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敢吃呀?”
陈知味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一边给三人倒着酒,一边有些纳闷地问道。
“因为有人说,你在这菜里,下了毒。”
赵白鹤起身接过陈知味递过来的红酒,语气非常平静地说道。
“谁说的?”
陈知味听完也不生气,甚至倒酒的手都没停。
“谁知道呢?”
赵白鹤和钱成看向了冯时,陈知味也饶有兴趣地看了过去。
“啊?”
冯时傻了眼,这为什么都看着我呢?
“嗨嗨嗨!这位勇士可真喜欢开玩笑。来,快趁热吃吧。”
陈知味拿过一双筷子,从碟子里夹出一片菌子送到了冯时的嘴边。
“啊这!”
冯时简直是受宠若惊,这可是陈老板亲手喂菜啊!那就算是真下了毒,他吃又何妨呢?反正也已经吃过两片了。
“这吃菌子,可真是一件美事啊!陈大老板这菌子做的,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
“好吃那就多吃一点,来,边喝边吃。”
陈知味见冯时一脸激动,似乎对她的手艺非常认同的样子,也很高兴。将一杯红酒放到了冯时的手边后,就在三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赵白鹤见冯时吃的可香,一点事没有。转头看了看钱成,见钱成没说什么,便也伸了筷子。
“陈老板也吃啊,光看我们吃那怎么行。”
钱成站起身来夹了一筷子头的菌子,就准备放到陈知味的碗里。
“哎?别别别。这菌子可珍贵的很,我看你们吃就好,给我吃浪费。”
陈知味伸手捂住了碗,钱成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想陈老板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可能是我话没有说明白。那我就再说一遍,今天这菌子你吃也是吃,不吃也是吃,吃不吃那可由不得你!”
冯时夹菌子的手顿住了,看着钱成有些崇拜,钱老爷连劝人吃菜都这么霸道的吗?
“哪有你这么劝女孩子吃菜的...行吧,那我就吃一点点好了。”
陈知味见钱成凶巴巴地夹着菌子递在她的面前,被拒绝了也不收回去反倒说话还这么强硬,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心头小鹿乱撞,真是好有男人味呀。
嘟囔了两句,最后还是挪开了小手,任由钱成将菌子放进了她的碗里。又见钱成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的她小脸都有些发烫了。赶紧低头啃起了碗里的菌子,避开了钱成炽热的目光。
这菌子还真没有问题?
钱成的眉头皱了皱,那就是酒有问题!
“光吃菜会腻口的,来,喝点红酒润一润。”
钱成直接反客为主,陈知味只拿过来三个水晶杯,钱成便端起了自己的红酒,站起身来走到陈知味的身旁,将红酒轻轻放下,柔声说道。
“我我我,我不会喝酒的。”
陈知味赶忙摆起了小手,第二次拒绝了钱成的好意。
“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啊,陈老板~”
钱成背在身后的手招了招...
哎,我刀呢?哦,我刀断了还没修复。
无奈之下,钱成又端起了酒杯,往陈知味的嘴边凑去。陈知味赶紧将酒杯抢了过去,咕咚咕咚几口就闷了下去。浅浅打了个酒嗝,一抹绯红飞快的爬上了脸颊,像是黄昏时挂在天边的一抹火烧云。
“不要叫我陈老板,叫我知味就好了...”
陈知味小声地说道,都不敢抬头看钱成。如果她看了,就会发现钱成的眉头拧的就如同一根麻花。
酒也没问题,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钱成突然觉着自己就跟有被害妄想症一样,总觉得有刁民想害朕。
等李遗风回来了,让老李顺便给自己看看吧。
见陈知味菌子也吃了,酒也喝了。钱成这下是找不出一点毛病来,于是溜达着又坐回了原位。
“真可以的老钱,你就不怕你家映雪吃醋?”
赵白鹤偷偷摸摸给钱成竖了根大拇指,又伸出一根食指,两根指头放在一起搓了搓。
“快贿赂我,不然我告诉你媳妇你在外面撩别的妹妹。”
“唉...”
钱成深深叹了一口气,瞅了瞅桌子上那一盘菌子。这还没一会的功夫,就快要被赵白鹤和冯时两人扫荡光了。自己刚才的举动,还真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是啊钱老爷,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勾搭我白月光...”
冯时那望向过来的幽怨小眼神,看的钱成都有点头皮发麻。
“算了,你们敞开了吃吧。”
钱成往椅子上一摊,就准备自闭一会。
“你不吃吗?”
对面的陈知味抬头看向钱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吃了,没胃口。”
也不是敷衍,他现在是真没什么胃口。等会给孙映雪带鸡腿的时候多带几个,他到时候再吃些鸡腿垫垫肚子好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种炒的?我和你说,这种菌子还可以煎着吃,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哎,不是,我...”
钱成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话还没说完,就见陈知味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跳老高,一溜烟就奔着隔间去了。
“钱老爷您可真是畜生呐。咱刀兵峡多少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就这么落到人间了,呜呜呜呜呜。您最好也贿赂贿赂我,要不然被别人知道这事,您前脚刚出知味楼,后脚就要被人乱刀砍死。”
冯时的语气更加幽怨了起来,都带上了一点怨毒的味道。
这还搁这吃菌子呐?
我都快要被这什么狗血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情景剧给腻死了!
冯时放下了筷子,也不吃了。
便宜了赵白鹤。
“不是,我不是怕她在菜里酒里下毒嘛我,我怎么就...”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不是那么尖的尖叫声从后厨传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陈老板!”
冯时猛的一个起身就要冲过去,却只觉站起来后一阵头晕目眩,周围的环境顿时变得五彩斑斓并扭曲了起来。
而赵白鹤也同样站起身来,却是没事。跟着钱成就直奔隔间而去,留下了冯时又重重地瘫回了椅子上。
“怎么了?”
隔间不远,几步路的距离。
赵白鹤和钱成赶到时,四周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有些疑惑地问向了陈知味。
只见陈知味站在做菜的案板旁边,转过头来看着赵白鹤和钱成,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菌子!菌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