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的狂神信徒在元春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涌来。
“鸣珂,你别离我太远,我保护…我们俩相互照应。”
“嗯!你的背后交给我。”鸣珂轻轻回应。
“我有土甲在身,身前背后已无死角。你只管应对敌人,将后背留给我。”
鸣珂对陆由有着无条件的信赖,她毫不犹豫转身过去,将后背交给陆由。
陆由至此心无旁骛,看着冲来的人潮,魔法本源运转之下,一排地刺由敌人下方突起。数十人来不及闪避被地刺戳个正着,由刺尖挑着高高挂起。
换了寻常士兵遭此攻击,即使不死也基本失去了作战能力。可这群狂神信徒,正如伍朝乾所说,不会畏惧,也感觉不到疼痛。他们挣扎着由刺上挣脱,即使皮肉被撕扯开,鲜血内脏都流了一地也毫不在乎,非要坚持到身体完全死去才闭眼倒地。
伍朝乾接着挥舞长枪,每挥一下便有一支冰枪激射而出,敌人被冰枪扎中之后,迅速冻结在原地动弹不得。身后的敌人一拥而上,冻结之人瞬间便被撞成碎块,散落一地。
燕正众人受狂神之力加持,速度奇快,虽然有伍朝乾与陆由阻拦,损失之人也不过数十。只片刻的时间,冲得最快之人已来到起义军身边。
站得最前的起义军少年似乎没想到他们速度如此之快,手中长剑刚要挥起来,已被领头一人两手抓住。两手对两手本是公平对决,少年也不一定会输给来人,但来人可是狂神之力加持过的四手恶徒,他除了原本的两条胳膊之外,背后仍有两肢在蠢蠢欲动。
少年脸上稚气未消,能走上战场已相当勇敢,但他显然没有对付这种敌人的经验。他仍在与来人角力之时,那人背后两肢迅速伸出刺向少年双眼,少年只是普通人类而已,哪还有办法抵挡?
一声惨叫之后少年双眼竟被活生生挖出。
燕正众人露出狂神本相之后已完全泯灭人性,心中只剩了杀戮。这少年已经残废失去战斗能力他却根本也不想放过,只见他四条手臂抓住少年双手双脚,竟想将他活活扯碎。
少年双目被夺,四肢被控,死亡就在眼前却面无惧色。他急切对着身旁同伴喊道:“家宁!趁现在!杀了他。”
少年所说的家宁也是一名少年,他眼见同伴遭难早已捏紧刀柄,听到同伴召唤之后更是一刻也不停留。一刀断两肢,浓黑色汁液自断口处喷出;再一刀切去那人半边脑袋,红色血液白色脑浆混合着迸射出来。
人类遭此重击怕是死透了,家宁不再理会那人,专心协助同伴而去。
“朗明…你的眼睛…”
“家宁…”
“对不起…都怪我…我被吓得愣了半刻,才害得你如此!”
“家宁…”
“朗明你想说什么?”
“家宁…先别管我!看看那人死透了没…”
“那人脑袋都开了…呃啊!”
家宁话只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转而化作一声惨叫。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腹中穿出的半截手臂,截面光滑平整,正是自己刚才以刀斩开的断肢。
家宁神情不断变化,震惊,悔恨,不甘,恐惧,释然,随后便闭上了双眼,任凭双目失明的同伴无助呼喊,也再没有回应。
燕正那人被砍开脑袋本就是必死局面,靠着最后一点意识杀掉家宁之后也随之倒地,再无生机。
几回合的战斗转瞬即逝,两名少年上一刻还是生龙活虎,壮志雄心,如今落得一死一残,阴阳两隔。
而这样的战斗充斥着整个厅堂。
惨嚎声,此起彼伏;血腥味,浓郁凝结;断肢块,上下翻飞;身如草芥,命如蝼蚁,这便是战场。
鸣珂从小便跟在大当家身边,见惯了生离死别,即使这种情况下仍面不改色,专心处理着冲来的敌人。
她本就是众人心心念念的神药,向着她而来的人尤其之多,好在陆由在旁护住后背,只需心无旁骛应对眼前之人即可。
鸣珂暗元素球丢出,无数萃着暗元素的细针尽数插在来人身上。暗元素也不挑拣,管它血肉还是黑肢,一律吞噬干净。不多时,来人便如烟雾般消弭,连半点痕迹也未留下。
敌人的进攻犹如潮水,半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鸣珂刚才杀掉一人,头顶传来毛骨悚然的奸笑之声。
“咯咯咯…神药!我来了。”
他肩下两肢,背后六肢,正是那领头的元春。元春八肢来回舞动,从鸣珂头顶疾冲而下。他两眼血红,嘴巴张开至不可思议的角度,舌头全部吐露出来,还有口涎顺着嘴角滴下,恶心恐怖至极。
鸣珂雷元素闪雷弹丢出,这闪雷弹曾在对付陨岩龟时用过一次,诺大的乌龟受此一击也要麻痹片刻,更何况眼前只是个人类而已。
闪雷弹在空中爆开,雷电极快,向着元春流动而去,迅速贯通了他全身。元春身形一滞从空中直直掉落下来。
鸣珂怎么会放过如此机会,她一手暗元素,一手火元素,誓要一击将元春拿下。
她刚要发动之际,四条黑肢速度奇快将她两条玉臂牢牢抓住。元春的恐怖面孔迅速逼近,嘴巴大张朝着鸣珂脖颈咬来。
鸣珂已来不及思考为何元春仍能行动自如,她急需解决眼前的麻烦。
可是双手被制,动弹不得。该如何自救呢?
“陆由!”鸣珂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身后同伴。
“给我撒手!”
一声女子的怒喝响起,一长一短,一蓝一白,两柄玉制宝剑,缠绕着碧绿光芒朝着元春头颅砍来。元春眼看便要得手,只要咬上一口他便可从狂神病的折磨中解脱。可若是硬要咬上这口,这双剑必将送他早登极乐,彻底解脱。
思索片刻之后,元春撤去手臂,形如鬼魅,撤出几步离开了双剑范围。
“咯咯咯…我道是谁呢?穿上衣服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不是我的老相好,燕正名醉芙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