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
熟悉地吆喝声,让龙景宸缓缓睁开了双眼。
转身而望,手提一套渔具的赵本忠,缓缓朝着自己踱步而来。
我勒里个去!
叫你小子借取一套渔具而已。
你怎么把村民都给小爷带来了?
“国师大人,您需要的渔具,末将帮您取来了…”
拱手恭敬过后,将渔具缓缓递给了龙景宸。
瞥了身后老翁一眼,赵本忠肃然起敬道:“此人乃是我承擎国现任国师!”
“小老儿惶恐,不知国师大人亲临裕蛙镇,在此叩拜国师大人!”
浑身颤颤悠悠的老翁,急忙双膝朝着地面跪拜而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幺娃,还不快跪下,向国师大人行礼?”
“老翁不必多礼…”
一股无形之力将老翁整个身躯缓缓托起,龙景宸笑容满溢。
一件带有铃铛的配饰,凭空出现于手掌之内。
俯身的龙景宸,将其递到了幼童面前,笑道:“给你的小玩意,拿着吧!”
花费了1点造就值兑换的手机配饰,足够逗逗小孩子开心了。
“这…这可使不得啊…”
刚想开口拒绝的老翁,见龙景宸目光极其真挚。
“幺娃,还不快叩谢国师大人的恩赐?”
“幺娃,谢谢国师大人!”
接过小铃铛的幺娃,脸庞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想必这副渔具是你的吧?”
掂量着手中握着的渔具,笑容可掬的龙景宸坦言道:“本座只是借来用用,用完必当归还!”
“国师大人真是折煞小老儿了,区区一副渔具而已,何足让国师大人挂齿?”
“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此乃一国的根基所在…”
趁此言语间隙,龙景宸细细的打量着爷孙两人。
“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很显然。
这爷孙俩人饱受煎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别说是温饱了,就算是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未必能达到。
“这…”
山野村夫岂知国师是何等官职。
但从此处浩浩荡荡的数千之众而言,老翁岂会这般不明事理?
自己面前这极度平易近人的青年。
乃是实实在在的一位大官!
“这是什么镇来着?”
本以为在林梦曦的统治下,承擎国都会如都城般民生富足。
却让自己没想到的事。
仅仅离都城才30里地,就出现此等蛮荒之所。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简直有违天理!
心领神会的赵本忠道:“回禀国师大人,此处乃是裕蛙镇。”
“嗯,青蛙镇…”
呼出一口浊气,一双眸子再次落到了老翁身上,龙景宸心声疑惑询问道:“老翁,为何此处这般民不聊生?”
治标必须治本,解决问题必须得从根源挖掘。
“国师大人,这…”
欲言又止的老翁神态拘谨,从脸颊惊恐的神情来看,明显心中在惧怕着什么…
微眯着眼眸的龙景宸,岂会对此置若罔闻?
“爷爷,幺娃饿了…”
扯了下老翁褴褛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幺娃仰头轻语。
“国师大人,还望恕罪见谅…”
惶恐的老翁急忙拱手赔罪,望向孙子转瞬即逝的神情中,又充斥着一抹溺爱地笑容。
“幺娃乖,不可胡闹!一会回去,爷爷给你煮上美味地野草吃,可好?”
我承擎国的百姓,竟然以野草果腹?
这难道就是裕蛙镇的现状吗?
简直是荒诞不经岂有此理!
“老先生,无需惧怕!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国师大人一向疾恶如仇,为官公正廉明,定会为尔等夙愿做主的!”
义正言辞的赵本忠,刚正不阿不吐不快。
我去!
你小子可以啊,给本座戴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不过这顶高帽戴得小爷深感舒坦!
民生之事,乃是国之根基。
本座身为承擎国国师,岂能罔所顾忌坐视不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除了泱泱承擎国圣灵帝君外,本座还未把任何臣公放在眼里,老翁有话尽可尽数宽言!”
凝望着犹豫不决的老翁,龙景宸语调陡增道。
“本座宽宏大量,不喜欢勉强他人不愿之事!但今日过后,恐怕再也无人能为青蛙镇的百姓请命,这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砰!
“国师大人,您可要为我等裕蛙镇的镇民做主啊!”
话语落,瞬间跪倒于地的老翁恳求声撕心裂肺。
龙景宸一脸黑线,“起来说话!”
尼玛的,动不动又跪下了?
这种封建社会的通病,何时能完全根治?
“裕蛙镇本处于山间风水宝地,镇民们春播秋收,自给自足,也算是衣食无忧…”
一抹昔日美好的往事,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在老翁脑海中历历在目。
“自从十余年前,一波军士无端来此搜刮镇民的粮食和财物,长期以往的剥削,让镇民的生活逐渐苦不堪言…”
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赵本忠怒不可遏道:“竟有此事?欺良压善鱼肉百姓,真是伤风败俗!”
你小子打什么岔?
让这老翁说下去呗…
龙景宸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赵本忠顿时哑火。
“自后那些军士更是变本加厉,对于交不出粮食和财物的镇民就大肆鞭挞,导致很多镇民不堪重负因此丧命…”
悲痛沧桑的脸颊上,老翁无助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淌。
“幺娃的爹娘就是…就是被那些畜生给活活打死的!还出言恐吓镇民不可张扬此事,不然必定赶尽杀绝!”
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嘶哑地声线诉说着内心的不甘。
“死的死逃的逃,如今裕蛙镇内,像小老儿这般无处可去之人,也只能惶惶再此度过余生…”
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将幺娃牢牢揽于膝盖处,老翁声情并茂继续道。
“只是可怜了幺娃,他今年才7岁,当真是老天无眼啊!”
“目无法纪草菅人命,此等恶贼当真该诛!”
忍无可忍的赵本忠,慷慨激昂心声吐露。
龙景宸道:“老翁,可知是何军士所为?”
“小老儿不知,可来者与国师大人所率军士衣着大致相同,而且听其交谈中,提到数次兵部字样。为首的那名大官,军士都称其为兵部侍郎潘大人…”
仔细回忆了一番,老翁的口吻相当笃定。
“对!肯定是姓潘,虽然小老儿年纪大了,但是这辈子都不会遗忘他那魔鬼般的容貌!”
“兵部侍郎,还姓潘?”
“是兵部侍郎潘健!”
凝望着龙景宸投来的目光,了然于胸的赵本忠坦言道。
“国师大人,就是前些日子于宣德殿中,被您仗责的那人!”
原来是那小子!
摸上下巴稀疏的胡渣,脸颊裸露着阴沉的龙景宸自言道。
“呵呵,潘健?恐怕他还不具备这股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