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姜青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浏览器推送出一条词条:【抄袭狗再出事端,竟出此招妄想亡国。】
底下网友吵开了锅,各种难听的辱骂纷涌而至。
如果说之前的抄袭事情不涉及到大多数人的利益,很多人还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但现在面对的是……病毒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刻。
她成为了千古罪人,被A国的所有人订在耻辱柱上。
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没办法坐以待毙,抿着唇打开电脑,熟络地登上一个网站,指尖在上面不停地敲敲打打,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通扫了一眼屏幕,一心两用地继续敲着屏幕。
“姜姐……”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破碎的吵闹声,纷杂地交织在一起。
慌忙中,姜青栀眉心跳了一下,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敛眸望着屏幕上的“陈冉婷”三个字,“出什么事了?”
“我弟弟……感染病毒了,姜姐。”
“吧嗒”一声,手机屏幕摔到地上,姜青栀大脑空白了一瞬,绷紧身子俯身去捡起摔碎的屏幕,嗓音喑哑几分,“送医院了吗?”
“姐,医院里……排不上号。”陈冉婷哭的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经久不息。
还有吵闹声,通过手机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都是你这个当姐姐的惹的祸,如果不是你非要去做什么服装设计,就不会认识姓姜的那个祸害,你弟弟也也不会高烧不退。”
“你快想办法啊,真要看着你弟弟活活烧死是吗?”
“……”
后面的话姜青栀再听不清了,只知道事已至此,她没办法继续去当缩头乌龟了。
“冉婷,你听我说。”她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坚定平和,让那边的人放心几分,“你们先将你弟弟隔离在房间里,非必要时不要进去打扰,防止病毒进一步感染,你听得懂吗?”
“姐……”那边还在哭,“你能来一趟我家吗?”
“……”
“好。”
姜青栀应下,戴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又戴了双层的口罩,下楼时碰见张婶,张婶看她这副要出门的打算拧了下眉,“姜小姐,外面动乱,病毒搞得人心惶惶,你还是别出门了吧。”
“不然先生会担心你的。”
她知道外面风声鹤唳,她出去定会掀起一阵风雨,但她没办法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让A国的子民在外为自己的这点安逸生活冲锋陷阵。
不是每个人,都有薄琛渊这座山庄避风头的。
“张婶,我必须就去一趟。”女人的声音坚定沉稳,带着些不容置喙的口吻,“如果薄琛渊回来,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会平安回来。”
“如果没回来,就不必去告诉他了,免得惹得他忧心。”
张婶望着女人了渐行渐远的背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姜青栀出了庄园,双手抄在风衣兜里,往下压了压鸭舌帽,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尽可能得给人一种肆意闲散的错觉。
很快,不出她所料,背后人影影影绰绰,她眯了眸佯装没发现,抬脚就往小巷子走。
果然,三个男人跟着她一起来到小巷。
慢慢地靠近。
姜青栀冷眸稍顿,抄出口袋里的匕首抵在为首男人的大动脉上,“说,你们奉谁的命令跟踪我?”
男人面不改色,甚至伸手推了推抵在他颈间的匕首,“姜小姐,总统请您去一趟总统府。”
姜青栀见三个男人西装革履的,看起来也没有真的伤害她的意图。
堪堪收回了刀,在手里轻把玩了下。
唇角渐勾,自从在m国解锁了玩枪的能力,她发现玩匕首之类的她也挺擅长的,说不定这些东西都是白榆欢那女人擅长的。
毕竟不都说双胞胎有心电感应的。
“姜小姐,请上车吧。”为首的男人绅士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理由呢?”
姜青栀没动,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三个男人,以她先前在阳台听到的,现在这个时候请她去总统府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推她出去挡枪平息怒火。
以前在姜家的时候她活得够憋屈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还要成为别人炮火之下的棋子?她不愿意,她也没有那么蠢。
姜青栀拧了下眉,绕开男人就想走,陈冉婷的事情她还没有解决,现在没时间去跟他们多加纠缠。
“那就得罪了。”
“砰”的一声,姜青栀迅速地回头,抬手挡在男人挥下来的手臂上,肩颈上的绷带被扯开,鲜血迅速地溅淌开来。
她眸底快速地掠过一丝狠戾,“总统是要用这种态度请我吗?”
男人愣了一秒,姜青栀抬脚踹在男人的心口,语调森然,“如果总统想推我出来认罪,那么请他亲自来请我。”
一阵风掠过,掠到她溅淌鲜血的肩颈上,她垂眸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双手抄在兜里,打了辆车直奔陈冉婷家里。
她抬手叩了叩门,门开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杯子,直愣愣地砸在门背上,她僵了几秒后才弯腰问好,“叔叔,阿姨。”
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围坐在沙发上,连打招呼都忘了,别过头不看姜青栀。
陈冉婷看见她时眸底快速地滑过一丝诧异。
瞬间消失不见,走过去挽住姜青栀的手腕,“姜姐,你先去我房间吧。”
姜青栀不疑有她,跟着陈冉婷的脚步进了她的卧室,茶水摆到桌子上,才坐到一旁开始抽噎。
女孩的脸上还带着泪意,“姜姐,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让你来陪陪我。”
“姜姐,我弟弟怎么办啊?”
陈冉婷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滑下来落在大腿上,大片大片地晕出一片水渍。
姜青栀胸腔里一股堵塞的情绪在肆意翻滚,她伸手拍了拍女孩的后背,艰涩地安慰道,“没事的,再等等,医院人手已经在扩建了,一定会没事的。”
此刻说这些话像是徒劳的安慰。
她抿了口送过来的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一遍一遍重复着徒劳的安慰,“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眼前稍有些模糊,她摇了摇脑袋,面前的陈冉婷也变成了好几个人影。
意识到不对劲时听见刚才还抽噎哽咽的女人低声在她耳边道歉,“姜姐,对不起,我也没办法。”
陈冉婷木讷地坐着,看到姜青栀再也坚持不住晕过去时,才阖了阖眸咬牙拨通了那个电话,“她已经晕过去了,你答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