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惘惘的,他抱着她,笑得身体微微的震动,连带着她也忍不住抿唇带了笑。
闹了一阵,醒酒汤都凉了,他却一口都没喝。
梁微又要去替他换新的来,他拉着她手不放。
他第一次跟她这样腻歪,梁微感到不习惯,可不习惯之余却又有点儿喜欢。
他们这样,好像真的是夫妻了。
早上起来,跟时仲元了说了她想要辞职的事情,他说都由她去决定,她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好像一直以来都困在迷雾里,最近一段时间却突然之间豁然开朗起来。
梁微一早去人事部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回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仲元早上要到北边去视察工地,办公室里就只有梁微一个人。
她刚收拾好,准备要走,外边许靖过来。
许靖道:“时总让我送你回去。”
梁微有些讶异,她已经叫了车。
不过听许靖说是时仲元吩咐的,也未拒绝,就上了许靖的车。
“太太打算以后都不工作了?”
其实他是想问她是不是想当全职太太,然而绕了个弯,还是未能直接问出口。
梁微将他当做朋友,时仲元不在的时候,经常是许靖在她身边照顾,他问什么,她也未多想,就道:“也不是不工作,想开个画室,或者就在哪里摆个小摊画画为生。”
她笑,那样子真是没有一点儿城府。
许靖不觉心间沉重了些许。
他道:“开个画室也很不错。”
梁微道:“说说而已,我也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吧。先把家里这些事情忙完。”
说到这里,她微微垂下脸来。
祝之敏的死讯传到她父母那里,竟没有一个人出面的,只有一个看起来极显苍老的男人赶过来,说要再看一看她,之后,连葬礼都没有参加,就又匆匆的走。
她的葬礼由陈姨一手包办,梁微因未处理过这些事情,只能在旁边帮着陈姨打下手。来的人不多,原本她并不是时家正儿八经的亲戚,时仲元又撂开手去,只让家里的一个佣人来操持,外面的人会看脸色,当然也没有特特为了一个这样不重要的人跑一趟的道理。
梁微不懂,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听陈姨说,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心里是觉得对不起祝之敏的。
无论如何,祝之敏的死,和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许靖,我想去个地方,你能不能绕道,先别送我回去?”
许靖点头,听她吩咐,将车开往了墓园。
祝之敏的墓地靠边,墓碑上寥寥几个字,孤零零的。
梁微鞠了两个躬,望着那孤单单的墓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她,阿元说和我无关,是她执念太深,可要是我那天不那样偏激,也许她不会是这个下场。她有句话说得很对,她只是想要过个好日子。谁不是为了过上好日子而不断往前走呢?谁就能说自己走的路就一定是对的呢?”
许靖看着她萧瑟的身形,犹豫了一下,才道:“太太是同情她,还是在担心自己?”
梁微蓦然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许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