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琛渊也拧起眉来,指腹碾磨着她那颗蝴蝶痣,声音严肃,“谁知道你这里有颗痣?”
姜青栀脸色不怎么好看,细细回想了一下关于这颗蝴蝶痣的事情,只有姜家人那时候告诉过她,这颗痣意味着她是被顾家的祖辈选中的顾家媳妇。
除此之外,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关于姜家的这段秘辛,就连顾家也没人知道,她的腰侧有一颗蝴蝶痣。
她细眉轻控,将目光停留在薄琛渊身上,掀了掀眼皮看向他,“你。”
是的,只有薄琛渊一个人知道这颗潋滟的蝴蝶痣。
他曾经不止一次边亲吻那颗痣,边问她,“乖乖,你怎么哪里都那么漂亮?”
所以,最有嫌疑的人指向了薄琛渊。
何况,他对她好的所有意图都是因为她是姜家被诅咒者。
薄琛渊扯了扯唇,松开对她的禁锢,手背上绿色的青筋暴起,一路蜿蜒而上,男人也不解释,只是不咸不淡地问她,“姜青栀,在你眼前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天桥下面的争吵再次被摆到两人的明面上,鲜血淋漓的,残忍的,赤裸裸的。
“那你是怎样的人?”她反问道,漂亮的脖颈露出丝丝缕缕青筋,无端地使人生出几分抚摸的心思来。
薄琛渊也确实这样做了,伸手触碰上她的脖颈,漫不经心地将贴在她颈上的碎发撩去,眉骨轻抬,懒洋洋开口,“重欲的人。”
“……”
还是这般插科打诨的态度,天桥底下他也是这般,避而不答。
有时候成年人之间避而不答也是一种回答,她不是不懂。
但她还是想亲口听他坦诚地跟她说一句。
姜青栀起了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侃他,“薄琛渊,我们都坦然一点,互相承认接近对方的目的不好吗?”
……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姜青栀不敢出门,只能蜗居在碧水山庄里面,自从和薄琛渊闹得不欢而散以后,她已经两天没见过那人的踪影。
热度还在持续发酵。
背地里不止一个推手在推这件事情,偏偏姜青栀此时束手无策,她坐在山庄里面的长椅上,看着对面湖面潋滟。
然后发呆。
那发布帖子的人她私下里联系电脑黑客去查询ip地址,但那人聪明的很,在互联网上没留下一点点踪影,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同样的蝴蝶痣,同样的手稿图,同样的防伪标识。
所有的巧合放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但她清楚的知道,她之前绝对没有见过那张草图,更没有在外面作图被偷了的可能。
这些事情像是一个疙瘩一样搅和在一起,死死地缠绕了个结,她拼命拼命想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不仅如此,她现在穷得叮当响。
自从将顾淮年那一亿两千万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又退了大量生产的订单以外,她现在口袋里摸不出两个子。
锦瑟也是顾淮年的。
姜家也断绝关系了。
别说再继续请私家侦探调查了,她现在不流浪街头还是薄琛渊发脾气走人,才让她有了机会待在这。
不然分分钟明天被人在街头网爆,惨死街头。
想到这里,姜青栀更惆怅了,姣好的容颜上满是愁云,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想到叶喜乐还没从国外回来,她除了自己没人能依靠。
穷,名声败坏,工作室关门,无家可归。
这世界上简直没人比她更惨了。
她点开手机,浏览器推送了薄家千金的采访,鬼使神差地点进去视频,视频中的女人贵气十足,“嗯,薄家确实有进军服装设计行业的打算。”
主持人话锋一转,“那薄小姐,对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抄袭怎么看呢?”
“用眼睛看。”薄倾城玩笑般的来了一句,而后正色,“不管是任何行业,我认为还是要始终坚守初心,抄袭虽然是一条捷路,但同样更是一条绝路。”
“任何时候,我都希望原创盛大辉煌。”
这话引起了主持人的感慨,“还是薄小姐格局大。”顿了几秒又看向薄倾城,“薄小姐,你这次回国有进薄氏的打算吗?您说的话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是薄总的意思?”
这话已经是冒昧的试探了。
薄倾城挑了挑眉,直接地反问道,“你们觉得呢?”
采访到这里戛然而止,姜青栀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手掌,自从见到了薄倾城,她就做过调查,这女人和薄琛渊的关系不算差。
几年前,薄琛渊逼宫,薄家除了薄倾城一人,其他人都下落不明。
她来找自己的事情薄琛渊不可能不知道,但薄琛渊宁愿冷着脸反问她,跟她发脾气,也不肯说一句薄倾城说的都是假的。
这话不能说是薄琛渊的意思,也不能说不是他的意思。
想到这里,姜青栀薄唇轻轻往上勾了勾,指尖漫不经心地摸上手里石子的纹路,忽地,抬手扔进湖里。
水里荡漾着波纹来,当作回响。
她该想办法去见一个人了。
——
影刃阁。
“小姐,我不懂为什么要去这么做?”聂云将新泡好的热茶往女人面前推了推,一脸困惑。
女人垂眸把玩着新做好的浅绿色美甲,颜色清新得与她整个人的色调截然不同,潋滟的红唇轻勾,“她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也该我享享福。”
聂云假装没听到,只充当一个听话工具。
自从四年前开始小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她活泼开朗,生机勃勃,对世界充满了热情,但现在的她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对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她猜测过……这芯子早都换了人,但她并不敢说。
女人起身摸上藏在里面的医书,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唇,“苏轻舟那人……留不得了。”
聂云紧紧地咬住唇瓣内侧,身体都有些发抖。
曾经苏少爷是小姐最要好的朋友,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感情要好到穿一条裤子。
她曾以为郎有情妾有意,郎才女貌终将修得成果。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