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时仲元的结婚戒指是老太太挑的。
说起来可笑,虽是夫妻,可他们结婚除了出个人,没有什么是自己准备的。
她的戒指是一枚八爪粉钻。
时仲元的是一枚素白戒圈,因为奶奶说,男孩子不必要太花里胡哨。
他常年戴着这枚戒指,也曾被好事的狗仔追着问,是不是结婚戒指。
梁微轻轻的笑了,眼底里尽是悲哀。他当时怎么回答的?他说,只是长辈的心意。
隔天,八卦杂志的报道是,那枚戒指是因来自于时老太太的赠予,所以他时刻不离身。
好啊,她是长辈的心意,戒指也是长辈的心意。
她不知道自己恨什么,大意是恨一再被侮辱践踏的人格。抓着戒指开窗欲扔出去。
深吸口气,她还是忍住了。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今天他回来得早。
梁微把戒指收好,穿了鞋下去。
时仲元将公事包交给家里的阿姨,看到她从楼上下来,微微挑起了眉梢。
她可从来没有迎接他下班的习惯。
“吃晚饭了?”
梁微走过来,摇了摇头。胸臆隐忍,她发觉她越发没有办法对着他冷静。什么时候起的?她不知道。这种摸不清的未知,让她越发焦躁。
时仲元看她面色有点难看,伸手要去触她的额头。她极快的往后一躲。
他脸上和霁的面色登时就冷了下来。
“你吃了?”
她在一边长\/沙发上坐下来,神情有些不断对劲。
时仲元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怎么回事?”
“我想你应该是吃了的,时候不早了。”
她翻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十分。”
“我问你怎么回事。”
她答非所问,他的耐性便不好起来。
梁微微侧了一边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视线却只是落在他领口的位置。她整个人都像是刻意的抽离,与他保持相对的距离。
“我能有怎么回事?我就是一尊花瓶,一个傻瓜,一个挂在墙上的发黄的照片。没意识,也不该有意识。谁想要戳一刀,都可以快意的戳一刀。别让我死了就成。死了,就犯法了。”
他们昨天晚上很好,她乖顺的,几乎就让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一些问题是暂时达到共识的。然而,显然并不是。
时仲元的好面色已彻底收了起来。
“你最好别跟我阴阳怪气。”
她轻轻的笑,笑得时仲元眼色越发冷起来。
“梁微!”
他一把擒住她一只胳膊,把人拎了起来:“说清楚!”
她看着他,古怪的发笑:“要我说什么?我在你们眼里,不是最好糊弄的傻蛋?对了,你之前和奶奶说什么,离婚?好啊,离婚。”
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来,往他脸上丢去,时仲元躲避不及,被砸得当头。微刺刺的疼,将他的心火一下挑起来。
“我真是待你太客气了!”
他说着,就把梁微提起来,要往楼上去。
脚下踩到什么,他低头一看,是他和她的结婚戒指。
“你......”
他的戒指丢失了几天,怎么在她手里?
他手上一怔,梁微顺势挣扎,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时仲元便要去扶她。
她眼睛发红,忽一把推开他,抢了地上的两枚戒指冲到窗边,往外用力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