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来没有?”王博神神叨叨已经半个小时,陈桥水等得不耐烦,本来从不迷信这些东西,无奈赵东有令在先,大晚上又还不见回来。见王博嘴里絮絮叨叨,手指还不停掐诀,索性让他卜上一卦。
“你说得轻松,命格分五,五格应和名字笔划,再结合年月,扣方位,承时辰....”提起专业,王博口若悬河,身上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停!停!你就说有事没事?”陈桥水火大
“跟你几个凡夫俗子真心难交流!”王博很受挫
“卦象上看东哥今天不会有事,不过...啧啧”王博一副犯难的样子
“王八经你是不是职业病又犯了?这里不是天桥,老子也没钱给你,你吊哪门子胃口?”陈桥水作势要打
“别打,不是想吊你们胃口,套你们拿钱,确实这卦象我都觉得有点扯”
“咋说?”陈乔宁凑过来
“白虹贯日,将星离位,还逢拦路煞,主宫却是没有移位,怪事”
“妈的讲人话”陈桥水濒临爆发边缘
“东哥没事,你们两有事”
“你狗日的才有事,我两个今天哪也不去,看事从哪来”
“不一定是今天”
“那是哪天?”
“东哥回来了”
一直在窗户盯着外面的吴俊发话,赵东回来了
......
“东哥,太窝囊了,我不信你忍得下”
听赵东把事情讲完,几人都淡定了,因为了解赵东,不会就这样打道回府。正好今天一肚子火,憋屈得难受,就等着东哥发号施令。
“不回去又有啥办法?跟他们干?”
啥?还真要回去,陈桥宁第一个窜起来
“不是,他们算个球,就像干罗方那样,不信杨刚不怕死”
“此一时彼一时,对象也不一样”赵东摇头
几人不解,不都是一张嘴巴两只手,还能上天?有啥不一样
“第一,罗方是老辈社会人,年纪摆在那,能平安赚钱,绝不会节外生枝找麻烦。第二,罗方的手底下也没几个硬骨头,只要亮火力,不敢跟我们拼。第三,罗方的关系层面太低,尽管比我们强,可没到能发号施令让衙门配合的地步。”
几人认真听
“杨刚不同,正当红,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本身就是个硬茬子,只要有钱抵住后背,他手底下有的是人跟我们干。最主要的,玩到他那一步,要说衙门里没有牛比人物罩着,你们信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每天的进账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赵东确实有些无力,决定要开战是一回事,面临实际困难又是另外一回事
“怕个卵,恐吓不行,咱们就真刀真枪干,轰几个挺起我他妈看谁还敢动”陈桥水拉枪上膛,实在是气不过,太他妈憋屈了
“把子弹退出来,当心走火”赵东摆摆手,见陈桥宁不为所动,音量陡然提高
“行啊,把东西都拿出来,还有炸药,一起用上,轰轰烈烈跟他们开打,全部干翻。去,拿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
“然后呢?哪个死刑,哪个无期?还是我们几兄弟一起上路?”赵东拍桌子吼道
“时代变了,我们那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你们听说这些年还有几起枪案?”
“用不上为啥还要造?”陈桥宁小声嘀咕
赵东无语,还无助,说了多少遍只能起到震慑作用,咋就不明白呢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都不说话。陈桥宁一脚踢开板凳
“干,太窝囊了!”几人脸上写满不甘和愤怒,前两天那钱就像水一样自己流进来,现在眼看着要被打回原形,谁能受得了?赚过快钱,谁还愿意去扛水泥,愿意满山跑给人看地下葬。吃惯鲍鱼海参偶尔来点粗糠野菜,叫体验生活。吃了半辈子粗粮,刚尝到山珍海味就要给人抢回去,妈的拼命都行!
赵东眼神扫过几人,沉吟片刻,淡淡说道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要急”
几人对视一下,眼里放光
“东哥,别吊我们胃口了,你肯定有路子”
赵东一笑“你们过来”
......
“刚哥,赵东那帮人走了”
过了两天,赵东带着几个发小离开兴节市区,知晓内情的人不少都在议论,来时雄心壮志意气勃发,走得却是相当凄凉。
“青洪家里咋处理的?”
“说是暂时也拿不出钱,让缓缓,以后每个月会拿点生活费”
“真这么穷?”
“不像有假,我问过,总共就放了两天马,本钱还是给罗方借的”
“呵呵,有意思”杨刚乐了,别人好歹还有两包水泥,这赵东真是人才,想当房开连水泥都是借的。
“青洪挨打那个小弟咋说?”
“别提了刚哥,那小子也是个软蛋,挨打一次就想退出江湖,说是算了,懒得报案。不过刚哥...”华勇欲言又止
“我听说赵东手上好像有枪,要不要防着点?”
“防啥子?华勇呐,枪那东西没响之前就是块废铁。”
“还是当心点刚哥,我多让几个兄弟陪您进出”
杨刚笑笑,小兄弟的孝心还是要收着,却是不以为意
“勇,咱俩打个赌,赵东不敢乱来”
“呃...”哪有人拿自己安危打赌的
......
回到老家一个星期了,赵东无聊就去地里翻土,大多数时间都在后山亡妻的坟前,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王博和吴俊也不敢去打扰。有了罗方拿的钱,加上那两天挣的,几人暂时倒不用为钱发愁
“东哥,人来了”
吴俊领着一个光头进来,赵东家茅草房内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已经准备好
“东哥!”光头看到赵东,眼泛泪花,赵东上前一把用力抱住
“兄弟!”
光头名叫朱云,是赵东在监狱里认识的,身材瘦小,在里面没少挨欺负,一次赵东实在看不下去,替他出头收拾了几个狱霸后,感激得不行,整天跟着赵东后面跑。
“先剃头”赵东拿起剪子,在光头上意思了几下,毛都没一根,怎么剪?
王博把事先准备好的火盆,清水,树枝摆放好。赵东一脸严肃,动作认真,像长辈一样按规矩给朱云完成回家礼。
“哥!”朱云声音哽咽,打小母亲改嫁,父亲酗酒,他早早就出远门自己谋生,这次坐两年牢估计家里人都不知道,更别提摆弄这些。
“高兴的日子,不准哭!”赵东轻声喝止。
程序走完,赵东大笑道“吃饭、喝酒,进屋进屋!”
朱云挤出笑容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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