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武国京城门外,几个侍卫守在那儿,看着那进进出出的行人,露出了自然的笑。
看着这依然繁华的炎金城,心情更是舒畅了不少。
可今日,城外却多了几位不速之客,两个穿着衙役服饰的官差,押解着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虽然没有穿上囚服,更没有套上刑具,可那表情,却比寻常囚徒还要绝望。
像是准备面对什么比死还要可怕的东西一样。
“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可有通关凭证?”
“糟了,忘记找袁大人讨要了。”
其中一名衙差拍了两下脑袋,而另外一名衙差也拍了他的脑袋几下说:
“我说你,怎么那么能笨啊,这东西都给忘了,两位侍卫大哥,您行个好,让我们进来,我们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要把此人送入凤仪宫内。”
“那陛下的手谕呢?”
“没有,陛下到江南微服私巡,未曾带上笔墨纸砚,仅有口谕,未有手谕。”
那侍卫心中也得为难,他看那衙差面色急切,不像是说谎,指着那年轻男子对那两个衙差问道:
“那此人是什么人,又做了些什么事情,怎么要送入凤仪宫内?哪怕是犯了大罪,也该交由大理寺审理或是打入天牢,而不是送到皇后娘娘的宫中啊,陛下断然不会如此糊涂。”
“倒也不是陛下糊涂,此人名为李慕凡,是皇后娘娘的表弟,只不过,在江南开始商行之时,承蒙皇后娘娘的恩泽,便开始横行霸道了起来,品行恶劣,鱼肉百姓,招致祸患,被一以替天行道之名滥杀富商与无辜之人的恶徒追杀,恰巧被陛下救了。陛下知其罪孽深重,但念在他是娘娘的表弟,又没伤及他人性命的份上,暂时不定他的罪,仅仅抄没家产,顺带让我等把他送入宫内,让皇后娘娘亲自教导他几年如何做人,以示惩戒。”
那衙差说得十分恳切,还带着几分求人的语气。
那侍卫虽然很想放行,表情上却带着为难,而李慕凡心里还是有些小庆幸,他可是知道,自己那皇后表姐是个什么性子,虽然经常在陛下面前像个活泼灵动的小女孩,可在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自家后辈面前面前,却完全不是,反而跟个唠叨婆子一样,说这说那,听她在旁边唠叨,还不如让他直接被陛下判个斩立决呢心里默默地念道:
“不要让我们进去,不要让我们进去,千万别让我进凤仪宫啊,我可不想被她说教。”
那两个衙差知道这些侍卫的为难,灵光一闪,
“侍卫大哥,你们可知凤仪宫的方位,若是知晓,还请帮个忙,把他送过去即可,我等也好向陛下与县令大人交代。”
那侍卫一听,思索一番,便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答应了那衙差的请求,而李慕凡心中更是生无可恋。
可此时的凤仪宫内,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有御林军的,有宫女的,有太监的,还有擅闯皇宫的屠龙教之人,更有五位屠龙教堂主折戟于此。
李君柔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面色十分憔悴,脸上带着失落。
而田玉蝶却是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袭绛紫色的流仙裙更显其气质,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扇着风,看着李君柔,笑道:
“皇后娘娘,您怎么如此憔悴,可是那屠龙教伤了您。也是,屠龙教早有反心,自然是连带你我一同恨上了。不过,今日本宫可是听说了,您的表弟,在江南可是犯了事,现在还得送到宫内让你管教呢。”
田玉蝶更是嘴角一翘,
“皇后娘娘,您如今这个状态,恐怕是管教不了你的表弟了,要不,让本宫来代劳吧,毕竟,一个连自己的长女都管教不好的皇后,又如何管得住自己的表弟呢。”
“田贵妃,你敢?”
李君柔强撑着力气说,可却因为此前遭遇众多屠龙教之人围攻,又被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宴清商给下了毒,元气大伤,只能勉强警告着眼前这个女子。
可田玉蝶却是眼神轻蔑,无视了她的警告说:
“皇后娘娘,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气势啊,可惜,你再怎么有气势,也管不了本宫,还只能看着你那长女君昭明在外头嚣张跋扈,看着自家表弟鱼肉乡里,你的人生,可真是失败啊。不过,你以为君墨风当了太子,就真的安全了吗?他大概没有跟你说过,上元节遇刺一事吧。那会要不是君昭明反应迅速,他估计早就和君灵月那个小公主死在上元灯会了。”
“田玉蝶,你把风儿和月儿怎么了?”
李君柔瞪大了眼睛问道,而田玉蝶却是阴恻恻地笑着:
“皇后娘娘,我把他们怎么了不重要,只不过,太子殿下身边,还有几个人,是我田家的人,只不过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甚至不信君昭明的话,反而日日夜夜地在无忧哥哥身边撒娇,真是恶心。”
田玉蝶一想起在盛平镇时,君无忧对自己的冷落和对李君柔的重视,就恼火了起来,只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好好地气一气她,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的无忧哥哥在微服私巡期间,邂逅风情万种的美人来惹您生气呢,哦,对了,您的表弟已经被送来了,本宫不便打扰,我倒是想看看,您如今这副模样,还如何管教您的表弟。”
田玉蝶不忘捏着李君柔的下巴又放下,大摇大摆地离去,十分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