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星辰,手掌乾坤,推演万物,颠山覆海。”
“——是为星演。”
“万载空幽……有缘人,你来了。”
古老苍茫的声音响起,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回荡,散发着寂寥无比的沧桑感。
“我等了万年,终于等到一个有缘人了。”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时间长河中堆积的失落感,“九尾狐族偏安一隅这么多年,难得出来一个异类。”
“前辈口中的异类,指的是什么?”
那声音笑起来:“星演盘集攻击、防御为一体,但所有的一切都依托阵法实现,若想它发挥最大的威力,你觉得它的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封小白闻言,醍醐灌顶,睁大了眼:“除了修为……还需在阵法一道上有些造诣才是。”
原来如此。
九尾狐族沉寂在妖域多年,甚少出去走动,也少有子弟会修习阵法一道,是以这么多年,无人能得到星演盘的认可。
“星演盘不适合九尾狐族,”那声音道,“它原也不属于九尾狐族,九尾的后辈才会难以通过我的考验。”
“你倒是个异类。”
封小白想起自己自小经历过的苦难,提了提嘴角,却笑不出来,她这个唯一的异类,也不见得幸运到哪里去。
“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吾名星演,是这神器的器灵。”
星演等了万年,迫不及待要进行考验,一阵变动,成百上千个五彩斑斓的阵法骤然出现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去吧,参透这些阵法,你便能得到吾的认可。这是你的机缘,希望你能把握住。”
封小白张大了嘴,看的一阵心累,这里面随便一个她都不是很能看懂,更不要说全部参透,“前辈,若是不能参透会如何?”
星演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不存在的,吾相信你可以,只是要耗费些时日罢了。”
封小白抽了抽嘴角,她觉得这器灵是沉寂太久了,很想出去耍耍,所以强摁着她不放,于是她打算试他一试。
“前辈,在下与人有约,无法长留此处,这上古神器也不是我一小小元婴修士能留的住的,还是算了吧,还请前辈放我出去。”
星演怒了:“好个没出息的后辈!你放心,此处一年,外界不过眨眼之间,你慢慢参悟便是。好了,不和你废话了,老朽要去闭关了,你好自为之吧。”
封小白无语,她不会将宝贝拒之门外,但她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枯燥地度过十几二十年。
呼唤好几声无果,才知道这器灵是铁了心了,急躁地抓了抓头发。
实在无法,捡了一个阵法参悟起来。
时光匆匆,封小白踏过一个又一个阵法。
时而烦闷,时而大有所感,时而发呆,时而兴致勃勃……
在这里,她似乎永远不会感到疲惫和饥饿。
转眼二十年过去,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参悟和试验之后,封小白来到了最后一个阵法前,嘴角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小样儿。”
封小白扫了两眼,脑中闪过无数经验和自行摸索而出的理论,只是试验了三两下,就把这个阵法给悟透了,手中变动几下,旁边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阵法。
白光一闪,那阵法便消失了,自此,器灵星演画出来考验封小白的阵法,全数消失。
“我全部参透了!星演,你出来,放我出去!”封小白忍了他二十年,哪里还能保持最初的尊敬,不揪了他的胡子都算她尊老了。
“哈哈哈哈……”星演激动的大笑从四面八方传来。
“吾星演,今日认你为主,从今以后,任由驱使。”
苍老的声音响彻虚空,眼前一花,封小白的意识也被卷动抽离,再次睁开眼,是陌生又熟悉的狐族石殿,她正趴在狐王掌中,而那星演盘却不见踪影。
“小白,醒了呀。”苏七娘正在地上打坐,感受到她的气息变动,睁开了眼。
封小白茫然地四处看了下,“……星演盘呢?”
苏七娘捂着嘴笑的很高兴,“你感受一下丹田。”
封小白内视丹田,发现那小小的金色人儿手里托着的——正是星演盘。
“对……认主了。”她喃喃道,大梦初醒。
“了不得,了不得。”苏七娘看她的眼神和看宝贝一样,带着慈爱和一丝丝尊敬,“万年前,狐王推演天机:新一任星演盘的主人,便是我狐族未来的希望,也是新一任的狐王,其余的统领者,只能说是族长而已。”
“小白,你的前途无量。”
封小白想起来星演盘中参悟的那些阵法,哪一个拿出来不是威力滔天?倒也能理解狐王留下来的话。
但是她如今修为不高,再强的法器到她手里也不能发挥全部威力。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努力修炼才是,别的话,现在说还是太早了。
“上古神器惹人眼,我如今修为不高……许多事,来日方长。”她道。
苏七娘努力平复心情,弯着唇角:“你说的是。”
“上古神器都可以收敛气势和威能,等你摸透了它的用处就知道了,而且,见过星演盘的人很少,如今又是万年过去,倒不怕被人认出来。”苏七娘给她分析,对她招手,“来,我们先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封小白冷笑,跟着苏七娘回去住处,一边走,一边意识沟通星演盘:“星演,你不是说,里面一年外面眨眼之间吗,怎么我眨眼二十次,天就黑了?”
星演讪讪:“一日而已,也不算久吧?”
封小白:“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阵法的?”
星演回道:“吾读了你的记忆,自然就知道了。”
“哦?是吗,你还有这本事。”
星演觉得被小看了:“吾好歹也是一个上古神器,想读一个元婴修士的记忆,信手拈来。”
封小白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只问:“那我那些被封印的记忆,你也读到了?”
“那倒没有。”星演道,“那道封印力量很强,事关灵识,吾不好妄动。”
“好吧。”
“滴血认主之后,星演盘中蕴含的五行之力和阵法图录,都会呈现在你的灵识之中,那可是比神器本身还要珍贵的法则奥秘。”星演道,又想起来什么,“星演盘的过去,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认主之后也可以看到。”
到了住所,封小白告别苏七娘,回了屋子。
取出了星演盘,滴上了一滴血,霎时间,那玉质阵盘之上的透明晶球之中,水雾散去,里面的景象也呈现了出来。
那是五个颜色不一的光团,封小白略一猜测,便知对应的是五行之力。聚集神识感应其中一个,古老的文字在灵识之中显现:
“五行之火,天地元力之一,可焚万物……”
封小白来不及细看,便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涌入经脉。
“上古神器认主之后,神器本身外溢的灵力会滋养宿主,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只此一次,可别错过了。”星演急忙提醒她。
封小白嘴角一抽,“你可以再晚一点说。”
星演赫然:“太久未曾见世,许多关窍吾都快遗忘了。”
封小白没理他,抓紧时间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