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去隔音术法之后,两人又扯了些没咸淡的话题,秦朗也就就此离去。
两人甚至没有商讨计划的具体时间。
只说云平要是心情到了,就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年轻人们还在睡懒觉,云平也没有叫醒他们的想法。
学校范围内的灵气依旧没有把他当外人,在他的周遭自由出入着。
第四十一缕灵气好像正在凝结,与之前寻常的修行速度都没有区别。
云平却看着灵气缭绕的校园,复盘着刚才秦朗说出的话。
这是秦朗极为罕见的坦诚,甚至坦诚的程度比昨夜还要高出许多。
看起来那个谁对谁错的争斗早已经化为了秦朗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是执念。
云平对此不做任何的评价。
但他也不得不选择答应。
这与他和秦朗的私交没有任何关系。
坦诚的秦朗唯一没有说透的事,才是云平不得不蹚这趟浑水的核心原因。
异界部自然是看到了云平在江城甚至是临峰城的成功。
便想着在不同的世界里复刻一下。
甚至因为操盘的人来头不小,他们甚至不惜把秦朗这个拥有先进经验的“敌对方”都拉到计划之中,并且辅佐以海量的资源。
云平一直都很清醒,既然华夏能把他拽过来,那扶植起来个其他的倒霉蛋也是轻而易举。
若是事成,整个流程就会变为可以复刻的成功体系,秦朗也会被明升暗贬,逐渐被甩出核心的圈子之外。
之前的特事部一脉,也会越发被孤立,直到被彻底同化,和光同尘。
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云平就会被彻底沦为弃子。
一座普通城市里的普通中专罢了,有人高看你一眼都是大人物赏赐的造化。
没人搭理才应该是常态。
云平极为清楚,他有现在的待遇,能在学校里逍遥快活的修行,与他做出了多少成绩可谓毫无关系。
成绩是给国运看的。
资源则是秦朗带来的。
异界部能让他青云直上,也会有更多办法让他泯然众人。
一个来自异界的仙尊罢了,谁又知道第二天会有多少名头吓人的人被带到更多的地方,种下来路不明的种子。
还真是身不由己,不是吗?
云平面带着微笑,手指无意识地点着面前的石桌。
但是他一点都不怕。
能用百年时间从碌碌无闻的少年爬到一届至尊的仙尊。
云平又怎会少的了智慧与手段。
修仙不仅是打打杀杀,修仙也是人情世故。
云平站起了身,仿佛要跳进身前那永远不会止息的斗争旋涡中去。
秦朗在求救,自己又何尝不需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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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们起床的时间比昨日早了些许,好像逐渐习惯了校园内越发充沛的灵气。
秦朗早上的到来也没有影响到任何学校内的生活。
只是张金发收到了消息,说他老爸又一次出了公差。
但这次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仅仅是去另一个世界谈一些生意。
也许在无数光年之外的某个世界里,另一个宏伟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身穿着漆黑色仙缘布制服的各处异界局骨干也走出了玄妙的传送门。
手机一震,推送来一条新闻。
《异界部信息解禁,全华夏最神奇的部门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云平倒毫不介意,甚至有心在烹饪教室内给自己煎两个撒了盐花的蛋。
这鸡蛋倒是普通至极的凡人食材,海棠起床后去农贸市场买了一些。
学校又不缺钱,云平也给四名少年人发了不少平日里的零花钱。
数量不算大,却也足够任何日常的开销。
铁锅一翻,那煎蛋不太听话,好像要掉出锅外。
云平手指一挥,便有灵气将那煎蛋重新推回锅内。
修行改变生活。
在突破了四十缕灵气的限制之后,云平却也莫名做到了辟谷的效果。
修士以灵气为根基,只要体内灵气充足,那也就不需要用吃饭来补充能量。
现在他已经可以与学校内的灵气融为一体,只要校园内的灵田不枯竭,云平就仿佛开了个无限灵气的外挂。
所以仙尊煎蛋的行为只能用抚慰道心来解释。
说白了就是馋。
两个鸡蛋飞快进肚。
云平看向天井内的年轻人们。
某种程度上现在学校的教学已经不太需要他亲自出手。
对于灵气的基础知识与操控方面赵金凤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知识。
而要是想学习一些基础的武艺,沈金山也不会有任何的藏私。
至于张金发,云平甚至想象不出来有比他更好的沙袋。
海棠甚至可以一边感受着丹田气海内灵气的循环,一边跟着沈金山一同锻炼身体。
只练了没两三天的功夫,一套基础的拳法甚至也打的有模有样。
灵气离体的法门也修行得初见端倪,离体的灵气已经可以戳得小帝猪有些不耐烦。
这女娃是真的努力,甚至Vx都是云平强制让她注册,据说她到现在对手机都没有任何兴趣,只当是单纯的沟通工具。
对于海棠来说,一万多块钱的折叠屏手机和五十块包邮的老年机没有本质区别。
也许老年机还更结实一点。
云平微笑着点了点头,丹田气海内的灵气却多出几分汹涌。
他面色一正,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甚至没有惊动校园内的灵气。
第四十一缕灵气便出现在了他的丹田气海内。
凝结耗费的时间甚至没有刚才煎蛋的时长更久。
一马平川般的修行速度让云平感觉回到了刚来到华夏时的那几天。
那时候自己好像也是如此快速地突破。
至于什么时候修行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呢...
云平面前再次有了些模糊。
毛纱玻璃的质感重新出现。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前方。
这种感觉的缘由并不难想,那是云平认真思索时候的自然反应。
他本就擅长望气,对因果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方式。
面前的模糊其实就是云平对自己的一种暗示,暗示着他正在思索着一些意义极其重大的问题。
类似的感觉之前也出现过几次,问题却只有两个。
一次是有关筑基期聚灵果,另一次则是有关对国运的思考与共振,都不可谓不重要。
而这是第三个问题。
这次自己的念头又指向了什么有趣的开展。
云平面露出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