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城外,便已经田地荒芜,偶尔还能见到几具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尸体横卧路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与恐惧。
赢念念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与愤怒,她紧握双拳:“政哥,邪修师徒一定就在琅琊郡内,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天理难容!”
这样的惨状,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嬴政神色凝重,他环顾四周,试图从残破的景象中捕捉到更多线索。
然而,正如小公主所说,尽管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邪恶气息,但邪修师徒的具体位置却如同迷雾中的幽灵,难以捉摸。
毕竟琅琊郡这么大,想找到两个特意躲起来的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赢念念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嬴政:“我修为尚浅,,但要想精确锁定他们的行踪,还需时日。”
“眼下,我们得先找到琅琊郡的郡守,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嬴政点头同意,众人随即快马加鞭,直奔郡守府而去。
一路上,他们所见所闻,无不是百姓的苦难与绝望,更加坚定了他们铲除邪修、恢复琅琊郡安宁的决心。
然而,世事无常,当一行人抵达郡守府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幕令人心痛的场景。
郡守府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和挽联,府内更是哭声震天,一片素缟,显然是在为逝者哀悼。
赢念念心中一沉。
走进郡守府,只见一位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大堂中央,他正是琅琊郡的郡守——陆文远。
见到一行人气宇轩昂,气质非凡,郡守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些人他在琅琊郡从未见过。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嬴政身上时,脸色骤变,似乎认出了什么,惊恐之下,直接跪倒在地。
“陛……陛……”
“陆大人,不必惊慌。”嬴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安抚道。
“我们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惊扰你,而是有要事相商,请郡守大人先带我们了解一下琅琊郡的近况。”
郡守闻言,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见嬴政态度温和,便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声音答道:“是……是,陛下……不,公子,请随我来。”
说着,郡守便领着嬴政一行人来到了后厅。
后厅内布置简朴,但整洁有序,显然是一位勤勉之官的居所。
然而,此刻的客厅内,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哀愁。
“公子,实不相瞒,近日来,琅琊郡确实发生了许多离奇之事。”郡守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先是百姓无故失踪,后是田地荒芜,作物歉收,更有甚者,夜间常有诡异之声,令人胆寒。老朽虽已竭尽全力,但……唉,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赢念念嬴政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思量。
他们知道,郡守所说的这些情况,都与邪修师徒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
“郡守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调查此事。”
嬴政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郡守大人保密我们的身份。我们此行乃是微服私访,不愿惊扰百姓。”
郡守闻言,心中虽惊,但更多的是感激。
“公子放心,在下定当守口如瓶。”郡守郑重承诺道。
“只是……只是在下的夫人,今日不幸离世,府中上下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恐怕无法即刻为公子提供太多帮助。”
赢念念闻言眸子一怔,跟着询问起来:“陆大人,不知您的夫人是为何离世?”
这……
陆文远眉头紧蹙,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见他这模样,小公主第六感猜测,陆夫人之死,怕不是这么简单。
“陆大人,如今人心惶惶,每一件事情我们都需要知道的一清二楚,还希望你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
陆文远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娃竟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想,不一般啊……
无奈,他只得将自家家事细细告知众人。
“实不相瞒,都是在下那不成器的儿子闹出来的。”
陆文远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那天,夫人与耀祖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我本想上前劝阻,但公务繁忙,我暂时离开了家。”
“可等我归来时,迎接我的不是温馨的灯火,而是夫人冰冷的身体和满室的悲伤。”
“原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耀祖的言辞激怒了夫人,她本就体弱多病,哪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刺激?最终,她因气急攻心,离我们而去。”
说到这里,陆文远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
“我悔恨交加,恨自己未能及时回家,恨自己未能保护好她。我更恨自己,生下这么个孽种!”
“这个孽种,在气死他母亲后,竟毫无悔意,连夜逃走,从此再不见踪迹,我四处派人寻找,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琅琊郡中,百姓们皆知郡守勤政爱民,可是却偏偏生了一个祸根孽胎。
陆耀祖从小张扬跋扈,仗着自己是郡守的儿子,时常在外胡作非为。
百姓们若不是看在陆文远的面子上,早就给他套上麻袋狠狠收拾一番了。
偏偏这混账如今又把自己的母亲给气死了,实在可恶。
就在这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下人匆匆走进,神色紧张地禀报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陆文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双眼紧盯着门口,仿佛要将即将到来的身影洞穿。
片刻之后,陆耀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华丽的长衫,脸上带着几分不羁与傲慢。
他径直走到陆文远面前,连看都不看周围一眼,开口便道:“父亲,给我十万两银子!”
什么?十万两!
陆文远闻言,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这个孽子!你还有脸回来!你可知你母亲是如何被你气死的?你可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你居然还敢回来向我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