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蜕三生,作为武修小境界内进阶的标志,这是张金发在泥坯境第二重时的第二蜕。
天道是公平的,付出多大的代价,承担多大的风险,也就会得到多大的收益。
张金发偷吃灵气肘子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也就是稍微遭点罪。
可往大了说,若没有云平和秦朗在一旁的护法,但凡出现了一点意外,也许张金发的小命就会结束在今日。
即使没有外界的危险存在,殊不知那巨量的灵气也是普通修仙者真的会被活活撑死的级别。
饭桶在此刻是一个极致的褒义词。
张金发给了母亲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认真地体悟着身体上出现的不同。
这些鳞甲般的老茧并不会在他的身上出现多久,与其说是老茧,倒不如说是他皮肤的又一次迭代进化。
说了许多次,对比起需要各种花里花哨修炼的气修,体修纯粹练的就是肉体。
果不其然,张金发身上的老茧开始迅速失去活力,随后自身躯掉在地上,又以极快的速度分解为天地间的灵气。
可能这些老茧也只是灵气所做的障眼法,奈何整个院中也只有张金发一名体修,没人能说得太过细致。
老茧全部消失的瞬间,张金发刚要测试下自己被翻新的皮肤。
一股莫名的感觉却涌上心头:“好像还没完。”
他闭上眼睛,虽然感受不到丹田气海,可体内充裕的灵气含量却做不得假。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一次出现的老茧对比起方才的看起来好像更加坚韧几分。
甚至隐约间还能感受到些许的锋锐。
倒不是说它真的有攻击的能力,而是意味着张金发的皮肤...比之前更薄了些许。
云平与秦朗眼中同时云雾弥漫:“这一次的老茧好像灵气含量更高。”
秦朗点点头:“因为灵气被压缩了,单位的身体组织能承担的灵气量更多,以至于不再需要更粗拙的皮肤,也许可以这么认为。”
云平却想到了更严峻的问题:“那岂不是更能吃了?”
秦朗没搭理他。
继续看向张金发。
灵气肘子所提供的灵气量可以用恐怖来计算,以至于张金发得以完成第三次的三蜕三生。
随着最后一枚老茧鳞甲落在地上变为灵气。
张金发松了口气。
他能感受到,现在自己的身体好像更加的轻盈几分。
纵使只是感觉,但好像呼吸都比之前舒坦。
他微微握拳,感受着体内血液的流转。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说第一蜕之后,张金发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凡人。
那么现在,张金发甚至感觉自己能在云平全力一击之下还留一口气。
是真正的急头白脸那种全力一击。
他刚想说话。
却再次表情一愣:“不对。”
少年人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清脆的作响。
“我怎么感觉...还没有结束?”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也许那个灵气肘子真的有如此强横也说不定?
张金发寻找着之前进阶时的感觉。
泥坯境二重的三蜕三生已经完成,接下来便是冲击泥坯境三重。
张金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才两次蜕生的感触却还没散去。
也许流程与之前相似也说不定。
张金发闭上眼睛。
果不其然,身上好像再次有鳞片浮现。
可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一般攀附全身,而是在出现的瞬间又会直接散去。
哗!
一盆仙缘露直接泼到张金发身上。
云平放下脸盆,没有任何解释,直接端起另一盆仙缘露,又朝着张金发身上泼来。
也许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仙缘露化作的灵气乃是实打实地沁入到了张金发的身体内。
感受着体内灵气的再次充盈,张金发再次尝试着塑造出之前的老茧鳞片。
奈何这老茧鳞片好像和体内灵气的多少没有过多的牵连,依旧是浮现的瞬间便化为灵气。
没有任何要突破的样子。
可张金发那股将要突破的感觉却异常明显。
“泥坯境修士前三重所练的唯有一张皮,第一重时主修韧性,把抗击打的能力拉到最高。”
云平回忆着秦朗带来的书籍,淡然声音落在张金发耳中却仿佛钟鸣般宏大。
他放下洗脸盆继续开口:“到第二重时,便要把皮淬炼得越发坚固,三蜕三生的每一次蜕生都代表着防御力的进一步增强,直到同阶术法不可破,如同护体灵气淬入其中。”
“可第三次淬炼之后,武修的皮变会重新变得柔软轻薄,防御力并未降低,同时容纳的灵气量也与之前相差不大,甚至天资极佳的武修所能容纳的灵气还会更多一些。”
云平看向张金发:“你猜,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张金发认真地思索着:“刚过易折?”
云平微微一笑:“请便。”
随后便端起第三盆仙缘露泼在了张金发身上。
即使绝大部分的仙缘露都化为了灵气,可依旧有少许的液体被张金发所吸收,将他体内的灵气重新提升到了巅峰圆满的状态。
说归说,云平哪是会心疼资源的人。
至于张金发,之前的茫然只是因为还未想通云平所说的道理。
一念通达,便觉世界宽阔。
体内强横至极的灵气循着皮肤上的毛孔涌出,化为水雾般的姿态,覆盖在了张金发身上的每一处皮肤上。
强横的心跳声自张金发处传来,落在校园里的每一处。
“泥坯境三重,周身皮肤重归柔软,面清风吹拂得过,遇利刃横刺而移,常说四两拨千斤,千斤又能拨几何?”
云平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
而张金发身边的水雾则随着时间缓缓消散。
只留下一名唇红齿白堪称粉雕玉砌的少年人茫然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
此刻的张金发哪有武修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粉皮的白面书生,只有在修士的视角下才能看出,那好似白嫩的皮肤会有多么恐怖的防御能力,又蕴藏着多么恐怖的灵气。
“嘶...儿砸你咋这么好看!”
张金发的母亲一个没忍住冲了过去,在张金发身上左捏捏右拍拍。
云平却咳嗽了一声:“那个...张嫂?”
“您能不能先去给他找个裤衩?”
云平有些无奈地看向张金发的腰间,一股精纯的灵气正包裹其上。
至于张金发原本的衣物...倒也早已被巨大化的他所撑爆。
要不是云平早都用灵气包裹其上,估计这孩子以后的腰也再也直不起来。
张金发的母亲面色发红地冲进了宿舍楼。
面对着更多人微妙的目光。
云平无辜地眨了眨眼:“其实这活不累...”
“就是我感觉那堆灵气多少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