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镇,李家,
李慕凡看着几个月前宫中传来的信件,满脸的不耐烦,
“表姐她也真的是,平常里在陛下面前像个小女孩,结果到我这儿,就老是跟叔父一样的唠叨和爱说教。”
“老爷,您的表姐可是皇后娘娘,更是备受陛下宠溺,万万不可如此说她,免得惹她不悦。更何况,您如今这么哄抬粮价,发国难财,只怕娘娘会怪罪得更甚。”
一个仆人劝说道,李慕却是不耐烦地招了招手,说:
“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我哄抬物价那是我的事,哪里轮得到她那个天天装嫩的唠叨婆子管了,听说表姐夫微服私巡,来江南了,我得备些厚礼才是。”
李慕凡左想右想,只知道自己的表姐李君柔喜爱漂亮的衣裳和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却一直都想不出君无忧喜欢些什么,只好拿出自己珍藏的一批古玩出来。
可李慕凡等来的,并不是君无忧,而是一个穿着黑衣,戴着斗篷的男人。
男人的双脚,似乎有些奇特,却被那身黑衣盖得严严实实,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嘴上露着嗜血的笑意,那半边银铁面具,盖住了他的真容。
“李慕凡,你可还记得我吗?你为富不仁,哄抬物价,囤货积奇,欺压平民,你是真的该死啊。”
“是你,你,你当年不是死了吗?”
“是啊,当年我差点就被你们给害死了,我只想讨回公道,却没想到被你们害得如今这副模样,今日,我是来复仇的,朱大富死了,梁大牛死了,就差你和梁不凡两个了,还有那几个在此横行霸道的权贵。”
那黑衣男子冷笑着,而李慕凡更是躲在了几个下人身后,说:
“之前那两桩命案,都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那黑衣男子冷笑更甚:
“反正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告诉你也是无妨,之前的两桩悬案是我做的,也是我留下线索引导官府去追查那些凶神恶煞的恶徒和来历不明的外邦人。”
李慕凡直接缩到了墙角,想要拖延一下时间,继续问道:
“既然你要替天行道,为什么在第一桩命案的时候,要伤及无辜,那个叫吴大为的农民是我这儿的佃农,更是早就对我有着怨气,与朱大富毫不相识,按理说也是与你志同道合之人,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你也要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自然是他撞破了我的好事,还看见了我的真容,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只好如此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若是他们活着,我迟早会被他们指证,哪怕滥杀了,那又如何。”
黑衣男子的长刀抵住李慕凡的脖子处,准备将其一刀毙命,却发现,自己的刀,竟然动不了分毫,反而被两根手指死死夹住,一位如同富家公子哥一样的男人,挡在了李慕凡的面前。
“表姐夫,你怎么就这么来了。”
李慕凡想要抱着身前的男子,却被他一脚踢开
“闭嘴,你这臭小子,柔儿警告了那么多回也不知悔改,现在还碰着了这事,要是我来晚了些,你就命丧黄泉。”
那男子正是君无忧,直接双指夹住刀柄,往后一翻,那黑衣男子吃疼,一个后空翻倒在了墙边。
“该死,竟然来了这么一个硬茬,此地不宜久留。”
那黑衣男子强忍着伤痛,手中搓出一阵迷烟,随后快速消失,而袁启林更是带着大批的官兵闯了进来。
“君公子,你让我等来李慕凡那儿,您怎么来得这般迅速?”
“没什么,此前那桩命案的凶手,估计有些眉目了,我与与之打了几个照面,不知那梁不凡之事,你如何处理?”
袁启林听到这话,一言不发,梁不凡只是说了些跋扈伤人的话语,更没有对老百姓下重手,更何况拿折扇轻轻地拍别人的腰是稀松平常之事,根本无法定罪,让他颇为为难。
李慕凡看见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就跑到君无忧旁边献殷勤说:
“表姐夫,表姐夫,那个,我之前的那些事情,能不能缓一缓啊,反正你都包庇表姐那么多次了,能不能帮一下我的忙,最起码饶我一条小命。”
“我和柔儿感情甚笃,自然不愿她出事,出手包庇,也是顺手之事,至于你,抱歉,我跟你不熟,想要我包庇,没门。你都有个皇后表姐了,还想发财,什么好事都给你占着了,那可不行。袁县令,给朕把他的所有家财查抄,至于罪名,就不定了。前些日子我听闻柔儿心情不好,你们就让几个懂事的衙差送他这个好表弟入凤仪宫,与他的表姐交流一下感情。”
李慕凡一听到君无忧的安排,面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竟然让他和李君柔同处一室,听她那说教,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啊,与其到凤仪宫,还不如让他就地斩立决呢,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又不得不如此,只好在那儿等着君无忧的安排。
而君无忧也不再理会,反而继续思考刚才那位黑衣男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