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样。”
赵县尉淡淡地说道,
“只是要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这票价如此离谱?若是不能令人信服,那今日便请你随我去县衙走一趟吧。”
闻听此言,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试图以地域之别作为挡箭牌:
“这位老爷有所不知,青石村之事,县衙恐难插手,此地自有其规矩,非外人所能轻易撼动。”
“放肆!”
赵县尉闻言,怒意勃发,眉宇间尽是不悦之色,仿佛下一秒便会爆发雷霆之怒,
“青石村虽远,却非法外之地!只要是有正义感的人,都有责任维护安宁与公正,岂能容你等肆意妄为!”
男子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迅速侧过身,压低嗓音却难掩焦急地对周遭的几人急促唤道:
“诸位兄台,速来援手!此间竟有狂徒滋事,分明囊中羞涩,却偏要在此地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实属可笑又可恨。”
他话音未落,几个人已应声而出,个个身形魁梧,面带不善。
赵县尉见状,却毫无惧色,反而冷笑连连。
“好!好一个青石村,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秦天麾下,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今日一睹,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眼界大开啊!”
那男子顿时大声呼喊道:
“还愣着作甚?速速将这不识好歹的狂徒拿下,莫让他在此胡言乱语,坏了我们村子的规矩。”
然而,他的命令尚未落音,便见一身影如鬼魅般掠出,
正是赵县尉的随从,一个干脆利落的横踢,精准无误地将那男子踹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你......你们这些外来人,怎可如此欺凌我等?”
男子捂着腹部,脸色因疼痛而扭曲,怒声指责,
“你们今日所为,定将惹祸上身,胆敢在我们青石村撒野!”
此言一出,四周的村民闻讯而来,纷纷围拢,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这些外来人,凭什么动手伤人?”
一村民义愤填膺地质问道。
“正是,我们青石村虽非铁壁铜墙,却也非任人欺压之辈!”
众村民群情激愤,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赵县尉及其随从一时陷入尴尬境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诸位乡亲,我们本是一片好意,欲为你们出头,何曾料到会有此等误会?”
赵县尉强作镇定,试图解释。 却有一村民挺身而出,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你们不明情况就动手,可知这门票是我们多少人排队辛苦得来的?”
“况且,那被打的还是李伯的侄儿,你们没钱不看不就罢了,何故如此嚣张?”
赵县尉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前来除暴安良,却不料反成了众矢之的,陷入了村民的围攻之中。
“诸位,听我一言。”
赵县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只是这票价实在高得离谱,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猫腻。”
“哼,猫腻?你分明是在血口喷人!”
先前那男子在众人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票价虽高,却也是物有所值。你若真心想看戏,又何须在乎这点钱财?若是不愿,大可一走了之,何必在此惹是生非?”
赵县尉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指了指那男子,又指了指周围的村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好,好得很!”
赵县尉咬牙切齿地说道,
“今日之事,我赵某人记下了。咱们走着瞧,看看这世道究竟是不是如你们所说那般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说罢,他一挥手,带着随从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人群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站住。”
赵县尉身形一顿,猛然间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射向那声音的来处。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步出内室,正是那平日里以书会友的李伯。
他面容严峻,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缓缓说道:
“诸位行径,岂是打了人便能轻易拂袖而去的?这世间,总还需讲个理字,如此行事,未免太过无礼无德了。”
赵县尉见状,心中不由一凛,暗道这老者定非凡人。
他当即拱手施礼,语气中多了几分客气:“敢问老丈高姓大名?方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李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威严:
“老夫姓李,名伯。你等外来之人,不明就里,便在此地撒野,若不严惩,何以正我青石村之风?”
赵县尉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造次。
“今日之事,确为赵某之过。只是这票价之事,赵某心中仍有疑惑,还望李伯能给予解答。”
李伯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有立即拒绝。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这票价背后的种种不合理,如同荆棘丛生的小径,复杂且难以言喻,
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指向了那位行事独特的秦天,其背后逻辑,对他而言,如同雾中花、水中月,难以捉摸。
“此事确实存在诸多不妥之处。只是我青石村自有其规矩和传统,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你今日之举,伤人于无形,理当有所补偿,否则,这村中的安宁与秩序,岂容轻易践踏?”
此言一出,村民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统一,那是一种源自心底的、对家园的守护与扞卫,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不善的目光投向了赵县尉一行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迫。
赵县尉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惊愕、不解、乃至一丝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某个被古老咒语笼罩的村落。
他暗自腹诽,这些村民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简直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失了理智。
但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在秦天的地盘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与疑惑,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妥协:
“罢了,既是如此,便依你所言,你说个数,多少银子,我认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