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栀嫣然一笑,加快脚步走到苏轻舟面前,挽住他的胳膊,嗓音娇嗔动人,“好呀,我来啦。”
薄琛渊眸底愈寒,大跨步上前挡在两人前面。
语调低沉阴鸷,但勉强保持着面容的平和,“乖乖,到我这边来。”
姜青栀挽着苏轻舟的手臂没动,掀了掀眼皮,笑意不达眼底,红唇潋滟轻勾,嘲弄讥诮意味拉满,“薄总,让让,挡住我和我男朋友的路了。”
她刻意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漂亮的水眸水波潋滟的,无声地勾人魂魄。
薄琛渊似是轻笑一声,喉间轻滚出一声“男朋友”,自嘲似的掀眸睨她,“那你当我是什么?滚过床单的好朋友吗?”
姜青栀笑出声来,似乎在嘲笑他的追根问底。
漫不经心地扯唇轻笑一声,“在m国的时候我们不就结束了吗?说好了只是p友,现在我找到男朋友了,肉体关系自然结束了。”
“凭什么?”男人看着她的眼尾泛红,一出声嗓音都带着些嘶哑,像在压缓着胸腔里的怒意。
姜青栀无动于衷,盯着他的眼睛好几秒,松开男人的胳膊,抬手扯了扯夹克里面的t恤,上面红痕满满,一看就是进行了一场缠绵的爱意。
薄琛渊瞳孔收缩,高大挺拔的身体难以避免地僵硬了一瞬,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喉间像是堵塞着一团棉花,堵得他好久都没发出声音来。
胸腔里涌上一阵酸涩的腥味,他别过眼难以抑制地咳嗽了几声。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男人的眼眶一点点变红,摸向口袋的指节有些颤抖,好几次,终于抓稳了烟盒。
“啪”的一声烟盒轻响,他抽出一支烟咬在嘴边,风吹灭摇摇晃晃的火苗,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点燃。
他轻吐了口眼圈,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盯着对面那紧握在一起的双臂,眸色一点点冷下去,“他体力不行,你居然还能下得了床。”
姜青栀懵了一瞬,似乎没想到男人这么说。
反应了好几秒,她有意地对着苏轻舟轻笑一下,嗓音甜得发腻,“那倒也没有,他体谅我的身体,所以我们准备休息休息回国再继续。”
薄琛渊气极反笑,一双阴沉的眼眶更红,咬着烟一点点靠近,踏踏踏的皮鞋在这寂静中越发刺耳,一声又一声。
终于驻足到她的面前,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上她细嫩的脖颈,又白又细,似乎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断在他手里。
他没用力,只是时轻时重地碾磨着,嗓音嘶哑低沉,“介不介意多我一个?”
“……”
姜青栀紧抿着唇,身子紧绷着,男人冰冷的眼神忽然盯上他们挽在一起的胳膊,她的掌心蜷缩在一起,手腕上像蛇的蛇信子轻轻在舔舐。
阴冷,低沉,使人不寒而栗。
倏地,她的掌心被男人的大手包裹住,她掀眸望着面前阴冷的男人,咬着唇面色不虞,却不发一言。
“乖乖,选他还是选我?”男人似温柔似缱绻的话喷洒在她的耳廓,有意地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轻舔舐一下。
姜青栀身子一僵,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男人的大手摸到了她的腰旁,揉捏了几下,才轻笑着将摘下来的枪扔在手心把玩着,又饶有兴味地摊开姜青栀的手。
按着她的拇指扣动在扳机上,对上他的心脏处,嗓音低磁而又沙哑,“这样吧,宝宝,既然你们都已经做了,你也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就处理掉我这个床搭子吧。”
“你是不是疯了?”姜青栀蹙着眉怒骂一句,他的身子本就还没好,扳机随时有可能走火,那时候他非得死在她面前不可。
男人不怒反笑,性感的薄唇微扬,逼问的眼神睨她,“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扯开衣领给我看你们做过的痕迹,你不是想逼我吗?”
“杀了我,一了百了。”薄琛渊唇角仍勾着笑,伸出手指拢了拢她额间的碎发,诱哄般的口吻,像是情人间亲昵的情话。
“别人想杀我还杀不掉呢,你动了手从今往后你都是自由的。”
姜青栀嗤笑一声,松了手指,枪支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她伸手推开抵在自己面前的胸膛,似笑非笑,“薄琛渊,没必要在我面前演苦情戏码。”
“你真的觉得我是什么良善天真之辈吗?”她歪了歪头,天真的眸底尽是冷意,“你当然可以死,只是……”
她顿住,男人的眼神亮了亮,只听她继续,“离我远点。”
心中忽明忽暗的火苗终于彻底熄灭,他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连去动手将她抢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姜青栀似是又笑了,“白榆欢给我下药,让我和苏轻舟共度良宵时你在哪里?守在门外听墙角?等着我出来时找茬和我吵架,再和白榆欢一起回国?又大义凛然地将我送给齐翊宸照顾。”
“薄琛渊,你多善良多体贴啊,怕我回国应付不来,将白榆欢推到前面。真的,我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在你们飞机启程的时候,我回去了苏轻舟的公寓,当时他正被药物折磨,我知道这种药下去有多痛苦,他对我好,我也愿意帮他解毒。”
“不过还真得谢谢你,你不将我丢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还可以那样玩。”姜青栀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明,脸颊上浮上一片肉眼可见的红晕。
苏轻舟适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温柔缱绻,“回去了,亲爱的,以后这种私密的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好。”姜青栀狡黠地笑,有意撒娇,“没忍住对薄总炫耀一下,毕竟没有他的成全也就没有我们的事嘛。”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薄琛渊眸底泛起一阵波涛汹涌的情绪,咬在唇边的烟越发得苦涩,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俯身捡起了摔在地上的枪,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倏地,他轻轻地勾起唇来,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手臂,“砰”的一声,鲜血肆意地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