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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浅一想到路上有暗处的刺杀,心情不好到完全吃不下去,“裴知聿,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
裴知聿听出了小公主的言下之意,挑了挑眉,“我们这般招摇,各个地方的知府多多少少会有些用处,如若我们隐匿着行踪,变相的在给那些刺客刺杀我们的机会,梨梨可懂?”
话语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主子,知县府的小厮求见。”
裴知聿给了夏梨浅一个眼神,而后稳着嗓音,“请人进来。”
“是。”
夏梨浅眨巴着大眼睛,“他们应该不知晓我们的身份吧。”要不然来求见的就是这个地方的知府了。
“嗯。”裴知聿微微颔首。
夏梨浅将拿在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想到以前看电视看到的某种可能性,转换了一种情绪,激动的不行,“那这个小厮前来拜访我们,肯定目的不纯。”
裴知聿继续点头。
“吱嘎——”
来人都没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裴知聿面上不显,没起身,对着他点了点头,“请问知县大人是..........”
那人无比自然的在裴知聿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不大的眼睛扫过桌上的膳食。
正好多了一双碗筷,他拿了起来,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肉,“这肉不错。”
裴知聿点了点头,活脱脱就是一副无权无势的商人做派,“这是自然,是酒楼的招牌菜。”
“嗯。”过来的小厮赞同的点了点头,又吃了一块肉才开口,语气高高在上的,仿若是施舍,“你们是商人吧?”
裴知聿顺势应下,“大人好眼力。”
那小厮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这些年跟在知县后面,身份也是水涨船高,现在都有人叫他大人了。
“咳咳......”那小厮清了清嗓子,“你也知晓我们这里赋税严重,百姓过的那叫一个苦啊!”
裴知聿接过他话,连连点头,“是是,我们一路走过来,看到民不聊生,也实在是痛心疾首。”
那小厮等着裴知聿的后话,结果裴知聿就这么止住了。
心里蓦然腾起几分怒火,这人真是不识趣的紧,还得自己来继续提点,“我看着贵公子的面相,也是个面善有福的,看到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想必是于心不忍吧!”
都提醒到这份上了,那小厮想着他们总该懂了吧。
谁料裴知聿笑着说,“不瞒大人说,我们是从京城那边来的,天子脚下,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风声,听说新帝登位,轻徭减负,赋税应当是减少的,怎么会.......?”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出来吧?”小厮看了眼裴知聿,年纪不大,估计是家里让他出来多历练历练。
这种刚出来的小崽子,最是好骗了。
裴知聿点了点头,“家父年纪大了,身边又没个得力的助手,就让我出来锻炼锻炼。”
那小厮瞧自己猜对了,眼珠子不停的转,最后停在夏梨浅身上。
眼神打量,而后唇角慢慢往上扬了些。
男人最懂男人,裴知聿将夏梨浅往自己这搂了搂,“忘了给大人介绍了,这是我新婚的夫人,我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中,此番跟着一起来了。”
那小厮连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开,欲盖弥彰的夸了句,“夫人真好看。”
“多谢大人。”裴知聿搂的更紧了些。
“我们知县想着明日设宴款待公子和夫人,记得前来赴宴。”
“一定。”裴知聿脸上依旧挂着假笑。
那小厮看着一桌子好菜,根本没有走的心思,赖在这吃了好一通,吃饱了才起身,“对了,请问公子贵姓。”
“鄙人姓裴。”
“裴”在大夏国根本不是身皇家姓氏,那小厮想都没带想的,打了个饱嗝,又嘱咐了他一声,“记得啊!”
裴知聿又是点头。
“抨——”
房门重新被关上,夏梨浅看着被戳的不成样子的饭菜,撇了撇嘴,“裴知聿,我饿了。”
“我让人重新上菜。”裴知聿招呼小二进来,重新要了一桌菜。
上菜要一定的时间。
裴知聿一想起那小厮落在夏梨浅打量眼神,眼底翻涌出来不为人知的占有欲。
将小公主抱在了自己腿上,亲昵的往她脸上贴。
“啊!”夏梨浅推开他脸,“我还没有洗漱。”
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一天,夏梨浅都觉得自己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上了点味道。
就算没有味道,那也是有灰尘的。
他有洁癖,还往自己身上一个劲的贴。
“脏....”对上他灼热的眼神,夏梨浅默默又补充了一句。
“梨梨。”他脸依旧贴着她,他身上很热,两人有明显的体温差,他现在说话又是黏糊糊的。
夏梨浅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嗯......”
“刚才那小厮看你了。”
夏梨浅反应了几秒,渐渐回过神来,“你吃醋了吗?”
“嗯。”裴知聿倒是不嘴硬,阴恻恻的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剖析在夏梨浅面前,“好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夏梨浅的反应。
夏梨浅捧着他脸,在他唇上蹭了蹭,“我长得美,别人看都不能看啊!裴知聿你怎么这么小气,就看两眼,我又不会跑。”
“嗯。”裴知聿动了动唇。
小公主暂时还不太明白。
算了。
裴知聿扣着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小二敲门上菜,他才松开她。
指腹擦过她湿润的唇瓣,将她从自己腿上抱下去。
“上菜咯!”进来的小二根本没察觉到异样,将菜放上桌,还不忘介绍一番。
裴知聿游刃有余的跟他说话。
旁边的夏梨浅则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底下。
她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肯定脸红到爆炸。
“菜齐咯!客官们请慢用!”说完,房门被重新关上。
夏梨浅饿了,没跟裴知聿多吵。
每次在房里,她跟他辩驳这些东西总是会扯到床上去。
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在床榻上,看着那些热饭菜慢慢变冷。
无论她怎么求饶,裴知聿就是不肯放过她。
想到这事,夏梨浅恶狠狠的戳了戳米饭,又扒拉了两口进嘴,腮帮子鼓啊鼓的,把嘴里的米饭完全当成了裴知聿在发泄。
“别光吃肉。”裴知聿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夏梨浅碗中。
这种为自己好的事情上,夏梨浅不会赌气,乖乖吃了下去。