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止渊立即释放出自己的威压,将鹿南死死地压制在地上。
起先,她还能勉强地跪着,但随着威压越发地强势,她体力不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江路还想替她说说好话时,就被自家宗主一记眼刀给止住了。
“你还是快说吧,不然等会就不是趴在地上了,而是埋在地里。”
赤裸裸的威胁从卿尘的嘴巴中说出来却像是玩笑话。
“我、我不是、”可鹿南被威压压得透不过气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见状,卿尘装作好心地劝着:“要不,你还是收着点?反正我们在这,她也跑不掉。”
毕竟瑾铭夫妇在这,他还是想留些好印象给他们的。
通过今日的种种,止渊也算是知道了魔界之主的卿尘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只见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以后,才抚了抚手。
霎那间,鹿南身上的压制全然消失,方才的痛苦宛如是一场梦境。
但她似乎还有些没适应,艰难地起了身,周身微微的颤抖,无不彰显出她的害怕。
而此时卿尘却有些装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胆敢擅闯这里,就证明她是做好准备的;
又能趁着鬼王离开,来到他们面前装模做样,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个怕事的人。
想到这,他眼眸中原本的玩味被一丝烦躁所替代,看向她的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不悦。
他能这么想,他周边的人也同样是这么想的,一时间,众多审视的目光集聚在了鹿南身上。
唯独一道目光有些茫然,就在方才,九昭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与瑾安初识以后,就没再说话了。
他拼命地在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满脑子的空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种恐慌让他连周边发生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等他反应回来的时候,那个白衣女子才重新站了起来。
恐慌让他的内心升腾了些许不耐烦:
“你跪下又起来,起来又跪下,到底是想干嘛?
再浪费本座的时间,就算鬼王护着你,本座也照样收拾你!”
那种只有长期身居高位之人才能产生的威仪,让鹿南不由得心中一怔。
但她很快就调整就好了心态,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我是鬼王的贴身侍女,没有主子的允许,自然是不能离开主子。
昨日,虽说他没有许我来这,但他同样没有许我不来这。
所以今日,我自然是要过来伺候的。
至于说,我为什么会突然进来。
今日一早,我便赶过来替自己主子收拾房间,听到这里有动静才过来看看。”
听起来倒像是这么回事,可再往深处想想,那就错漏百出了。
卿尘托着下巴,已然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直接质问了起来:
“你说你是来伺候他的,那为何我们进来以后,全然察觉不到你的气息呢?”
而江路像是非要同他作对一般,又抢先了鹿南一步,说道:
“她从鬼界来的,又不是人,怎么会有气息?”
此话一出,就连九昭都震惊了。
瑾铭连忙把脸捂了起来,不敢同他人直视。
而念安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捂住了眼睛,不想再看这个臭小子。
瑜之也是满脸的无奈,随后,才开始解释起:
“鬼界,不是鬼修行的地方。
是因为那里鬼气盛行,当地人因地制宜,找到了适合他们修习的道法,称之为鬼道。
后来,修习鬼道的人越来越多,从而有了鬼界。”
知道了自己的无知以后,江路满脸通红,全身发麻,只想赶紧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而此时的卿尘,身体轻颤,强行忍住了上扬的嘴角。
止渊则像是找到了机会一般,立志要在他们面前扳回一城,连忙开口劝着:
“没关系,你已经很聪明了!”
他原本只是想学卿尘那样,在他们面前留点好印象,不曾想,竟是弄巧成拙了。
卿尘听了这话以后,忍了许久的笑声最后还是从嘴边溢出来了些。
而瑾铭夫妇听完以后,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
瑜之见此,误以为止渊是在阴阳怪气他们,无奈中又透露出一丝的怒气,对着江路说道:
“回去,把规戒抄上百遍。”
这可把江路给委屈坏了,但是想到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抽了抽鼻子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鹿南也被这个小插曲给影响了,一时间把自己的处境都给忘了。
可这个时候,瑾铭又重新挑起了话头: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能够将气息藏匿得这么好,骗过我们所有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
他心知,要是再不把话题引回来,那个臭小子不知道还要再丢几次脸。
“修习鬼道之人,气息就会相较于常人,更为隐蔽些。
加之,方才我担心自己会影响诸位的交谈,便刻意地再将气息隐藏了些。
未曾想,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忽然,她流下泪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滑了下来,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包裹着她。
可偏偏在场没有人吃这一套,尤其是九昭,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了:
“哭什么?搞得像谁欺负了你一样,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既然是来收拾房间的,就赶紧滚去收拾,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被他这么一呵斥,鹿南心知这招不管用了,立即装模做样地把眼泪抹去,然后端坐了起来:
“其实,我来这的确不只是为了替我家主子说话。”
众人一听,脸上都透露出一种无语的表情:她可算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