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觉得,本尊这一走,便再无归期,你可以任意妄为?”苏倾玥的声音如寒冬凛月的雪般侵入骨髓,光是听声音,便知道她此刻是极为生气的。
“你这条命,是谁给你的,你难道忘了?”苏倾玥盯着瑞凤眼男子眼里的恐惧与绝望占满整个眼眶,她一字一句道:“我给你新生,给你璀璨人生,让你走康庄大道,让你光宗耀祖成为家族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你是怎么回馈我的?”
瑞凤眼男子有武功底子的,但他不敢反抗,不敢对苏倾玥用武。
他这条命,他这近二十来享的福,他光鲜的人生,他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人给他的。
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背叛那个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恩人,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属下,错了。”瑞凤眼男子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一时的贪欲,再加上枕边人不嫌事大的点火,最终让他一步错,步步错。
‘咚’的一声,苏倾玥一把甩开瑞凤眼男子,她接过江玉韬递上的手帕擦拭着手,眸子阴冷的落在正大口喘气的瑞凤眼男子身上,一字一句又冷又寒:“在本尊这里,一次不忠,终身不用。本尊从不养废物,也不养叛徒,你当日追随本尊时,就该明白。”
瑞凤眼男子慌忙跪下,头邦邦邦的磕在地上:“尊主,属下知错了,请尊主再给属下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请尊主开恩。”
那磕头声一下一下又一下,既是嗑在瑞凤眼男子自己耳中,也是嗑在这在场的所有人耳里,磕在那些生了二心还没迈出脚的人耳里。
苏倾玥眸子冷如寒霜,对瑞凤眼男子的磕头认错求饶铁血心肠到底,“当着本尊,当着你同伴的面,大声的说出来,说说你这两年间究竟借着天下第一都做了些什么事。”
如此精准的时间,让那正磕头的瑞凤眼男子直觉如坠冰窟,他做的那些事,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当着尊主和所有同伴的面一一吐露啊。
在苏倾玥这里,瑞凤眼男子是必死无疑的。
她初来乍到,回到过去的时机未到,她需要这些她昔日的下属对她心服口服,也需要肃清组织里的毒瘤和祸患,敲打与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下属。
倘若她带着穿到过去的记忆站在这些人面前,她何需如此麻烦。
“你不说?”苏倾玥耐心快没了,她看着那有胆做,没胆认的瑞凤眼男子,眼中杀意涌现,只听她道:“这两年时间,你专横跋扈,与官员勾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逼良为娼,草菅人命,奸杀掠夺……,无所不作。
名下高级私宅无数,妻妾成群,往朝廷输送安插的人,也尽数是你妻妾家中兄长亲戚……”
瑞凤眼男子已经放弃挣扎,放弃抵抗,他心如死灰,眼里已经没有光。
那站着的众人,只觉心下骇然,皆是不可置信朝瑞凤眼男子看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同伴,竟会背着他们作出这些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事来。
他们幼时便是被这样的人所迫害。
父母兄长,族中亲人,皆是丧命这样的人手里。
若不是尊主,他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作为曾经的受害人之一,瑞凤眼男子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经历,去成为那让他们深恶痛绝的人呢?
江城内心波澜四起,他作为代理尊主,竟不知这样的事,实在是失职啊。
江玉韬想杀了瑞凤眼男子的心都有了,他猩红着眼,平生最恨这样的人,偏生这样的人还是他的同伴,这让他更加痛恨这种忘根忘本的败类。
“尊主,属下知错,属下愿对罪行供认不讳,还请尊主放过家中妻儿……”瑞凤眼男子哭得鼻涕眼泪横流,他不停地磕头,不停地祈求苏倾玥。
“张鸣,祸不及家人还有一句话,叫惠不及家人。”苏倾玥的声音一旦响起,便无转圜的余地,“你的家人在你的庇佑之下,可是吃着人血馒头过着衣食无忧,仆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生活。
试问,你让本尊怎么放过你的家人?”
张鸣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倾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更别提,你的枕边人可是最擅吹枕边风,你的孩子们,可是跟你这个亲爹有样学样,无恶不作。贱命一条罢了,为何要放过她们?
本尊若是放过她们,那对于那些惨死枉死在你们手中的人,岂不残忍?”
正所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张铭的妻妾们,可都不是善茬,他那些孩子们,可都是学他爹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鸣身子抖如筛糠,他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在地毯上,很快便将面前一圈打湿。
“张鸣作恶多端,与组织宗旨相背,对他处以组织极刑。极刑处置前,让他亲眼见证他家的人死在他前。”苏倾玥直接下令,并不废话:“组织内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皆要到场亲眼见证。
有异心者,张鸣及其家人,便是他们的下场!”
苏倾玥这话落下,她起身,朝江玉韬看去:“剑借本尊一用。”
江玉韬忙取下身上佩剑,双手恭敬奉上。
苏倾玥拿起那锋利无比的剑,直接手起刀落废了瑞凤眼手筋脚筋,看着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滚的人,她道:“扒了他舌头,别让他咬舌自尽。”
将染血的剑还给江玉韬后,苏倾玥负手而立,她朝那站在一排排的一把手们看去,眸子危险的眯起:“我知道你们有忠于我,从未生二心者,也有异心者,只是还没寻到时机采取行动。
对于忠于我者,我绝不会辜负你们的忠心。至于不忠者,我也绝不轻饶。”
“本尊今日就实话告诉你们,当下的本尊还没回到过去拯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自然不知道那空白的十年时间里与你们是如何相处,是怎么培养你们的。”苏倾玥从不介意将底牌亮出来,因为她不怕,她敢亮出来,就说明她有十足把握。
“但本尊离开后的十年间,你们的所作所为,都逃不过本尊的眼。是想活着,还是想如张鸣一般痛苦绝望凄惨的死去,全权取决于你们如何定夺。”苏倾玥笑得嗜血残忍,某种是杀戮,是血腥:“别忘了,你们的命,掌握在本尊手里。
想死者,现在就给本尊滚出来。等本尊回到过去,第一个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