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牧荷感到十分尴尬。
“真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念遥是同班同学，在一起走一段路很正常啊。”
“你…”
“方同学，是吧？”
林念遥想起来了，这是之前那个追求他的女生，后面他已经明确拒绝过好几次了，也删掉了联系方式，原以为不会再有下文，这冷不丁的出现，真让他措手不及。
“我和牧荷刚下课从课室里出来，只是正好走了段路，不是你认为的男女朋友，我还有一点需要提醒你，我是个有自主思维的人，不是被谁先看上就能被谁先得到的，请你自重。”
方永清刚才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摆在超市里的商品，谁喜欢谁买走，这让他觉得不被尊重。
“你…”
方永清哽住，随即涨红了脸，觉得十分没面子。
“装什么清高…”
她低声道，之前被林念遥拒绝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丢脸，毕竟像林念遥这样对什么都淡淡的高岭之花是真合她的心意，性格和长相都是，加上联系方式的那一刻，她都已经幻想着把人泡到手了，只可惜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不甘心。
“虽然之前你跟我说清楚了，并且也删了我的好友，但是现在我来都来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我长得也没有那么丑吧，为什么不能答应呢？”
面前的女生还真是顽固到令人生厌，林念遥皱起眉头。
“感情的事，不需要太多理由。”
“不行，必须！必须给我个理由！”
方永清的声音不小，他们三个人很快就被围观，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总不缺爱看热闹的。
牧荷试图挡在林念遥的身前。
“永清，你这样子太难为人了。”
“你少管我！”
伸手把牧荷拉到身后，林念遥回道：
“你是非要理由，还是说非要一个你能接受的理由？那好，因为我的性取向不是你这样的，可以了吗？”
方永清愣住，随即，牧荷也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
“这是真的，念遥他有男朋友。”
方永清睁大了眼睛。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之前…之前还没有吧…”
牧荷撇了撇嘴，她也不知道林念遥是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呀，她又不住林念遥床底下。
“…”
心知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方永清气极，转身走了，她本来是来找牧荷，问她要不要去酒吧喝一场的，现在已经没那个心情了。
突然跑出来个莫名其妙的人，搞了个不愉快的插曲，林念遥要冷下脸色，只觉方永清那满怀怒意的眼神还在眼前回荡。
“念遥，永清她就这臭脾气，我替她跟你道歉。”
耳边传来牧荷小心翼翼的声音，林念遥缓下脸色，转头对上牧荷的目光。
“你不用替她，你没错。”
他想了想。
“我劝你少跟她这种人来往。”
牧荷愣住，林念遥也惊觉自己说的话有些越界，改口道：
“算了，这是你的自由，我收回这话，接下来我走左边，下次见。”
“好…”
和牧荷分开以后，林念遥继续慢悠悠的往左边的街道上走，他不打算回出租屋，今天是张柏林提前出院的日子，也是玄阴师父打算替张柏林勾魂的日子，他得过去看看。
“生气了？”
沈逐安在他耳边问道。
“没，不值得生气。”
他只希望方永清不要再出现了。
掏出手机，曾聪在群里回复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他们目前都在陈阳的家里，玄阴师父也在，勾魂的地点就在陈阳居住的小区的公园。
走了一段路，扭伤的脚有着隐隐作痛，林念遥不打算折腾自己，打了个车过去，陈阳的爸妈不在家，是佣人给他开的门，解释了一通才放他进去了。
来到二楼的客房，他发现张柏林的状态比前两天看起来更差了，不仅身体的僵硬没有缓和，面色发青，呼吸也很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胸膛的起伏。
也难怪玄阴急着带人出院，张柏林这个样子再过两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是忧心张柏林的情况，玄阴这个精致的小老头也精致不起来了，平常用发胶梳起的头发耷拉下来，身上那件深色唐装的扣子还扣错了。
玄阴看了他一眼，转头又去收拾底下的东西，林念遥这才发现，玄阴带了一个麻布袋，里头有很多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看起来十分古老的物什，想来是把能用上的家伙都带出来了。
晚饭是在陈阳家吃的，陈阳说过了十点钟，底下的小公园就基本没有人了，中间有一处被围起来的小树林，那里头是最隐蔽的。
“树林好，树荫树荫，那里头的气浓郁的很啊。”
这话还真没说错，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林念遥跟着下去，才刚到小公园，便已看到了零星几个阴魂，神情呆滞的站在长椅边，池塘边以及路灯上，他们像是定格在了某个时间里头，摆脱不掉，也不知道挣扎。
玄阴走在最前面，陈阳抱着张柏林走在中间，陈阳常年健身的好处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从家里头到公园，居然气也不喘的，让林念遥和曾聪觉得先前是被陈阳胆小如鼠的模样给欺骗了。
看到了许多比自己弱小的魂灵，默霭蠢蠢欲动，曾聪一没看着他，他便张着嘴巴就想啃人家，被其眼疾手快，扯住后领给揪了回来。
“做什么？不听话一个月不能上我的床。”
曾聪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他知道默霭听得见，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怎么可能任由默霭捣乱，一开口便让默霭哭丧着一张脸，喊多少句哥哥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