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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书房房门被关上的瞬间,裴知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长时间的脑力工作让他有些头疼。
抬眸,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夏梨浅低眸与他对视了眼。
对上的瞬间,夏梨浅偏过头。
裴知聿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侧,手环着小公主的腰,将脑袋埋在她身上。
深吸一口气,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梨花香让自己平静了很多。
“别动。”裴知聿低声道。
站着的夏梨浅没再动,下意识的想抬手落在他脑袋上。
猛然想起他那信件上决绝的话语。
纳了侧妃,为了能有更好的助力,正妃也有了人选,可以许自己一个妃位。
一身困在皇宫的高墙中,与其他女子争宠。
她不想。
饶是她依旧喜欢面前的男子。
“裴知聿。”夏梨浅声音很轻很缓,开口道,“你放过我好不好?你可以有很多女子的,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
“呵。”裴知聿冷哼了声,“如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夏梨浅退了一步,低头看他,妥协着说,“那我给你侍寝,你厌了之后,放了我行不行?”
“如若我一辈子不厌倦呢?”他松开她腰,抬眸对上她泛着水雾的眸,噙笑问,“那公主是不是给我侍一辈子寝?”
“我..........”
裴知聿继续打断她,“如若我放过你,一月后我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他像是自问自答,告诉夏梨浅的同时也在告诉他自己,“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留在我身边,公主说是与不是?”
“心里没你,也无妨吗?”夏梨浅追问。
裴知聿当然在乎,但如若心不在自己这,连人都不在自己这了,他会崩溃。
他咬牙回,“无妨。”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夏梨浅软糯的脸蛋清冷疏离,连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想有了,跟提线木偶似的。
裴知聿拉她手,夏梨浅也不挣扎。
裴知聿将她拉到椅子上亲她,她不回应也不反抗。
甚至裴知聿动手扯她腰带,她也只是眸子颤了下,而后任由他动作。
“夏梨浅。”裴知聿埋首在她颈肩,声音呐呐,“你一定要弄死我才甘心吗?”
夏梨浅没听清,就听见他叫了声自己的名字。
皱了皱眉,颈间传来湿濡感,而后是一阵疼痛。
“啊——”出于本能的。
裴知聿倒是笑了,埋在她颈间,闷闷的。
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亲吻之后,他问她,“何时喜欢上的谢柏泽?”
夏梨浅看他,细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喜欢谢柏泽,以他的头脑和情报网,应该是知晓那小国来求娶大夏公主的。
再稍一联想,应该不难猜的。
之前他情绪失控,夏梨浅自己情绪也不对。
一方面是为了气他,另一方面是为了保全谢柏泽,怕他一怒之下杀了他。
现在........
他好像讲理了很多,谢柏泽也不能长久待在公主府。
她开口,“蛮夷小国来求娶大夏国公主。”
裴知聿真的很聪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所以是权宜之计?”
“嗯。”夏梨浅看他,“跟谢柏泽没关系,你现在冷静了,能不能放了谢柏泽,他真的是无辜的。”
裴知聿眯眼,避着没回答。
他来大夏国抢亲的第二日就派人出去调查了。
他不在的一年内,谢柏泽来了公主府二十几次。
只有很少的几次,小公主避而不见了。
小公主不像人口中传的那般无脑跋扈,反而很有想法,如若她给自己服软,让自己放了她心爱的男子。
那自己就少了掣肘小公主的筹码。
现在他能确定,小公主对他没有情谊,要想让她安分的留在自己身边,那就需要很多能让她留下来的筹码。
夏梨浅主动拉了拉裴知聿的袖口,再次开口,“你放了他吧。”
“不行。”裴知聿感受到小公主的讨好,严词拒绝,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好吃好喝的待着他,但他暂时不能离开公主府。”
夏梨浅张口还想再说,触及到他警告的眼神时,将嘴边的话通通咽了下去。
裴知聿,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裴知聿了。
通过这一年的历练,他成长了许多,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成熟。
看人时,眼神满是压迫感。
“好。”夏梨浅垂了眸,轻声应。
“真乖。”裴知聿又是这句话。
“扣扣——”
书房门被敲响。
经了裴知聿的同意,木风推门进入,手中还端着乌黑的汤药。
前一个冬天,夏梨浅大病了一场。
那期间,这种黑漆漆的汤药就是一碗又一碗的往她嘴里灌,虽然有人哄着,事后还有蜜饯甜嘴,但那股冲人的味道依旧。
以至于夏梨浅现在一闻到药味,就开始反胃。
她抬手,遮住口鼻。
木风往小公主那瞥了眼,而后往前一步,将汤药放在了书桌上,“这药得趁热喝。”
“嗯。”裴知聿端起那碗汤药,仰头,一饮而尽。
木冬将空的碗收下去,随之书房门再次被关上。
夏梨浅细长的眉头皱起,还是没忍住,“你为何要喝药?”
她记得裴知聿的身体一向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