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尽头?
小队成员们闻言都有些愣住,王枭迅速带上头盔,用装甲自带的视觉辅助系统看向远方。
果然,在地面与天空的交接处,不再只是枯黄和蔚蓝的分界,一道灰黑色的线条出现在了天边,让所有人心头巨震。
这个瞬间,众人心中惊喜和紧张并存,惊喜是因为他们终于快要走出这几乎没有任何边际的枯黄草丛,紧张则是因为“念”小队的报告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朝着好的方向猜测,“念”小队或许只是单纯的迷路,但若是向着坏的方向去想……
“走吧,无论多危险也要去看看,这是我们的任务。”
菲涅尔给队友们打了打气,然后一马当先继续向前。
众人并未有反对意见,大家向着那天边的地平线方向走去。
时间来到傍晚,正在保持头盔状态的芙兰忽然感受到了林清流传来的念头,这是她在接受了更多血液之后获得的新能力。
远在天边的林清流在询问她菲涅尔小队当前的里程。
芙兰用心感受了一下,借助着自身敏锐的观察力和对这副装甲头盔复制得来的一些算力得出了答案:
现在是出发后的第三十六小时,凭借着超乎常人的体魄,菲涅尔小队已经来到了希望城正北方九十公里的位置。
林清流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没再多说,示意芙兰一切照旧。
希望城中,林清流从地下室的床上睁开了双眼。
一个新的疑点出现在他的脑海。
已知希望城的东边是大海,剩下的三面都是陆地,而菲涅尔小队是向着正北方进行探索的。
且不说很快就消失的海岸线,单说九十公里这个长度,已经快要超过了一般大都市和卫星城之间的距离。
此外还有更多的疑点,比如:
所有的探索小队在出城时都没有希望城官方提供的任何地图,能够指明位置的精确地图只到城外五公里左右。
在大型探索中,这个距离根本就是无关紧要。
希望城北方的地面过于平坦,俨然是一片平原的样子,而且这个平原似乎有些过于规整了,没有湖泊没有河流,也没有海水倒灌的痕迹。
他回想着前世自己对于世界地理那粗浅的了解,总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位置能够和希望城重合。
但是,这里毕竟是异世界,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谁都说不准……
林清流也不敢贸然下结论。
思索了片刻,他有了几个猜测,却无从证实。扯过两张空白的心理测试卷,林清流将自己的脑洞在上面简单进行了记录。
猜想一:这个世界具备自己并不了解的特殊性,因此另一个世界的地理常识在这里并不适用。
猜想二:菌丝生态系统具有改造环境的独特能力,因此在对自然进行侵蚀的同时也会改变地形,使其超出自己的理解范畴。
猜想三:有未知力量曾经出现,将一片巨大的区域整个压平,平到让他这个异世界人觉得离大谱。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的人类还需要满足在灾变中撤离时失去大部分地图,或者地图信息已经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甚至会给探索小队带来误导……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探索计划当前的状态,否则,林清流已经开始怀疑存在部分议员并不想要让探索计划成功……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类吗?
他很好奇。
或许,应该找机会抓一个议员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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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涅尔小队中,众人再次开始享用仅能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膏。
这东西实在称不上美味,不管是冷食还是热食都有一种甜到发腻的味道,就像是……生嚼了某些甲壳类动物。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和食物带来的不适感菲涅尔小队的众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们还记得上一次的心理治疗吧?”
菲涅尔率先说起了这个话题,
“我还不知道那位林医生都给了你们怎样的建议,反正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而且希望城的监听装置也会失效,不如就分享一下吧。”
傀儡师闻言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现在说?这让我感觉很奇怪欸?”
“哪里奇怪了?”
在这方面有些迟钝的时谨问道。
“一定要今天说吗?明天我们就会到达那奇怪的森林,你现在问就好像之后没机会了一样……”
傀儡师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她实际上是一个有些相信玄学的人,对于立flag这种事不是很相信,但也不敢不信,只是在这个世界没有这样的说法而已。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看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嘛?不想说就不说咯。”
菲涅尔微笑着摆摆手,没有战斗任务的时候,这位超能者队长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是周身都环绕着阳光一样。
“不是不能说。”
傀儡师的眼珠转了转,带着些狡猾说道:
“如果你愿意先说的话,那我也可以说,你们觉得呢?”
两人看向周围,王枭和信标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只有时谨对于心理治疗这件事似乎没什么了解,看上去一脸呆滞不知道大家在讲些什么。
众人一番解释,时谨连忙算了算日子,最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这就不奇怪了,原来是那时候的事情,我当时正蹲大牢呢。”
众人顿时有所明悟,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时谨的形象已经在队伍其余四人心中固定下来。
这个少女虽然今年才十八岁,但性格却十分沉稳,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战斗方面的配合,都能和队伍整体很快同步。
众人也是直到此时才想起来,这似乎是一位囚犯,因为在判决之前觉醒了超能力才有了后续的发展。
如果不是时谨提醒,几人几乎已经要忘记这件事情,毕竟时谨的表现实在和有案底的刻板印象不沾边。
“嘿嘿,那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能白嫖你们每人一个秘密?”
其余几人纷纷沉默,最终还是菲涅尔最先开了口:
“那位医生说我作为队长的压力太大,需要找合适的方式进行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