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的洞玄子,心中对自己这一招却是十拿九稳。
峨嵋派中唯一值得他忌惮的,恐怕就只有金顶上人了。
不过,这位师兄明显已经老了;加之心腹弟子的死,也对他打击很大,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哼哼,这峨眉一哥,终究还得是我!
……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双掌相交之时,叶槿珠手腕翻转间,也是一吸一引;那本是倒卷的真气,就如同一只游鱼般被其内力包裹。继而,随着她全力一放,二人真气顿时合二为一,就如同排山倒海般,一同向着自己轰然回击。
本来志得意满的洞玄子,立马神色大变。
他猛使一招千斤坠,并凌空连拍三掌;但始终没能完全化解这道真气。
最终,他如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般,被真气击飞出一丈开外。
此时,洞玄子的脸色泛紫,双睛也在咕噜咕噜乱转;显见一招之下,他便吃了不小的暗亏。
众人见到这样的一幕,都是悚然一惊:
这叶槿珠虽说是峨嵋亲传弟子,可说起来也只不过是精心培养出来的玩物而已。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玩物伸出爪牙,也是能伤人的!
……
另一边,叶槿珠一招制敌,也没乘胜追击,而是对着洞玄子拱了拱手,脆生生地道:
“二师伯,咱们今天是来讲道理的。如果道理讲不通,弟子也略懂一些拳脚!”
洞玄子:“……”
他努力调整内息,才将体内那一道滞气冲开。
“贱婢,你竟敢以下犯……”
“好了!”
坐在上首的金顶上人,此时突然开口道:
“师弟,你要自重身份。
槿珠,你继续说下去!”
“是,师伯。”
叶槿珠闻言,当即点明魏国公府七姨娘是黑凤凰传人的身份。
接着,她便一一诉说了七姨娘是如何勾引六扇门总捕头夏国祥,将之纳为入幕之宾为己所用,密谋窃取魏国公府权力;这些事又是如何被四位师兄察觉;继而,那对狗男女为了保守秘密,又是如何出手偷袭杀死松纹等人。
并且,她也拿出了媚药『寸玉生香』以及夏国祥的飞针暗器作为证物。
……
金顶上人此时隐晦地扫了静安一眼,二人同时念了句“阿弥陀佛”!
其他人听说槿娴是黑凤凰的弟子,都不由大皱眉头;待看到『寸玉生香』后,都是沉吟不语。
不过,洞玄子像是发现了漏洞般,冷笑道:
“夏国祥只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而松纹等人可是我峨嵋当代掌门继承人。
凭他就能出手突袭杀死我峨嵋的翘楚?
哼哼,这到底是说我峨嵋弟子太脓包,还是少林弟子太强呢!”
叶槿珠扫了他一眼,淡然解释道:
“这位夏国祥是带艺投师。
合我们四人和昆仑三子之力,都不是他十合之敌。
要不是遇到了华山派的周少侠,我们和昆仑派的三位师兄恐怕早已身死!
我四人且不去说;二师伯,你自问是昆仑三子联手的敌手么?”
此时,深谙暗器之道的孙槿秀也上前一步,补充道:
“那姓夏的恶贼,使的是银针暗器。
弟子不才,侥幸偷学了一招‘松针拜寿’,正要请二师伯品鉴!”
说罢,她便取出一枚银针,直接屈指一弹,射向地面。
洞玄子见状,冷笑一声道:
“小姑娘跑马解的玩意儿,也值得班门弄斧!”
不曾想,他的话还没说完,那银针竟然弹跳了起来,旋了半圈后加速直奔洞玄子的面门袭来。
这一幕大出众人意料。
好在洞玄子反应迅捷,加之孙槿秀已经提前示警,他才使了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避过了要害。
不过,洞玄子也是满地跌滚,狼狈万状;而且那只银针还是擦伤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长达寸余的血檩子!
“你……”
“好了,还嫌不够丢人么!”
此时,金顶上人又睁开眼睛,认真打量着峨眉四秀,淡然开口道:
“好、好!
我确实老眼昏花了,派内有着这样的弟子,我竟丝毫不知。”
说罢,他重新合上眼睛,朗声道:
“既然松纹他们的死已经真相大白,今日就到这里吧。”
洞玄子闻言,立马出声反对道:
“掌门师兄,我还有话没说呢!”
“好了!有什么话,等人到齐了再说!”
说罢,金顶上人便从蒲团上站起身,提前离开。
……
看着金顶上人强硬的结束了今天的讨论,众人虽心中不忿,但还是悻悻的告辞离开。
离开之时,洞玄子却是吆五喝六,招呼其他七门四派的人,看来是要进行什么pY交易。
……
峨眉四秀作为共享一个充电宝的姐妹,自然也聚集在了一起。
马槿真有些愤愤地道:
“我刚刚已经看到了,那个老不羞已经将其他门主都给召集了起来。
师姐,如今的局势,可是对咱们很是不利!”
孙槿秀也点了点头道:
“四妹说的不错。
不过,我挺好奇的,今天除了洞玄子这个老不羞上蹿下跳之外,其他人可都是惜字如金。
这倒是令人很是费解!
他难道不知道么,掌门师伯现在年纪大了,对继承人这一说辞很是忌讳。
他做这样的出头鸟,很容易被忌恨,实在是大大的不智!”
叶槿珠点了点她的鼻子,含笑道:
“三妹妹这关窍一通,一夜之间倒是长大的不少。
看来,以后见到爷,还应该让他给你多通通!”
孙槿秀闻言,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
“大姐,你……你怎么如此没脸没皮。
我不理你了!”
叶槿珠收起脸上的笑意,幽幽开口道:
“三妹妹,你看到的是表象,却没发现这件事里面的重点。
那老不羞唯有这样,才能争取最大的利益。
论上,他比不过咱们嫡支的掌门师伯。
峨嵋总掌门这一层身份是最尊贵的,五派八门最终还得听他老人家的。
只不过掌门师伯现在后继无人,他才瞅准了时机;这时候他不跳出来,还听之任之,那他一辈子也只能困守青牛派。
论下,他又没有其他四派、八门轻松。
其他旁支虽然实力远不如青牛派,但他们的负担也小。
这些年青牛派以送子的名义,祸害了不少良家;听说仅仅为了封口,青牛派早已入不敷出,成了空架子。
他不在这时候尽力一搏,用整个峨嵋的财力给自己擦屁股,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哼哼,这便是他上蹿下跳的原因。
与他相比,另一个人才是咱们最大的对手!”
“谁?”
叶槿珠淡然开口道:
“还能是谁!咱们的好师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