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还望质子能在昭阳身侧提点提点。”皇后为自家女儿着想,“昭阳第一次协助贵妃,本宫怕贵妃给昭阳使绊子,质子帮忙多看着点。”
裴知聿又拱了拱手,“知聿一定尽力而为。”
“那便好。”皇后抿唇,纠结再三还是拉下了脸,“裴质子,以前昭阳不懂事,对你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昭阳她一般见识。”
一国皇后,能给一个邻国质子说这番道歉的话语。
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夏梨浅拉着皇后,有些恼,“母后!”
她不想看到母后为了她给一个小辈服软。
“皇后多虑了。”裴知聿说,“我从未将昭阳公主先前的行为放在心上,公主现在对在下很好。”
夏梨浅:“?...........”
皇后拍了拍夏梨浅搭在自己身上的手,“那是最好。”
随后看向秀琴,“秀琴,看茶。”
“是。”秀琴应下。
“离国宴开始还有些时间。”皇后在椅子上坐下,“质子也留下喝盏茶吧。”
“多谢皇后。”
——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表面上是在喝茶话家常,但话里话外皇后都在试探裴知聿。
看他城府到底有多深。
喝了两杯茶,皇后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昭阳,母后有些乏了,你扶母后去里边躺躺。”
皇后演的特别像,至少将夏梨浅骗了过去,急急道,“好,昭阳扶您进去,秀琴姑姑,快些去请御医来。”
皇后给秀琴递了个眼神。
秀琴屈膝,“是,奴婢这就去。”
走到外侧,秀琴立马调转方向,去了旁边的耳房。
—
皇后坐在床榻上,背脊挺的很直,脸上渐渐恢复了红润。
夏梨浅心中有了几分猜想,“母后。”
“嗯。”皇后应,“昭阳,母后借口唤你进来便是要交代你几句。”
夏梨浅乖乖点头,等着皇后的后话。
皇后深吸一口气,“这裴质子的城府远在你母后之上,你最好对他敬而远之,找个机会将他打发出公主府吧。”
“啊?”夏梨浅下意识的问,“母后,如若我寻个借口将裴知聿打发出公主府,他会不会记恨上我?”
皇后觑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昭阳,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特别是一个特别有野心的男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女子当成玩物般圈养在身边。”
夏梨浅:“...................”
皇后的话还在继续,“裴知聿绝非池中之物,你只要放他自由,胸襟宽广些的也就一笔带过了。”
夏梨浅心中腹诽。
裴知聿可不是那些个心胸宽广之辈,他心胸狭窄的要命,自己弄脏他件衣裳,他都能给自己记上一笔。
“昭阳,母后会找个机会跟你父皇说,给那裴质子分配宅院。”皇后拉着她手,“听母后的话,不要再去招惹裴质子了,知晓了吗?”
“嗯嗯。”夏梨浅点头。
只要裴知聿不拿着剑砍她头,她自然是愿意听母后的话,放他出公主府,顺便求着父皇给他分配一处好的宅院。
“嗯,我们昭阳明哲保身即可。”皇后抿唇,片刻后说了这么句话。
—
待了半盏茶,昭阳从内室出来。
脸色不算太好,裴知聿上前问,“皇后娘娘可有好些?”
夏梨浅心不在焉的回,“嗯,母后好多了。”
“那公主可还要在这坤宁宫待上片刻?”
“不必。”昭阳拒绝,“我们现在便去宫宴吧。”
裴知聿轻轻应了声。
—
宫宴声势浩大。
邻国的使者还没到,已经有舞女在中央跳起了舞,娉婷婀娜的舞姿吸引了夏梨浅的注意。
她眼睛亮了亮。
自己还是第一次现场感受这么多美人在自己跟前跳舞的感觉。
蓦然就懂了之前原主的那些行为。
要是有这么多美男,她肯定也是想全都拥有的。
嘿嘿。
美色当前,夏梨浅忘了不愉快,挑着属于她的座位落座。
位置是贵妃排的,裴知聿就在他隔壁,甚至他们的两张桌子都离的特别近,几乎并成了一张大的。
夏梨浅:“................”
她只装看不见,偷偷摸了块糕点在袖子里,转身,往嘴里塞。
糕点不大,但耐不住夏梨浅嘴巴小又塞的急,嘴巴里那么点空间全被占满了,连咀嚼都困难。
脸色慢慢涨红。
“咳咳......”糕点屑从嘴角喷出,裴知聿拿了桌上的“茶水”,递到她唇边,“公主。”
“嗯。”夏梨浅侧眸,就着裴知聿手喝了好几口。
裴知聿伸手,从她桌上又拿了一杯,照例递到她唇边,夏梨浅咕嘟咕嘟全喝完才觉得好上一些。
糕点伴着酒入喉,口腔里还存着淡淡的梅花香,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喝的东西,满脸惊恐的指着那已然空了的杯子,“这....这是酒。”
“酒?”裴知聿皱眉,将杯子放在唇边闻了下,想起这小公主上次醉酒后的举动,眉头皱的更深了。
防止她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往她那靠了点,关怀道,“现在有没有难受。”
夏梨浅摇摇头,但酒已经上脸,两块脸颊迅速泛红。
裴知聿给她倒了杯茶水,“喝杯茶水缓缓。”
夏梨浅脑子钝钝的,乖巧的点头,从他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裴知聿看她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反应迟钝了些,这才缓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