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一世指的是他?所以沈逐安找上他,是想让他兑现承诺的?林念遥惊讶。
沈逐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呼出的鼻息扑到耳边,带来丝丝痒意,林念遥不自觉的躲了躲,他不得不承认,心中因为这话而浮起了期待。
他期待沈逐安还能与他说更多关于自己的事。
“好啊,那就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让我想一想,该从哪里讲起呢?”
沈逐安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他刚从冢里出来,度过混沌期的时间也不太久,对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所以,他便挑了一些较为清晰的讲起。
遥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但爹娘还算恩爱,在那个吃不饱饭的时期,沈逐安还有幸念了两年的书。
“我的名字叫逐安,追逐的意思,安是平安的安,我爹以前是猎户,后来因为被狼咬伤了腿打不了猎了,只能转为砍柴为生,他没有气馁,还跟我和我娘说平安就好,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了,后来…后来…”
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后来好像他爹身上的旧伤复发,熬了半年就走了,娘亲带着他孤儿寡母,被邻居欺负,半夜一时想不开投了井,他拿着菜刀冲过去,劈了隔壁的一家七口,怕官府来抓,就跑上了山。
“那时候我12岁,后面很长的时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就觉得自己是在这山里长大的,风寨的寨主捡了我,他说我身上有血性,是个能干活的。”
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僵了一瞬,沈逐安笑道:
“怎么,害怕了?”
“…没有。”
林念遥确实听到沈逐安说自己杀了七个人后,心里头咯噔一下,但转眼一想,那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人们和法律也不像现在这般,况且沈逐安当了土匪之后,手上的人命又何止七条呢。
“上一任寨主死的时候,我已经在寨子里待了五年,争夺之下,我成了新的当家,随着手里头的人越来越多,我就老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
黑暗之中,林念遥睁着双眸,巴巴的等待着下文,这副模样看得沈逐安心中痒痒的,禁不住低头讨了一吻。
“缺个媳妇儿。”
“…滚。”
“真的呀,那时候的人吃饱喝足,就想着这点事。”
沈逐安一点不说谎,而寨子里的那些人有点闲钱,都要到附近的镇上县里的窑子逛逛走走,他没去,倒不是清高嫌脏什么的,主要是心里想着要像爹娘一样,找个从一而终的。
“你还怪纯情的。”
林念遥惊讶了,若沈逐安说的是真的,那么也明白为什么姚清竹一直不答应他,他也一直等着了。
“后来你也没找别人?”
“我傻呗,我本来以为他嫌弃我,是因为我身份是土匪,我就当兵去了,爬上将军的位置又耗了几年,他呢,跟那个官家小姐,连孩子都有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当将军的契机,林念遥怎么也没想到沈逐安是个这么死心眼的人。
“再后来呢?”
“再后来…哪还有什么后来,打仗,死了。”
说到这里,沈逐安一脸的无所谓,轻飘飘的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他一条胳膊给林念遥枕着,空着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人拍着背。
“很晚了,遥儿,你该睡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林念遥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大鬼,他觉得沈逐安只跟自己说了个大概,什么事无巨细,根本一点细节没有。
“那姚清竹的玉,为什么在你的盔甲里?”
“我哪知道,后人放的吧,你们说的什么野史不是说我和他是一对吗?”
“那姚清竹是怎么死的?”
“他?”
沈逐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被人害死的。”
“那是怎么…”
“好了,遥儿,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沈逐安打断林念遥的话,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他收紧胳膊,把怀里的人搂紧。
“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山,才弄你一会儿,你就说腰疼,这会儿不累了?”
“…”
能感觉到了这只大鬼身上的阴气变得凌乱躁动,林念遥只好闭上了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着之后林念遥又做了关于古代的梦境,而梦里的场景是在秋风山上的寨子里。
梦里的他成了大哥看上的男人,扒了衣服被一块大大的兽皮包裹着,让人七手八脚的抬进沈逐安的房中,当了压寨夫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念遥怎么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如此对待,他又惊又怒,心里更伴随着浓浓的羞耻感。
被丢到床上之后,他再次见回了身穿兽皮坎肩,打扮野性十足的沈逐安。
“沈逐安,你疯了,快放开我!”
“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没了新娘子,我很丢脸的。”
看着林念遥在大红色的婚床上挣扎,沈逐安一脸痞气,锐利的眸子在看向那裸露出来的,修长白皙的脖颈时毫不掩饰的展露着侵略性。
他俯下身,鼻间细细的嗅着林念遥刚沐浴完,散发着清香的发梢,像只准备好了要品尝猎物的野豹。
“我保证会很温柔的,达叔告诉我的,你可能一开始会很难受,但总会品出趣味的,如果你想好了就点点头,我把你放开。”
绑的跟蚕蛹一样,他想做点什么也不行啊,这让沈逐安忍得难受,只能哄着林念遥。
然他这副模样能藏得住什么心思?林念遥当即就想翻个白眼,面上却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半晌之后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手疼,你快把我放开吧。”
“真的?早答应不就好了,还受什么罪啊?”
沈逐安果然高兴,很快便将林念遥身上的兽皮给扒了下来,还没扑上去呢,腹部便被踹了一脚。
要不说沈逐安年轻力盛,身强体壮,底盘稳的不行,这一踹没把他踹倒,把他给踹急了。
他恼羞成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林念遥你完了!”
“沈逐安!”
林念遥大吼一声,猛的睁开眼睛,对上大鬼担忧的目光。
“遥儿,做噩梦了…!”
林念遥抬腿就过去了,这一脚可谓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待他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并非梦里的那个时,床边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