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号,芙宁娜。”
“哦,你啊。”
守卫似乎听说过她,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丢给了白棠。
“喏,拿着。你的牢房在左边第三间。可别弄丢了钥匙,否则你晚上就睡地板吧。”
说完,他就懒得再搭理白棠。
白棠也没多说什么,拿着钥匙,径直朝自己的牢房走去。
说实话,她对监舍的环境,并没抱多大期待。
毕竟,这可是不见天日的海底监狱。
就算是二层,能比一层强到哪里去?
无非就是从臭水沟,升级成了下水道罢了。
然而,当钥匙插进锁孔,房门徐徐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白棠微微一怔。
“……这是哪?”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场景。
和阴暗潮湿,污秽不堪的一层牢房相比,简直就是狗窝和星级酒店的区别。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看上去还算舒适的大床。
雪白的床单,松软的枕头,甚至还有一床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棉被。
她已经多久没见过这些东西了?
而在床的旁边,竟然还摆放着一张崭新的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纸笔,一应俱全。
这可是在一层,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更让人惊喜的是,牢房内甚至还配备了独立的洗手间。
虽然空间不大,但至少可以保证基本的隐私,不用像一层那样,睡觉要和臭烘烘的马桶为伍。
总的来说,这里跟一层那阴森恐怖,肮脏晦涩的样子比,简直就是五星级的待遇。
“没想到,这二层的环境,竟然能好到这种程度……”
白棠有些感慨。
看来,这梅洛彼得堡监狱,还真是越往上层越舒适啊。
那么,三层……
恐怕只会更豪华吧?
一想到这里,白棠赚取特许券的动力,又多了一些。
“嗯,得加把劲赚特许券了。”
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赚够通往三层的许可证。
不过,尽管对二层的环境赞叹不已,但白棠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很快就开始在牢房里四处翻找,试图寻找那个隐藏的密道入口。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翻遍了牢房的每一个角落,她都没能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
墙角的砖块,看上去都是那么的……
普通。
丝毫没有藏有密道的迹象。
“难道……是我找错地方了?”
白棠皱起眉头。
她原本以为,来到这肯定能轻易找到那个密道了。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说,那密道根本就不在二层?”
毕竟,那条提示说的是“某层”,可没明确指出是哪一层啊。
想到这里,白棠不禁有些泄气。
但很快,她就打起了精神。
“不管了。”
“既然来都来了,不把附近的牢房都找一遍,怎么行?”
于是,她迅速走出了自己的牢房,开始挨个检查起其他囚室来。
还好,这里的大多数房门都没有上锁,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这倒是省去了白棠不少功夫。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即便是把整个二层的牢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她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白棠不得不接受现实。
看来,自己这一趟,还真是白跑了。
那个密道的入口,恐怕不在二层。
“啧,早知道就不浪费时间了……”
她懊恼地嘟囔着。
随即,白棠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桌上的东西来。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之前在一层,发现了个神秘的盒子,没准儿这也……”
话还没说完,她的动作,就骤然停住了。
只见她愣愣地看着抽屉里的东西,显然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
白棠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奇怪,一把钥匙?”
她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但下一秒,白棠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木盒。
没错,这正是从一层带上来的,那个神秘的“打不开”的盒子。
白棠之前试过所有的方法,都没能撬开这个盒子。
难道说这钥匙是……
白棠想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进了盒子的锁孔,轻轻一扭。
“咔嗒。”
随着一声脆响,那个盒子,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白棠屏住呼吸,缓缓掀开了盒盖,心脏怦怦直跳。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什么稀世诡器,也不是什么恐怖的邪物。
相反,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只有一本破旧不堪的笔记本。
褶皱的封面,泛黄的纸张,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
“这是什么?”
白棠有些疑惑。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笔记本,轻轻抚摸着那斑驳的封皮。
粗糙的触感,令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锁在盒子里?”
少女眉头紧锁。
直觉告诉她,这本不起眼的笔记,绝不简单。
否则,又怎会如此神秘,如此小心翼翼地被封存在这个诡异的盒子里?
想到这里,白棠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一股莫名的紧张,以及兴奋,席卷了全身。
白棠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指,翻开了第一页。
【梅洛彼得堡值班日记】
【亲爱的水神芙卡洛斯啊。
请原谅我的罪过。
我实在不该拿起笔,揭开这个监狱恶魔般的面纱。
可是……我别无选择。
我必须记录下这一切,哪怕最后……我会因此丧命。
不,不对,或许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
相比之下,活着,才是真正的折磨。
尤其是在这个名为梅洛彼得堡的海底监狱里,这个所有枫丹人的囚牢中。
我还记得,当初刚来报到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码头,铁门,看守塔,还有那些麻木的囚犯们。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监狱,不是吗?
然而,仅仅一周,我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首先是我的同事,那个酒鬼杰克。
那天晚上,他和一个囚犯发生了争执,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台下的犯人们,无不咬牙切齿,都想冲上来揍他一顿。
我当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我,杰克恐怕要遭殃。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杰克就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