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林一直不甘心玄阴师父就这么走了,一直在想方设法能再与他老人家见上一面。
林念遥迟疑了一会儿,他不是不愿帮忙,而是现在沈逐安的状况也不是很对劲,他回道:
“可以,但是沈逐安他现在有点怪怪的,我也搞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等他好些了或者恢复过来,我再跟他说。”
张柏林:“多谢,沈将军怎么了?”
“他不认得我了,连他在地下的那些朋友也不认得了,跑回家里,想我给他烧贡品。”
张柏林:“?”
贡品,对了,沈逐安手伸了半天,他连火都没点呢。
林念遥牵着大鬼的手回到阳台,在那专门烧金元宝的瓷盆面前停了下来。
“以前每天我都会给你烧几个的,你说这是给你的零花钱。”
林念遥笑了笑,拿出火机把这些金元宝点了,他也不清楚沈逐安会不会回应他,但不管如何,不妨碍他自说自话。
“你以前很执着的,老惦记我给你的几个元宝,一天不烧还提醒我,你在下面应该挺有钱的吧,还稀罕我给你这三瓜两枣。”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林念遥抬起头,看着这只大鬼伸手把这些钱全拿走了,至于附近围绕过来的孤魂野鬼,全给他吓跑了。
“我的。”
他低声道,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偏执的味道。
林念遥一愣,回道:
“是你的,全是你的。”
“你也是吗?”
沈逐安继续说出重逢以后的第二句话,那双锐利的眉眼直勾勾的看着林念遥,像只已经盯紧了猎物的野兽。
他反过来把林念遥的手握住,死死的攥在掌心。
“你也是吗?”
他又问了一次。
“当然,我们可是结下阴婚契,在沐灵村摆过婚宴的。”
关于这个问题,难道还有其他的答案吗,林念遥开口的那一刻,整个人天旋地转,已被某只大鬼搂进了怀中。
他被沈逐安打横抱起,随即丢到客厅的沙发上。
相吻的那一刻,林念遥闭上双眼,放松了自己。
完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林念遥艰难地睁开疲惫的双眼,这一晚上他好像有睡过,又好像没睡,许是太久的分别让他对沈逐安格外纵容,致使现在的苦头全是他自己吃了。
后悔了,就应该让这只大鬼节制一点,不然就好像饿死鬼一样,巴不得一次性把那段时间里的全补回来。
林念遥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便见家里的门打开了,某只狐狸大摇大摆的,不知从哪里鬼混回来。
一见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身上满是痕迹的林念遥,秦京飞快的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我的妈呀,长针眼了!”
轰的一下,秦京整只狐飞了出去,随即门便关上了,林念遥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向同样赤裸着上身的沈逐安。
这只大鬼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这小心眼儿还是跟以前如出一辙。
“夫人,夫人干嘛啊?殿下,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呀,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客厅…”
秦京在外面拍门,让林念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个,要不我给你找个房子吧,沈逐安回来了,你留下来好像还不太好。”
他明显感觉到沈逐安不欢迎秦京,毕竟这出租房以前是只有他们两人的。
秦京在外头哭丧着脸。
“夫人,你不能过河拆桥呀,殿下没回来的时候,你巴不得天天把我拴在腰带上,他一回来你就不要我了,这古时候打发小妾,还给点体己钱呢!”
“…”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念遥都不知道怎么回了,而沈逐安已经走了出去,他甚至没有开门,穿门而过,随后外头响起了秦京的惨叫。
“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对不起殿下,我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沈逐安,算了。”
林念遥也有点愧疚,毕竟一开始确实是他不让秦京走的,冷不丁的不让别人在这住了,也没给人找个地方。
“秦京,你先留下来吧,你什么时候找到房子再说。”
“就是啊,就是啊。”
秦京顶着沈逐安杀人般的目光,瑟瑟发抖。
“也不用,夫人放心,我马上就能找到个男人,然后住进他的房子里。”
林念遥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倒也不必如此。”
“我说的是真的。”
是不相信他的魅力吗?秦京臭屁的变成人形,朝林念遥抛了个媚眼,然后又被沈逐安掐住了脖子。
“错了错了错了错了错了!”
下午的时候,三人久违的约了个饭,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就这样简单的聚在一起聊聊天了。
当然,本来是四个的,只可惜陈阳和张柏林掰了。
“沈逐安,你坐过去一点。”
林念遥有些无语,他发现沈逐安这次回来之后,好像变得更粘人了,这饭馆里椅子就这么大,是单人坐的,非要挨过来,是不知道自己块头有多大吗?
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某只大鬼默默的挪了个位子,总算是坐到了旁边去。
曾聪和陈阳两人默默的看了一会儿,识趣的谁也没有开口。
林念遥见曾聪还是一个人,问道:
“怎么不把默霭也带出来?他也能化实体的吧。”
说起来,已经许久不见兄弟俩同时出现了。
对此,曾聪摇了摇头。
“他忙着到处吃魂,随他去了。”
魂的执念有多深,他相信林念遥再清楚不过了,眼下见林念遥和沈逐安再次重逢,又蜜里调油了,他由衷羡慕,不觉开口。
“要是默霭也像沈将军那样,别老想着寄魂托生就好了。”
这样子,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陈阳是知道曾聪和默霭的事的,他们之前就聊过一次了,问道:
“寄魂托生不就等于复活吗?只不过是在别人的躯壳里,你们还是能在一起的呀,这有什么影响?”
那像他,和张柏林说掰了就掰了,连朋友都做不了,他之前怎么不知道那人这么犟呢?
“哪那么容易?”
曾聪苦笑一声。
“从别人的躯壳醒来,先不说模样不一样了,就连记忆也没有了,我可没信心和一个新的人能一直走下去。”
在他看来,没有了彼此记忆的默霭就不是默霭了,到时候,他也只能当从小跟在他屁股后头长大的弟弟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