人,觉得人家是傻子,随便她怎么着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现在吃了憋,就开始知道后怕后悔了。
第二天一大早,齐之芳带着孩子上门,“爸妈,我怎么听人说嫂子在家闹呢?”
齐父叹气,“唉……别提了,我们家现在可是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几个孩子一进门就找好吃的,齐母又赶紧拿了吃的出来,“慢点吃,别噎着了。”
齐之芳心里看不上这个嫂子,听说她在家闹,这一大早就准备上门教训教训她呢。
“她人呢?”
闻言,齐母没好气的摔了手里的抹布,正好扔在台面上:“在医院呢!”
医院?
齐之芳:“她又没病,在医院干什么?不会是想讹上医院了吧?还想在医院混吃混喝?”
齐父不赞同的看了女儿一眼,“少说几句吧,她是你嫂子,回头让人听了,又要在背后讲究了!”
齐之芳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了别人说?她能嫁给我们家,嫁给我哥,那也是她上辈子烧高香这辈子才有这样的好福气,不好好的过日子,还闹什么?”
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个小魏了。
齐之芳看不起这样的泼妇,没文化没素质,撒泼打滚的,成什么样子?
“她是不好好过日子,就让我哥跟她离婚,我看她还敢不敢不知足了!”
齐母内心无比赞同,可是一想到那泼妇会把黑的说成白的,也不敢再说她的不是了。
赶紧恨不得捂住女儿的嘴,“你快住嘴吧!她现在可是不得了了,张口闭口就是我们一家子文化人看不起工人阶级,要搞分裂搞复辟,说我们家是封建时代压榨长工的地主老财,我真是怕了她的那张嘴了!”
什么?
齐之芳惊呆了,这个没文化的泼妇,“她居然还能这样说?”
长脑子了?
“我们什么时候看不上工人阶级了?我们不就是工人阶级吗?谁压榨她了,她胡说八道什么呢?”
齐父面色凝重,看向老伴儿,“以后不许对她太苛刻了,还有芳子,再没文化,那也是你嫂子,你说话不许没大没小的!”
齐之芳还不知道这个泼妇嫂子居然长进了,此刻听到母亲说她居然张口闭口拿捏要害,也是惊呆了。
听了齐父的话,下意识傻傻的点头。
阶级矛盾,这不是开玩笑的。
小魏这个泼妇,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长脑子了,说话也比以前更刁钻了。
这些话被别人听了,回头指不定惹出麻烦来,这个泼妇,说话不过脑子不管不顾的,回头齐家人倒霉,她又能得了什么好?
能嫁进齐家,不感恩戴德就罢了,在家里唱念做打唱大戏,真是不愧是泼妇,就是会胡搅蛮缠!
以前都是面上客客气气的,这次突然就闹起来,实在是让大家措手不及。
齐之芳不想招惹这个烂摊子,等孩子们吃完了东西就带着孩子走了。
齐父心里窝火,恨小魏不懂大局,害得自己丢脸,又恨她胡说八道扯大旗扯上阶级矛盾,以后要是不顺着她,她指不定怎么闹呢。
一想到家里要有个祖宗,就忍不住头疼。
做惯了大家长,权威被挑衅,还不能拿她怎么着,谁叫人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呢!
真是气煞人也!
等小魏睡够了出院回家,看着门口殷勤的一家人,也似笑非笑的进了门。
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齐之君,孩子呢?”
齐母脸色不好看,还是替儿子解释道:“孩子在屋里睡觉呢,这刚吃饱了,我就让他睡下了。”
小魏挑挑眉,阴阳怪气的说:“吃饱了?那就好,可怜见的,生下来就没吃过几次饱饭,我在医院都挂着心呢,难得这会儿吃饱了睡下了,那我也放心了。”
齐父脸色阴沉,说好了要忍,事到临头却是忍不住:“小魏,回来了就好好回屋歇着,都是一家人,别在这儿夹枪带棒的了。”
小魏笑着站了起身,看向一旁的齐父:“我夹枪带棒的?这话倒是从何说起啊?这牛牛从生下来没吃过什么饱的,这话也说错了?我坐月子总共就吃了几个鸡蛋,我们牛牛饿得哇哇叫没有奶吃,这不是事实吗?”
“都是事实,我这说一句,就是夹枪带棒的了?真是奇了,这实话怎么还就说不得了?怎么,您这是要在家搞一言堂,搞那什么独裁主义是吗?”
又是一顿大扣帽子,齐之君头疼欲裂,“小魏,爸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长辈,你也少说几句吧。”
小魏不语,只是一个耳刮子打在齐之君脸上,“既然他是长辈说不得,那我这巴掌流赏给你,一个没本事让自己坐月子的老婆吃不起营养品,让儿子连奶都吃不饱的废物!”
“你!”齐父眼看儿子挨打,还是当着老两口的面,顿时气的不轻,“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还有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